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聽了我的話沉默了。
我點上支菸說道:“洛哥,你自己對這幾起案子一點想法都沒有嗎?”他看了看我:“我不是告訴過你麼?我一直就覺得這幾起案子應該與方浪有關,只是我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如果說想用這樣的手段削弱我的力量,他們的算盤就打錯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方浪沒這麼天真,我倒覺得這幾個案子另有深意。不過現在我還是沒有什麼頭緒,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真相便能大白的。”他點了點頭:“那你們就多費心了。”我說道:“我已經讓方小圓去接宋忠的情婦過來,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他,洛哥,有沒有興趣一起?”他站了起來說道:“我就不參與了,我得到老爺子那一趟,把這件事向他彙報一下,看看他能不能給點意見。”
我說道:“那好吧,有什麼情況我們隨時電聯。”他和我道別,然後便離開了。
送走洛河,我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廳,也就是一直讓我們當休息室的一間屋子。他們都坐在那,沒有人說話,表情很凝重。
我坐了下來,鄧琨問道:“洛河怎麼說?”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道:“影子打來電話,崔臘梅死了,被人勒死的。”呂宋說道:“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我說道:“那也未必。”呂宋說道:“不然爲什麼要對她下手?”我說道:“她的死也許只是個障眼法,爲了轉移我們的視線呢?”呂宋皺了下眉頭:“就爲了這個,傷一條人命,那真是喪心病狂。”
我苦笑道:“我們遇到這樣的事還少麼?”
鄧琨說道:“至少她的死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的行蹤讓人密切地監視着,她是我們在花卉基地唯一接觸得最多的一個人,而我們和她的接觸一定是讓他們看在眼裡的,與其說是想轉移視線,不如說是一種警告,一種示威,是在威脅那些想接近我們的人,讓他們閉嘴。”我說道:“嗯,也極有可能。”
方小圓打來電話,莫嫣並不在家。我讓他們就在那候着,只要見她回來鄧上把她弄這兒來。終於在一個多小時後,影子他們回來沒多久方小圓和崔小滿便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女人的臉上有些驚恐,估計不是方小圓對她說了宋忠死了的事情,就是方小圓爲了帶她來用了強。我讓一姐她們幾個女人先把莫嫣帶回了房間,我準備先和崔小滿談談後再問她一點事情。
崔小滿坐在沙發上,有些侷促,我靜靜地看着他,然後說道:“有個事情和你說,你別激動。”他說道:“什麼事?”我回答他:“臘梅死了,被人勒死在宿舍裡。警方已經開始調查了,可能晚一點就會找你問話。”崔小滿彷彿沒聽清我說的是什麼,疑惑地問道:“不是,朱哥,你剛纔說誰死了?”我盯着他的臉:“你妹妹,崔臘梅。”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不,不會的,我們今天去看她,都還好好的,怎麼可能就死了呢?”影子把他拉坐下來,我說道:“是被人害死的,在她自己的宿舍被人用毛巾勒死的。”崔小滿輕輕地抽泣:“都是我不好,我要不讓她到成都來,她就不會出事了。”我沒有說話,就這樣望着他。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傷心,但這傷心裡卻還透露着別的意味,因爲他在抽泣之前先輕輕地吐了口氣,象是什麼包袱突然放了下來,那是一種頓感輕鬆的樣子。
我說道:“你知道你妹妹有什麼仇人麼?”他搖了搖頭道:“沒有,她能有什麼仇人,她對人很真誠也很和善,而且除了她的花卉研究,幾乎可以說是與世無爭,不知道誰那麼狠,竟然對她下毒手。”我站了起來,倒了杯水遞給他,他接過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太傷心了,事情已經出了,節哀吧。”
陸優遞給他一包紙巾,他接過去抽出一張,輕輕地沫了一把眼淚,然後抓住我的雙手說道:“朱哥,我求你幫幫我,一定要查出殺害臘梅的兇手,不然,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給老家的父母親交待了。”
我說道:“放心吧,我會的,我一定會把兇手找出來,爲臘梅報仇。”
崔小滿的悲傷是真實的,但他的悲傷裡有放鬆,有無奈,我在心裡斷定崔臘梅的死一定和他這個做哥哥的有關係,即便沒有關係,至少他應該對這件事多少知情。
我對方紹劍說道:“你帶小崔去休息一下吧,從今天起他暫時跟着我們,不用回去了。”
方紹劍帶着崔小滿回房間了。
鄧琨見他們走了以後才輕輕問道:“哥,崔小滿有問題。”我點了點頭道:“崔臘梅的死他早就知情的。”說真的,我難以置信,崔小滿竟然在他們要對付自己的親妹妹時無動於衷,我甚至有點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親人。
鄧琨說道:“他聽到崔臘梅死訊的時候,傷心難過竟然是第二反應,而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了長長地吐了口氣。這說明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而他妹妹的死是符合他的利益所在的。不過他的悲傷並不是僞裝出來的,”我說道:“嗯,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這也是我爲什麼要把他留在賓館並讓的原因。我感覺他可以給我們帶來一個大驚喜。”
唐宛兒這時也走了進來說道:“驚喜?希望不是驚嚇。”
我望着她道:“莫嫣怎麼樣了?”她說道:“好象宋忠的死對她打擊蠻大的,情緒有些激動。”我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去看看她去,”說完我站了起來,跟着唐宛兒向莫嫣所在的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我對三個女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和莫女士好好聊聊。”
三人離開了房間,我望着坐在牀沿上抽泣的莫嫣。
我不由得腹誹,宋忠還真厲害,就他那尊容竟然能夠有個這樣漂亮的情婦。莫嫣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長筒高根鞋,風衣裡面是一件大紅色的高領毛衣。她在那自顧地哭着。我說道:“莫嫣,你好,我叫朱毅,我想問幾個關於宋忠的問題,希望低能如實的回答我,這樣纔有可能找到殺害他的兇手。”
她停止了抽泣,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說道:“我是洛河的朋友,是他請我們過來調查他公司最近的幾起命案的。”她點了點頭說道:“我聽說過,你問吧,如果我知道,我會回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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