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和劉王業青準備的很充分,就連路上需要帶的一些乾糧也都是現成的,只是所帶的這些食物看起來比較簡單,不如皇宮豐富,田玉乾和郝志平耐着性子,等劉王業青和那個小皇帝吃完東西之後,劉王業青偷偷用斜眼瞄了一眼那個小皇帝,又擡頭看了看田玉乾和郝志平,神色似乎有些異樣,他站起身來,凝神望着山下的景物,似乎對眼前的這些山河大地有些眷戀,看了一會兒,這才磨磨蹭蹭地隨着田玉乾和郝志平他們兩個開始往回返……
可是,剛走了幾步,那個小皇帝忽然捂着個肚子,便開始喊肚子痛,田玉乾仔細一看,只見這個小皇帝臉色慘白,口吐白沫,他心中一凜,心裡感到有些不妙,剛要開口問,不想這時候小皇帝口中噴射出一股鮮血,轉眼之間,已是兩眼上翻,氣若游絲,奄奄一息了……
……這顯然是剛纔他們的食物裡面已經含有毒藥了,再看劉王業青,此時也是和那個小皇帝的反應一樣,兩眼不住地上翻着,但他的神情卻和那個小皇帝不一樣,小皇帝好像並不知道食物裡面有毒,而劉王業青心裡卻是十分清楚,此時,他眉頭微微皺着,看得出他忍受着腹中的劇痛,但嘴角卻還是露出了一絲苦笑,不一會兒,這兩個人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當他們兩個把小皇帝和劉王業青服毒自殺的消息告訴了趙江河之後,趙江河似乎早有預料,並不感到意外,他聽了李靜平的建議,命人把小皇帝和劉王業青的屍體找個地方厚葬了。
永昌軍全體將士都歡呼起來,這表明他們已經推翻了朝廷,他們徹底勝利了……
田玉乾完成了趙江河交給他的任務之後,就來到了師父張天一和師母姜宇晶那裡,把青龍劍交還給師父。
當張天一看到田玉乾手裡捧着的這把青龍劍,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由得站了起來,緊緊地盯着這把劍,驚奇地問道:
“……怎麼回事?這把劍……怎麼會到了你的手裡?是從秦建業那裡奪回的嗎?”
其實,張天一之所以來到田玉乾這裡,一方面是想看看田玉乾和田松濤兩個人,另一方面,那也是抱着一個幻想,想打聽一下青龍劍最後落到了誰的手裡……
於是,田玉乾就把這把劍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師父。
張天一聽着,他的兩眼漸漸地溼潤了,此時,他的心中感慨萬千,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在他身邊的姜宇晶,摸着這把劍,更是喜極而涕,哭出聲來……當年,正是她爲了救出張天一,才忍痛把青龍派的傳世之寶,拿出來換回了張天一的性命,到後來,在以後的日子裡,姜宇晶根本不敢在張天一的面前提起這把劍,她心裡知道,張天一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更難受,今天,看到這把青龍劍又回到了青龍派的手裡,他們兩個怎麼能不高興呢……
張天一看着這把劍,想了想,又把劍遞給了田玉乾,說道:
“……乾兒,這把劍,你還是拿着吧,在你手裡,用處會更大一些。”
田玉乾說什麼也不要,他知道這把劍在張天一心目中的位置,所以,他說道,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他平時也用不着這把劍,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還沒有資格用這把青龍派的寶劍。因爲他還不是青龍派的掌門人。
最後,張天一見田玉乾態度堅決,知道他把這把劍看得十分神聖,最後也就依了他,還是自己帶着了。
一箇舊朝代已經結束了,另一個暫新的朝代即將就要到來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永昌軍大慶了幾天,永昌軍的將士們都天天吃肉喝酒,歡慶勝利的喜悅,過了幾天之後,趙江河就安排永昌軍的幾個主要將領,一方面還要繼續清剿朝廷剩下的那些逃竄的殘兵敗將,其餘的人幾乎每天都在忙着準備趙江河登基大典的事宜……
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趙江河終於登上了皇帝的寶座,成了當朝的皇帝。國號爲永昌,定都還是在萬州城。
趙江河當了皇帝之後,也開始論功行賞,給永昌軍的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分封職務,劉永亮當上了丞相,李靜平被封爲副丞相,田松濤被封爲兵部尚書,郝志平被封爲御林軍總管,而田玉坤,則被封爲工部尚書。
李媛一開始,也被趙江河封爲禮部尚書,但是,她卻堅辭不受,說自己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在家裡比較好,而且,田玉乾這時候也已經是朝廷的戶部尚書了,說自己對做官不感興趣。
趙江河一見她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勉強她了,給了她很多錢財。
等田玉乾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田玉乾就向趙江河請了假,開始忙着籌辦他和李媛兩個人的婚事了。
婚禮辦得十分隆重,等到了結婚的這一天,趙靈玉和田玉坤,還有郝志平等這些永昌軍的重要將領都參加了,還有遠在漠北的穆春華和於麗麗兩個人,也都不遠萬里,專門過來參加了他們兩人的婚禮。
趙江河,作爲永昌王朝的新皇帝,也給他們兩個送來了十分貴重的禮物,這一天,所以參加婚禮的人們,心情都十分高興,都沒少喝酒……
田松濤和田夫人夫婦兩個,還有張天一和姜宇晶夫婦兩個,那天也都是滿臉紅光,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們都爲兩個新人感到高興。
在度蜜月最後剩下的幾天裡,李媛提出,要回到他們當年在麗水坐船時翻了之後,兩人漂流到的那個小島上看一看,重新過起了遠離凡塵世俗的生活,重溫當年他們兩人在島上的那段美好的回憶……
他們兩人躺在沙灘上,仰望着天上的藍天白雲,過了一會兒,李媛依偎在田玉乾的懷裡,含情脈脈地看着田玉乾,問道:
“……我們兩個要是一直這樣該多好啊,表哥,對以後的生活,你心裡有什麼打算?”
田玉乾眨了眨眼,他想了想,認真地說道:
“……以後嘛,當然是好好爲官,爭取成就一番事業。”
李媛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也不知道她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才皺着眉,淡淡地說道:
“你這樣想當然是沒錯的,可心裡雖然想的好,但是,許多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那樣,你一定讀過陶淵明的詩歌,我倒是很嚮往他的那種遠離官場,迴歸自然的田園生活,依我看,我們不如還回到清涼谷,跟着師父一起,每天練劍學武,把青龍派的劍術發揚光大,這不是挺好的嗎?”
田玉乾聽了李媛的話,一時間沉默了……
李媛知道他心裡對這種生活並不嚮往,見他這樣,也就不再說話了……
度完了蜜月,田玉乾帶着李媛,兩個人又重新回到了永昌王朝的國都——萬州城,等到了之後,就聽到了一個令人感到不安的消息,那就是,就在田玉乾和李媛兩人去了島上的那段日子裡,皇帝趙江河卻有時候出現了一種不正常的現象……
趙江河的這種表現就是,他上朝的時候,有時候經常會莫名其妙地說着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話,這些話,聽起來好像並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但人們也不知道他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所以,朝中的文武大臣雖然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在背後暗暗感到有些奇怪……
趙江河在朝廷上,說出來的話或者做出的決定,有時候像他,有時候卻又不像他,包括他自己,有時候在私下也曾說過,說自己有時候好像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有人竊取了他的靈魂,至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說自己的魂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作爲一國之君成了這樣,當然不行,所以,有一次在朝廷上趙江河就下令,朝中的大事,都要聽郝志平來定奪……
現在,郝志平成了趙江河眼中的紅人,只要是他說出來的話,趙江河必定言聽計從,哪怕是朝中所有的大臣都極力反對,那也不行,再往後,有些大臣終於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但是,趙江河卻是不聽,到了後來,還有大臣提出反對,趙江河便發怒了,說如果誰要是還敢反對,就立刻拉出去殺頭,這樣一來,朝中再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以後朝中的事情也就都由郝志平一人說了算了……
田玉乾心裡隱隱約約地感到這裡面一定是郝志平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但是,由於他沒有什麼證據,而且,最主要的是趙江河也根本不聽他的話,所以,他也沒有辦法,只好回到家裡向李媛發泄他心中的不滿……
再往後,他再也看不下眼,終於在一次上朝中和趙江河爭執起來,趙江河一怒之下,要把他推出去殺頭,最後,還是在郝志平的極力勸阻下,趙江河這才饒他不死,但把他的官職也全部罷免了……
當知道田玉乾被朝廷罷官的消息後,李媛就開導他,安慰他,說有些事情需要耐心地等待,不能急於求成,現在反正你也沒有官職了,不如趁着現在,先一起回到清涼谷那裡和師父再繼續學習青龍劍,待日後看時機再出來也不遲。
田玉乾想想也覺得李媛的話有些道理,於是,他就帶着李媛,又重新回到了清涼谷,不久,李媛也成爲了青龍派的弟子,他們兩個每天和師父師母在一起學習劍術,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三年的時間過去了,郝志平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竟然好像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一樣,思維和說話都顛三倒四,整天喊着樑萍萍,還有一些雲裡霧裡,聽起來不着邊際的話,不知所云,有時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整個人看起來好像丟了魂一樣……
有人說他已經被鬼纏身了,也有人說他瘋了,這樣一來,他也就不能再繼續做官了,只好被人送回到清涼谷的家裡養病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