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重新光亮, 我跌落在地,被衝擊波震得腦袋發昏,恍恍惚惚的趴在地上,睜眼看到的是我們進來時那些黑色的草。
耳鳴過後還是懵懂,這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小夥子早上好。”
我仰頭一瞧兩個毫無公德心的人正饒有趣味的看着我,我心說完了,這下更沒了。
蘇文抱着手,陳黎站在一旁抽菸。
蘇文見我清醒認出他們來對我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造型不錯嘛。”
頭上有什麼東西,我拿下來一看是破爛的避孕套,我站起來直想給他兩坨子,可腿部傳來劇痛腳一軟就跪了下去,正對着蘇文。
“沒必要這麼感謝我吧。”
“他是在感謝你的必殺之恩。”陳黎那招人煩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死一邊兒去,老子一見到你們就準沒好事,還有你他媽能不能別抽菸了。”我怒瞪那卵人,憤憤拔出插在我小腿上的木茬,又是一股刺痛傳來,血倒是冒得不多。
陳黎在那細笑細笑的,一看他抽菸抽得氣定神閒我就來氣,蘇文自包裡摸出一個小瓶,扔向我側面。
我心裡賊煩,不僅碰到那幫不靠譜的,這倆瘟神也來了,還好脆弱器官沒有受傷,一看那爆炸就是我眼前這鳥人乾的,我低頭打量受傷的地方,無從下手,只得撐着雙手換了個坐着的姿勢。
腳步聲從黑林缺口處傳來,大頭他們三人自黑林走出,我看他們身上也都有木茬。
“鼠爺。” 三個不同的聲音發出。
蘇文對着他們點了點頭,並說:“你們好,又見面了,別叫我什麼爺什麼爺的,沒那必要,我又不是那傻貓,叫我蘇文就好。”
“好的鼠爺。”大頭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
“嗨,你們這羣孩子。”
陳黎一人扔了支菸給他們。
小熊把煙別在耳朵上過來撕開我褲腿,擦去血液後將蘇文扔過去的瓶子撒出點白色粉末覆在傷口上,腿馬上就不疼了,隨後又用紗布裹了幾圈。
“我可不可以叫你大傻B啊。”
我顫巍巍爬起來站着。
“甄天同志別這麼刻薄,你看你們不都好好的嗎?”
“好你妹啊好,你倆不是在那邊嗎?咋又跑到這裡來了?因爲那邊炸東西會被抓?”
蘇文沒回答我,同一時間我感覺環境裡多了什麼,他朝着某個位置說了一句:“嗨~小狐狸,你也來了。”
在不遠處的一抹亮麗身影從黑林閃出,三蹦兩下就到了我們跟前,帶來一陣香風。
這是一個嬌小女子,扎着雙馬尾,膚白髮黑大眼稚顏,胸前碩大,也就是我們說的蘿莉。
小熊大頭立馬脫口而出:“狐姐好。”
不過那蘿莉就盯着蘇文看,一躍而起掛在了蘇文身上。
“鼠哥!想死你啦!!虎哥他……嗚嗚嗚……哇啊……”
那人說着就哭了,哭聲越來越大。
“好了好了,快下來,沒想到你和小肥貓都結婚了,還沒恭喜你們呢。”
“嘿嘿,湊合着就過唄,嘻嘻,鼠哥你又變帥了。”
那女的轉瞬笑容甜美,可掛在睫毛上的眼淚還沒幹。
“哈?你還是沒變啊,不過我當年猜對了,哈哈哈……”蘇文笑聲爽朗肆意。
“死耗子你又取笑我,哼。”那女的咬牙切齒扭過頭去。
“好了好了,彆氣,給你把大肥貓找出來作賠禮。”
“好喲,鼠哥真好,嘻嘻。”
大頭他們仨都恭恭敬敬站在旁邊,我也靠過去和他們,總覺得另一邊的氣場不太舒適。
“不過小狐狸啊,你這徒弟不太像瀆天狼,要不改叫瀆天二哈吧。”
老五一臉呆萌,也沒啥反應。
“呸呸呸呸,要你管?我家小五五最可愛了。”
“好的好的,開個玩笑。”
我有點好奇,於是輕聲問小熊:“這…這位大姐今年幾歲?”
他三個忙搖頭,眨眼示意我趕緊閉嘴。
“初次見面就問女生的年齡,是很不禮貌的哦,而且還叫我大姐?”
我感覺後背發冷,轉過去看那女的微笑着看我,眼睛裡充滿着威脅,我被看得不知所措,一動不敢動。
“哈哈哈哈,沒記錯的話,她已經三十五了。”蘇文的聲音傳來。
“啊!!!!!!死耗子我和你拼了!!!”
一聲極爲尖銳的叫音過後,那蘿莉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匕首,張牙舞爪就往蘇文身上刺,蘇文趕緊招架,陳黎早就跑到一邊看戲去了。
我看她那動作些淨是下死手,踢襠戳眼刺心臟。
我不由得問對他們發出感嘆:“你們這師門長輩些,都這麼跳脫的嗎?”
他們都露出無能爲力的表情。
最後蘇文鉗住那女的雙手雙腳,舉在空中任由她板動,蘇文脖子上被劃傷了個很淺的傷口,出血了。
“好了好了,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認輸行了吧,還有小輩的看着呢,不過你這下手還真不留情啊。”
蘇文將其放下,她也收了刀子。
“哼!誰叫你又欺負我!!!等會叫我虎哥打死你…虎哥…嗚嗚嗚…虎哥,你在哪。”
轉眼她又開始哭。
“哎呀哎呀,不哭了不哭了,你看他們都看着呢。”
她猛一扭頭盯着我們這邊,三人一瞬間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老五更直接,倒地上睡着了。
“嗯?誰看見我哭了?!!是不是你啊~小龍龍。”
她緩步走過來,露出淺笑,就那樣看着大頭,臉上的淚痕都還在。
“狐姐,我沒有啊,我發誓!!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信你問他。”大頭一手指向小熊。
“那小小蛇你看見了嗎?”
小熊還是看天。
“還是小小蛇最乖,不像你!”
她又轉頭盯着大頭
“整天腦子用在不該用的地方,你最好是別又惹瓏姐生氣,不然我絕對給你割一半再餵你吃下去。”
說完大眼睛朝大頭身下掃了掃。
我明顯看到大頭喉結猛動了動,鼻尖上全是汗。
“對了,我們見過二斷了,他說他受到過圍剿,圍剿他的人和城裡的一樣,不知道您們有沒有遇見。”小熊推了推眼鏡,朝着蘇文那邊說。
“圍剿?怪不得……又是城裡的人,要是遇見他就好了,這小妮子也不會這樣了。”
“也是,也是。”小熊嘴角略微抽抽。
“他沒事吧?”那女的一臉擔憂問小熊。
“人是好的,但情況不太樂觀。”
“看來貓有九條命是真的啊。”蘇文在一旁插了一句。
“唔哇,虎哥……”她又開始哭,眼淚大滴大滴的掉。
“好了,我感受傻貓的望了。”
她聽到這話立馬止住了哭聲。
“行吧,快往裡走吧,這裡要亂了,這些人只是先頭部隊,各路牛鬼蛇神都要來了。倒是居然是在這裡,沒想到啊。”
“你們不一起?”我看向蘇文和陳黎。
“我們纔剛到不久,小狐狸應該也是。我們要先找到傻貓和銀猴子,快去吧。”
唉,我還想着會好一點,他倆煩歸煩,不過靠譜這一點倒是沒得說,總不能覥着臉跟着他們吧,他們那神出鬼沒的,要是跟丟了我人就沒了。
蘇文他們欲走,那女的眯眼微笑,說話溫柔,對躺着的老五說:“小五五好好休息,等我把你師孃帶回來。”
蘇文雖然在嘆氣,但我感覺他是高興的,至於原因,或許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依舊沒變的緣故,但我老覺得哪不太對。
他們三人順着草地走了,飄過來一句:“墨林噬蟻,離火之精,坎水之魂。對了,另一邊有補給。”
接着又飄過來一句女音:“是豎着割哦。”
大頭抖了一下,直至不見他們的人影,大頭纔敢大口呼吸,他像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場一樣。
他看着天空,眼眶溼潤,還不敢大聲,低吼:“蒼天吶!!我造的什麼孽啊!!!妖怪啊!!惡魔啊!!不是人……”
“狐姐回來了。”小熊冷不丁說了句。
大頭立馬跪下,匍匐在地面。
“對不起!狐姐我錯了!對不起!!”
大頭一下停住,耳朵動了動,起來對着小熊就吼:“你有病啊!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扇死你!!呼……嚇死老子了。”
小熊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大頭長出一口氣,不爽的踢老五。
“還睡還睡!!”
老五一臉懵的起來,表情十分迷茫。
大頭叫我們原地休息一會,他說等他想好方法我們再行動。
坐了一會我纔想起剛纔想到的一個問題。
“哎!熊總。”
“咋了?”
“你說的三十五歲是真的?”
“對啊。”
“蘇文不是睡了五十年嗎?”
“是的。”
“那她和蘇文爲什麼會一副認識了挺久的樣子。”
“這個別說你了,我們至今都沒搞懂。其實二斷的望我們一直沒有感受到,這一點零斷不可能不知道,確定身份也只是通過銀猴爺。零斷還是和我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吶,敢那麼叫二斷的,估計也只有零斷了。”
這沒理由啊,還有之前蘇文和望虧猿說話的時候感覺他倆也像認識很久的樣子,還分析了一下局勢,難道那些話是說給我聽的?
也不對啊,說給我聽屁用沒有,唉,這些災舅子,趕緊吧,我現在只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