路上,田王乾和李嬡兩人騎馬奔馳在原野上。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嬡一路上望着田間的迷人景色,臉上盪漾着幸福的微笑,不時地發出一陣陣清脆的笑聲,看見什麼也覺得那麼美好,彷彿有說不完的話,田玉乾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李嬡有這麼好的興致了,他也被她的情緒感染了,兩人有說有笑,也不覺得路上的疲勞,不知不覺就一直走到了黃昏,看見一家飯店,就停了下來,把馬栓好,走進了飯店。
他們坐下之後,店小二走了過來,問他們吃些什麼,田玉乾把菜譜遞給李嬡,讓她來點。
李嬡看着田玉乾,臉上顯的有些羞澀,她說道:
“今天是個特殊的曰子,我們點一些好吃的吧!”之後,她點了幾樣他們兩個都喜歡吃的飯菜。
不一會兒,菜就端上來了,兩個人吃着,田玉乾不時地給李嬡的碗裡夾着菜,李媛看着,不知爲什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現在想起來真有意思,那年我和二表哥,還有趙靈玉他們那幾個人從萬州城出來,也是路過一家飯店,在裡面吃飯的時候,二表哥成心氣我,故意多次夾菜給趙小姐,分明是刺激我,惹我腦怒,就連趙小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二表哥還是裝作不知,你不知道,當時真的把我氣壞了,心想,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真是勢力眼,見人家趙小姐是總舵主的千斤小姐,就一個勁地上趕着巴結和討好人家……,現在想來,他分明是怕我瞧出他的一些漏洞,發現他是假的,故意要和我分手,這才那樣做,那幾天夜裡,我覺都睡不好,心情別提有多難受了,爲這我在心裡沒少罵你……”
田玉乾也笑了,說道:
“看來那時候你的心裡也沒少受煎熬,我也沒少被你詛咒……”
兩人都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李嬡又真城地說道:
“大表哥,你不知道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是有多麼重要,後來,後來當我聽到二表哥和趙小姐結婚的消息,我連死的心思都有,那些曰子,我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李嬡說着說着,暇圈紅了,她動情了……
田玉乾也被她的這種情感打動了,他說道:
“……嫂兒,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待你……”
李嬡吃了兩口菜,忽然又想起什麼來,她盯着田玉乾問道:
“……你說實話,你後來和於小姐一起處了那麼久,難道你的心思就沒動過……我真的不敢相……”
“要說沒動過那也是假的,只是一看到於麗麗,就想起了她爹臨死前對我的囑託,我欠着人家一份情誼,他們對我有救命之恩……”
李嬡聽了這話,心裡多少有些嫉妒,說道:
“他們對你有救命之恩那是不假,難道我就對你沒有救命之恩?”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 田玉乾撓了撓頭皮,一時沒想起來……
李嬡睜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田玉乾認真想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他憨厚地笑了笑,說道:
“……我怎麼就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救過我的命……”
李嬡佯裝腦怒道:
“你的忘性這麼大,你不記得那年你和我長麗江的船上,遇到了劫匪,後來船翻了,結果我們一起落入河裡,要不是我幫着你,你哪能活到今曰,恐怕早就喂王八了……”
“鬧了半天你是說那件事啊……那怎麼能算呢?我們當時都落入水中,是生死與共,患難之交,那不應該算是……”田玉乾有些較真起來……
李嬡見他這樣說,有些急了,忍不住嚷道:
“即使這件不算,那年你被官府抓住,要活埋你,是誰主動跳入那個大坑,要陪你一起殉情而死;雖然那是二表哥,但對我來說是一樣的……“李嬡說着說着眼圈就有紅了,她開始有些胡攪蠻纏起來……
田玉乾沉默了,他雖然沒有經歷這些事情,這些事也不能說是有救命之恩,但是,他不能懷疑李嬡對他的情感裡面有一絲是假的。
見田玉乾不說話了,李嬡也知真道自己有些不講理,就略帶歉意的笑了笑,並從盤裡給他夾了一塊肉:
“大表哥,我是不是有些心眼小了,其實我也是見你老是掛念着於小姐,心裡有些酸的……”
“……不是,我相信你對我的這片赤誠之心。媛兒,你對我的這份情誼,我會永遠記在心裡的。”
飯吃完,酒也喝了不少,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走了進去。
櫃檯前面的小夥計一見,馬上笑臉相迎。問道:
“二位客官,你們開幾間房呀?”
田玉乾伸出兩個指頭,剛要說話,李嬡卻給他使了個眼色,馬上說道:
“這還用問,當然是開一間了。″
等客棧的夥計給了他們房間的鑰匙,他們兩個走進房屋裡,李嬡纔對他說道:
“人家就是抓你這樣的冤大頭,放着一間房屋的銀子不省,非要花兩間房屋的銀子……”說完,她瞅了田玉乾一眼,見他站在那裡怔怔地看着她,自己先笑了起來……
田玉乾心裡一熱,立刻把她抱住,哪知道李嬡馬上紅着臉用手把他擋住,兩眼真誠地望着他,說道:
“大表哥,你不要誤會,也不要性急,等我們到了新婚那天,我們再真正同房,好不好?″
田玉乾的神情顯得有些尷尬,他只好鬆開手,苦笑了一下,悻悻地坐在了一旁。
見田玉乾坐在那裡發呆,李嬡有些於心不忍,她便陪着笑臉,走過去親了他一口,說道:
“……看你,一說這話就像霜打了茄子一樣,頓時蔫了,我給你陪個不是還不行嗎?”
田玉乾白了他一眼,然後用力掐了她一把,李嬡尖叫一聲,隨即兩人都笑了起來……
睡到半夜,李嬡在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聽到田玉乾不知在說什麼,她一開始以爲他在說夢話,也沒有太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但耳中還是聽的真切,李嬡心漸漸的亮了起來,越聽越感到有些|奇怪,田玉乾分明是在揹着一篇什麼文章……
李嬡自幼在家庭薰陶下,使她對各種經史子集及詩詞歌賦的名篇很熟,所以,她就好奇地想聽他究竟在夢中背的是什麼名篇,哪知道聽了半天,也不知道田玉乾背的到底是誰的文章,而且李嬡聽着聽着,好像聽出來一些名堂了,原來他在夢中背的不是什麼經史子集,而是關於什麼法術的文章……
“……做夢還這麼用功……”李嬡不由得被田玉乾對武學的這種癡迷態度感動了,她聽着聽着,不知什麼時候又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他們吃完早飯後,又怱怱地騎着馬上路了,走到一個關口,只見一行行人站在一旁,等待檢查……
這時,一個官兵向他們兩個走了過來,說道:
“把你們的東西打開,我們要仔細檢查一下……″說着,就動手翻開了他們的東西。
等翻完東西,又開始檢查他們的衣服,翻着翻着,翻出了那張穆公子給他們開的那張通關文書……
這個官兵瞪着一雙眼睛,顯然他不識得上面寫的那些文字,他疑惑地看了看田玉乾和李嬡,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你們是什麼人?”
田玉乾心裡咯噔一下,心道不好,但他穩了穩心神,安然說道:
“我們只是普通百姓,因爲從北面過來的,所以就有這個東西……"
那個官兵兩眼轉了幾轉,一把把他們兩個推到一邊,說道:
“我懷疑你們是北方來奸細,帶走……"說着,就把他們兩個推到了一個身魁梧的一個官兵面前,然後把那張通關文書交給了那個人。
那個官兵接過那張紙,也是瞪眼端詳了好半天,他用敘眼把田玉乾和李嬡兩人翻來覆去地打量了好一會兒,忽然大聲吼道:
“來人,把這兩個人帶走……"
於是,立刻從旁邊走過了四五個人,把田玉乾和李嬡綁定,帶走了。
他們被帶到了一間房裡面,李嬡等官兵離開之後,纔對田玉乾說道:
“不知他們要怎麼處置我們?”
“……不要怕,”田玉乾安慰李嬡道,“我們先看看他們怎麼說,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
過了好一會兒,才進來一個官兵,帶着他們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房屋裡面。
等進去之後,他們擡頭一看,不由的愣住了,裡面坐着的那個官員,正是當年在萬州城裡,他倆到他家裡給他治療被馬蜂蟄傷的曹時陽……
曹時陽顯然也認出了是他們,馬上讓人把他們身上的繩子鬆了,然後問道:
“真沒想到,原來是你們兩個,二位,多曰不見,別來一向可好?”
田玉乾上前給曹時陽行了一禮,回道:
“曹大人,多謝大人掛念,自當年一別,我們還算平安。"
曹時陽手裡舉着那張通關文書晃悠了一下,問道:
“你們說說,這是個什麼東西,究竟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