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有些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問我手上這是什麼。
我翻了翻,是一套針對蘇文的復健計劃,還有從這裡出去的路線方法。
看了一下後我拿起槍托,朝着蘇文的小腳趾砸去,觸感告訴我他的小腳趾已經碎成沫了,蘇文無語的神情更深了。
“別看我,這本子上叫我這麼做的,說是要從最基本的痛覺開始,而且是一寸一寸的來,說是這樣能使大腦和身體更加融合。什麼灼傷燙傷等等都要搞一次,你要不要看?”我對他搖了搖本子。
“不了,恢復了再繼續?”
我點點頭,“繼續下去你還真要做次閹人。”
蘇文沒說話,只是應了聲。
而有了這個依託,我換着法的折磨蘇文,有時甚至直接按我的喜好來,我心底那種肆虐全身的慾望得到了最後的宣泄平衡,這次之後我已經徹底控制了,不得不說,那個人給我們的安排滴水不漏。
偶爾我會出湖去尋找生活必須品,就放任蘇文一個人在湖底鬧騰,然而每次的路線都不想同,有些路線搏殺很激烈,但那些畫面都是一瞬,我唯能感知到的是一股非常暴虐的氣息。
這是我所感受到的現在我的內心想法,這感覺很奇怪,像是兩個人格在同一身體裡一樣,但我被壓制着,什麼都做不了,一切都跟着另一個走,只能看到與感知到。
許多畫面我想看都看不到,比較模糊。
在我把蘇文一槍爆頭後,我們的痛覺感知歷程結束,不對,是他的痛覺感知結束。
蘇文恢復醒轉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完了?”
“接下來是機能反應。”
“我怎麼覺得你加了點料?有些我連想都想不到,這麼些變態的方式你到底哪來的?”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機能反應又是要怎麼樣?”
“我當陪練唄。”
我話剛出口,蘇文就猛衝過來了。
打鬥畫面消失,再現時我和蘇文回到了湖邊,蘇文在湖邊做伸展運動。
他轉過頭來問我:“我們在裡面多久了?”
“才幾個月。”
“那還早,下一步是幹嘛?”
“在那裡只是喚醒你最基本的感知,現在要進入社會,進入人羣當中,學習生活。如今的文化知識科技發展已經不是以前可以比擬的了,並且一些體驗和感受要與外人才行。不過……”我看向蘇文。
“怎麼?”
“這些不都是你和他安排的嗎?問我的意義在哪。”
蘇文不置可否的一笑,問我:“你知道我們的安排?”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安排我的這一部分。”
“哦,這樣子啊,不過就是因爲安排了,纔要好好確認。”
“走不走?”我問蘇文。
“走,怎麼不走,我要好好看一下,這五十年後的世界,成了什麼樣子,是否,能找到什麼理由。”
“理由?”
“對的,能讓我接受的理由。”
“合着你們這玩意兒可以隨時變的?”
“反正我是這樣,他沒給你說?”
“嚯,我倒是長見識了。”
我們一齊離了黑湖,而畫面也就此終結,一片漆黑。
劇痛讓我重拾視覺,腦袋實在太疼太重,像灌了灰漿一樣,手裡似乎還抓着什麼東西,我強撐坐起,好長時間纔看見手裡是個雪白頭骨。
對這頭骨我倒是完全不怕,隨手就扔了,打得地面咚咚的,不過孃的,這都是些啥人吶,那些畫面一直充斥着我的腦海。
直至我稍微清醒,我纔開始有意識的去淡化對那些畫面帶來的感覺,身上的痛楚已經消失,看來之前摔傷的地方恢復了,只有頭還在悶痛。
朝着周遭瞧了瞧,空空蕩蕩,我也沒見到白骨滿地的景象,這疏忽間就莫名來了個腦瓜骨,我還穩穩拿着,沒道理啊。
不過想想進來後的所見所聞,我發現道理在這裡是最沒道理的。
唉,真是苦逼工具人。
環境讓我感覺有些異樣,異樣感來源於視覺感知的偏差,我現在在的地方可視範圍不大,擡頭一瞧,黑麻麻一片,什麼都沒有,這光哪來的?
我往着全身看了個遍,硬是不知道我能看見四周的原因,腳下踩着的地面還是石質的,手上石膏又被摔碎了一塊,露大半截稍白的皮膚。
我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可視範圍卻沒有絲毫增加,看着那黑濛濛的地方,我在想要不要把手機扔出去,糾結再三我還是放棄了。
因爲以他們這些老陰逼來看,說不準這手機裡有類似於之前林式用的那種追蹤器,他們能找到我也說不準,要是扔到什麼地方或者摔壞了,不僅斷了條生路,怕是我連消遣的東西都沒了。
關了手電,瞅了瞅這沒信號的手機,然後我一下想起一件事。
幹!
我好像啥都沒有啊。
猛的往四周尋了尋,終於在可視與不可視的分界上看到了那快和黑色融爲一體的槍。
剛纔尋的時候又不敢亂動,我只得站在原地轉圈圈,現在看到了我還是沒敢亂動,鬼知道等一下會不會踩空又掉到哪去,這憨憨地方屬實是折磨人。
看了看距離,大概兩米左右,嗯……我應該跳得過去。
馬準方向後,我屈膝一跳,手不由得擺動,可繃帶又纏着另一隻手,身體落地後沒平衡起來,我就那樣摔了下去,腳還崴了一下。
腳脖子痠痛得緊,好的是我拿到了槍,將其別上褲腰帶後,前方可見處突兀出現了四隻腳。
嚇得我又一屁股坐下了。
我卯着勁往那邊湊了湊,還是看不真切,似乎我自身有個可視範圍,身體帶着這個範圍走。
孃的都這樣了還怕個錘子,拎着槍我就走過去了。
隨着我逐漸走近,腳連着腿也漸漸顯現出來,完整的成了兩句屍體。
那兩具屍體都斷成了六截,像被五馬分屍了一樣,血還在不住的流,只是我對這些已經有點麻木。
可再往前走時,屍體的面容露了出來,我當即腦子裡就炸開了,涼意透頂。
躺在地上的,是大頭和小熊,眼球翻白,死相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