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黑暗,纏勁正緩慢而有力的壓迫我的軀體,每當我吐出一口氣,胸腔的緊感便更甚一些,肌肉抵抗不住那股力量,只能任其慢慢縮緊。
同樣被扼住的還有喉嚨,但情況稍好,將窒息的情況我經歷了不少次,沒有一次似現在的無助,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甚至感受不到身體其他部位,腦海裡唯一想的就是呼吸。
可能前幾次的經歷,腦海中沒由來閃出一個念頭,我瞬間憋住氣,不過情況沒有變好,甚至更糟。
肺部同外部力量頂着,胸腔是像要炸了一樣。
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道十分清晰的聲音:“音顫——散!”
我眼睛感受到光線,爆音幾乎同時與光線傳來,且身上的束縛感迅速消散,整個人都瞬間鬆弛了下來。
視覺過了不久恢復,周圍有熱度,火焰又重新燃起,大頭站在我身前,其他兩人正從地上站起,那些黑根已然消失不見,我長出口氣,看了看地上也沒什麼孔洞。
他見我沒什麼事,把之前掉的手電給我以後凝視向一個方向,因爲那個方向上出現了幾道身影。
那幾個身影正快速前行,同時一些地面上也出現火焰,那些身影快速掠過火焰正往我們這邊趕。
我看老五端起槍指着那裡,大頭說了聲沒事,他才把槍放下來。
到近處看清了那些身影,是大頭提到過的那一羣女的,共四個,爲首的依舊是那個瘦小女子。
她們攜着熱風翻跳進我們這邊清空的區域,又向火焰內補了幾個***。
“巧啊丫姐,居然能在這遇到你。”大頭面帶微笑,朝着她們說話。
“巧個錘子巧,合不合作?”那女的說完冷冷地看着大頭。
大頭笑了一下,簡單幾句把撤退路線和方法給她說了,她點了點頭,轉而又皺眉說:“我們也是這個打算,但是……”
她看了看火堆。
“你別告訴我你們東西全用完了吧?”大頭一臉無奈看着她。
“老子怎麼知道這玩意這麼有用,早知道我們就全揹着這東西了,叮鈴咣啷的煩得要死,我還扔了不少。”那女的滿不在乎。
另外三人也是一臉無可奈何,其中有兩個應該是雙胞胎,和老五差不多高,另一個也不高,只比領頭這個高一些。
我還以爲她們要提出點有用的建議,結果聽完還跑去找老五聊天去了,笑聲爽朗。
“你就沒點有用信息?過來一起送人頭?”大頭這邊又論理。
“送你媽腦殼送,老子就是不願意帶,怎麼嘛?”
“是了是了,那也只能等死了,反正不孤單嘛。”
局面僵下來,我在那抓耳撓腮一籌莫展,他幾個像他孃的沒事人一樣。
得,我算是知道沒有最不靠譜,只有更不靠譜。
“大頭,快走吧,再不走沒機會了。”小熊推了推眼鏡,看着周圍頹勢的火焰。
“不是我不想走,剛纔又用了幾個,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了。”
“那你他媽先走再說啊,再等一會什麼卵都沒了。”
“是是是,走走走,天哥跟着老五,老五領頭,我和熊總墊後。”大頭麻溜將包扔給老五。
我很不想繼續,但我又不得不繼續,於我而言如今對活着的希望正被一點點磨滅,我壓根不知道要怎麼辦。
圍着我們的火圈已經只剩一點苗苗,偶爾熄滅後又自泥上竄起。
我邊跟着他們跑,邊打着算盤,以前看過那些電影被我不斷在腦子裡回放,抓住那些可以改變身份的情節。
雖說普通人這樣辦的可能性不高,可我還有錢啊。
想了想度過眼前這關後的幸福歡脫日子,我這次算認了,以後無論他們再用什麼方法方式,我都不接了,待過了這一程,我打算移民,總不能我去天涯海角他們都找得到吧。
我重新思考起目前的狀況,雖說不清楚他們的具體目的,可在我這一點來說是必須活着跟他們進去的,所以我猜想他們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保我。
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的,而且這也建立在他們很想做這件事情,所以我的把握八九不離十。
那現在我唯一憂心的是新進來這幾個人,她們的目的大概率上和大頭他們不一樣,如果我是蘇文他們什麼謀劃內的一部分,他們斷靈之外的人也不應該知道我起到的作用是什麼,並且有可能連大頭小熊老五也不知道。
以後怎樣先不論,起碼目前要保證自己的生命,他們乾的這行當我一無所知,最好的選擇就是配合住他們,我不主動惹事就行。
至此我安心下來。
老五看着不靈活,實則他每一次的動作都很精準,我照着電筒緊跟着老五跑,我還怕自己跟太緊會踩到他,結果我過於自信了,隱隱有些跟不上他的趨勢。
火焰熱流一股股往身上撲,快速跳過倒不會有太大影響,只是烤得有些蛋疼。
我卯足了勁往前跑,一下下會有螞蟻爬到我腳上,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緊,我拿手電打着用力踏跑,螞蟻很快就散開了,也不知道甩去多少螞蟻。
“先停!瓶要沒了。”
說着老五朝三方各扔出一個火點,掉地前打爆,我們又被圍在火焰之中。
來不及逃脫的螞蟻居然放棄我們一層層堆疊起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球。
我們走過去看,最外層的黑蟻變成黑灰簌簌掉落在地。
我們則又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