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喝了口茶繼續說道:“當我從你的反應分析出風偉的失蹤和你有關以後,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的家人把風偉弄走了。以你對風偉的感情,你有可能爲誰去算計風偉?只有陸家,陸家的人。”她爭辯道:“我沒有算計他,我也是爲他好。”我沒有理會,我說:“我只是覺得奇怪,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帶風偉去見你父母?而非得用這樣的手段?”她臉色難看,微微泛白:“這是爲他好,怕他嚇着。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應該知道我父親是誰吧?”我讓她問住了,我的確不知道她父親是誰,我在腦海中搜索着陸姓的大領導的名字,她說道:“不用想了,我告訴你吧,我父親是陸國光。”我呆住了,笑了笑道:“陸副總長?這就難怪了。”我問她:“風偉在你父親面前表現得怎麼樣?”她笑了:“很不錯,父親蠻喜歡他的,說誠實,聰明,善良。”她說到這又接着說:“而且之所以要這樣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原因,風偉會讀心,你說象我父親那樣的人,心裡不知道有多少機密,這樣做也是爲了風偉好。”我接受了她的解釋,我說道:“嗯,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如果我沒猜錯,是陸亦雷把他帶走的吧?見完你父親後也是陸亦雷抹去了他的這段記憶,至於爲什麼要把你給她打電話的那截也抹去,應該是因爲你在電話裡告訴他陸亦雷要來帶他去見你父親。至於你爲什麼沒去,不過是爲了掩大家的耳目罷了。”
陸亦萍看着我苦笑道:“大哥真的說對了,這件事不一定瞞得過你,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我錯了。”我說道:“你沒錯,如果那天當你聽到風偉失蹤的時候你先是傷心難過那就真的把我瞞過去了,也不會再去細想風偉沒有和你通電話的記憶的細節,這是你自己露出的破綻。”我重新燃上支菸說:“這也不能怪你,因爲你早已經知道風偉沒事,所以你的第一反應纔會不符合常理,你自己也是心理學專家了,你應該知道,正常人的心理及行爲。”她點了點頭,笑了:“大哥一直說你的行爲心理分析厲害,現在我佩服了。”我揮了揮手:“別那麼說,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專精的一面,做好自己就行了,這次的事可把我害苦了,傷了多少腦細胞。由於又是敏感時期,我不得不將事情與隱形人,對了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瘋子聯繫到一起,搞得虛驚一場。”她喃喃道:“隱形人?還蠻貼切的。”
我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我大聲說:“老婆,我們出去吃飯吧,我好想吃北京烤鴨的。”然後我對陸亦萍說:“打個電話,叫上風偉吧。”她笑着說:“好的。”隨即又面有難色地看着我,我笑笑道:“放心吧,要讓他知道什麼得你自己去說,我是不會告訴他什麼的。”她忙給風偉打電話去了。
我們三人打了個車去了友誼路,風偉早在飯店門口等着了。
四個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我便開始點菜了,點好後我對陸亦萍說:“小妮子,這頓你請。”她笑着道:“沒問題。”風偉在一旁問:“憑什麼啊?”陸亦萍說:“叫你多嘴,要不你請。”風偉道:“那我還是不說話的好。”大家都笑了。
秋夜涼如水,書房打開的窗戶不時會吹進一陣涼風,讓我的思維漸漸變得清晰。隱形人最近怎麼沒了動靜,難道真如我所想的他找了李曼玲做催眠媒介?如果是這樣在我發現之前李曼玲有着充足的時間對陸亦萍下手,爲什麼又遲遲沒有動靜?難道是我判斷錯誤,他的目標並非陸亦萍,而是別人,那又會是誰呢。
我還是堅持認爲陸亦萍纔是他的目標,因爲只有對陸亦萍下手他纔會有足夠的滿足感。
我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感覺有點困了,關掉書房的燈,準備去洗漱了上牀,客房的燈還亮着,陸亦萍還沒睡,我輕輕地敲了下門,她把房門打開了:“朱哥,還沒休息啊。”我站在門口說道:“馬上就睡,你呢?”她搖搖頭說:“睡不着,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我說:“早點休息吧,這幾天鬧騰得大家都沒休息好。”她說:“你有事找我?”我想了想說:“我覺得這幾天你最好還是別和李曼玲見面,當然,如果你哥他們還在最好你和他們呆在一起。”她說:“嗯,我知道了。”
上了牀,妻子已經熟睡,我抽了支菸,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我居然夢到了我的老婆,她站在一座懸崖的邊上,我拼命地叫她,她回過頭,向我悽美的一笑,然後縱身跳下,我驚得一身大汗,猛地坐了起來。我的動靜驚動了身邊的老婆,她睜開眼睛看着我問道:“怎麼了?”我對她笑了笑說:“沒事,就是做了個夢。”她“哦”了一聲說:“快睡吧,明天你還要上班呢。”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你先睡吧,我去想抽支菸。”然後起身走進了書房。
掩上書房的門,我的腦海中還在加快着剛纔的夢境。
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難道,我不敢想像,難道在我的潛意識裡已經感覺到了什麼?隱形人遲遲沒有動作,他的目標如果不是陸亦萍,那會不會是我老婆?在他心裡,或許針對我老婆比針對陸亦萍還要有成就感吧。我的心亂了,我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爲力,我的信心在一點一點地消失,我爲不能夠保護自己的親人而覺得無比的悲傷。我應該怎麼辦?我根本沒有能力停止這場遊戲,他爲什麼偏偏要選上我?
我拼命地抽菸,被嗆得直咳嗽,我打開窗戶站在窗邊,任由冰冷的夜風吹着,我好想對着黑暗大叫。不得不承認,我快讓他弄得崩潰,瘋狂。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居然是陸亦萍。
她走到我身邊,看着我,但沒有說話。我回頭看着她,努力使自己平靜:“怎麼不睡?”她說:“我聽到了你的咳嗽聲,怎麼那麼晚了還沒休息?”我搖搖頭說:“沒什麼,就是想抽支菸,吵到你了?”她說:“你說謊。你在害怕,在恐懼,甚至在顫抖,內心在哭泣。”我望着她,我說:“不用你管我的事,你去睡覺吧,我自己能處理,能解決。”她嘆了口氣說:“希望吧,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告訴我,我會盡力的。”我說道:“謝謝你,如果需要,我會找你的。”
她點了點頭,準備轉身回房間,走到門口,她突然問道:“你是在擔心嫂子?你感覺嫂子纔是他真正的目標?”我望着眼前這個女孩:“這幾天你好好陪着她吧,我希望是我的感覺錯誤了。注意好你們的安全,好嗎?”她說:“嗯,你放心,我會陪着她的。我們的安全你也別太擔心,影子在呢。”
影子?那個不會說話的保鏢。
我稍稍有點踏實了,但我知道這是心理的博弈,彼此之間比拼的是智力與心理承受能力。不過,有人保護,總是好的。
我回到牀上,搖醒了老婆,我對她說,最近別上班了,好好看着陸亦萍,別讓她出事。老婆問道:“你不早就讓我請假了的嗎?我請了十五天的工休。放心吧,我會好好陪着她的,有我在她不會有什麼事。”我笑了,吻了她一下,我不敢把內心的恐懼告訴她,不想她擔驚受怕,這些原本就不應該是她來承受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打電話給風偉,讓他不用到中心去,到我家來陪着陸亦萍和我老婆,他有讀心的能力,能夠預知到接近她們的人的心思,這樣相對而言危險的係數也會降低些。我在電話中稍稍提了一下可能出現的危險,他很嚴肅地向我保證,只要有他在一定不會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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