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破繩子而已,能有什麼大用處,裝個蛇皮。
再說了既然作用大不會多買點?
我理解不了他們的思維,也並不是很想理解,只是跟着他們走了過去。
我們是順着那片灰褐色的巖壁走的,不過這灰褐色的崖壁一直向上,我們拿手電照也只能看到不高的地方,沒有之前看到的那些灰白色根鬚。
“林式,我們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林式回答道:“可以,這裡叫海海平,我們要去找的是夜郎。”
“夜郎?有這玩意?你是怎麼知道這地方的?”
“這是別人留下來的線索加上樓外樓情報的收集得來的。”
陳黎轉過頭來問我道:“你知道夜郎?”
“開玩笑,我高中時代是歷史課代表好不好。”
突然間空間內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咔嚓…
頻率比之前梳頭髮的那個聲音還要快。像是是兩塊金屬在夾什麼東西夾完之後由於壓力相互快速碰撞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熟悉——有人在剪指甲。
我看了看他們,發現沒一個人手上有動作。
咔嚓……
咔嚓……
那聲音一直環繞耳邊,在這片寂靜的空間顯得很清晰。
聲音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我們背靠石壁,林式和陳黎拿着砍刀佇立在那裡,他們站在我的兩邊,我的後面是樓外樓,她將她的小匕首拿給了我。
我也沒去要林式那把比較大型的武器,我知道它在林式或者陳黎手中的作用更大,並且刀已經被林式拿給陳黎了。
我們用手電分照着自己的前方,我們三人照出的範圍有限,能照出來的東西只有地上的青石板,地面看起來並不潮溼。遠方的黑暗裡不知是什麼東西。
咔嚓咔嚓……
聲音越來越大,聽起來聲源好像還不止一處,最後演變成一種金屬相互敲擊的碰撞的聲音。我們四人靜止不動,觀察着身邊的風吹草動,可惜的是這裡沒有風,也沒有草。只有一片青石磚和灰褐色的壁巖,這種聲響持續了較長的一段時間,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然後又突兀的消失了,像是被紫金葫蘆收走了一樣。只剩下手錶秒針轉動的聲音。
又等了一會,林式便有所動作。
他關了手電拿着刀,向着自己的前方走去,不急不緩,信步從容。無盡的黑暗中留下了他的背影,似有些孤寂,又似有些淒冷。在他背影即將消逝的瞬間,我感到他身上有一股巨大的虛幻感,並覺着他周圍有很多無實質的東西將他覆蓋,層層疊疊,看不清他的身形。
林式身影消失,而陳黎正用手電掃着周圍,我覺他的節奏十分奇怪,我用自己的手錶對照了一下,秒針開始從十二點的位置跳動時他就開始掃動,而後在第三十一秒的時候到達他要掃的範圍的邊緣,然後又回來。等掃到這邊時秒錶便從三十一秒得位置跳動到了第一秒的位置,循環往復。
奇怪的原因在於他的時間間隔拿捏得十分準確,至少精確到了秒。每次掃動的開始和結束時秒針走過的路程都相等。
這一點是常人做不到的,常人會因爲自己所處的環境還有自己的精神狀態以及心理狀態等都會造成對時間間隔的誤判。這也就是當我們經歷肉體上或者精神上的折磨時會感覺時間過得極慢的原因。
要麼是陳黎對於時間的感知達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要麼是他腦子裡裝了一個時鐘。
但人對於時間一直都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模糊到不知道時間是什麼。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看着他。
“這只是一種長時間訓練出來的對變化的一種感知能力。”
我數了一遍,這時樓外樓說話了:“等等,你剛纔數18的後面是什麼?”
“20啊。怎麼了。”他們依舊用我看不懂的那種眼神看我。
然後陳黎也開口了:“那18的後面,20的前面中間那個數是什麼?“
我想也沒想就說出來了:“十八和二十是連在一起的,中間什麼數都沒有。”
樓外樓有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疑惑的看着她,陳黎向她擺了擺手。說道:“思維方式沒有什麼異常,可能那個數被你自小排斥亦或是說有人故意讓你沒有這個數字的印象。”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以後或許你會知道。”
“或許又是什麼意思?”他說的話讓我感到有些緊張。
這時那邊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是林式去的方向,樓外樓和陳黎看到後走了過去。
我還在沉思他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盤踞在腦子裡的舊問題還沒有解決又來了一個新問題,老子真是服了。看他們有些走遠,我快步跟了上去。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那麪灰褐色的巖壁裡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們,有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不過看到陳黎和林式他們都沒有說什麼,我也不好去和他們神神叨叨,只是繼續想着自己的事。
林式距我們有些遙遠,我很小心的在跑着,天知道會不會跑着跑着前面就出現一個坑。我邊跑邊注意自己手錶,準備再數一次,結果我一看,手錶的秒針像是有人撥動一樣的快速運動着。
看來這破錶是真的壞了。
我不再去注意自己的手錶,只是想快速的感到林式那邊去。在我離他不遠的地方我就看見他手裡拿着一個碩大的物體,那東西都要到他的腰的位置了。
走近一看是一個大鉗子。那碩大的鉗子在白色的光的照耀下顯示出青黑色的金屬光澤。表面凹凸不平,有着一些小疙瘩。看起來很像巨型螃蟹的螯,但是兩個螯夾似乎都比較修長,大小也差不多,沒有螃蟹的那種強力感。
林式將巨鉗倒過來,發現它的下方還連着一段東西,似是什麼東西的皮,還是紫紅色的,而且上面並無毛髮。
皮和巨鉗相互連接,就像是從鉗子裡面長出來的。陳黎用手電往裡面一打,紫紅色的皮頓時變得有些通透,巨鉗裡面是空的。那些紫紅的皮上還有着一些孔洞,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留下的。
這會是什麼?
並且我覺着哪裡不對勁,這片空間似乎更暗了一些,我向後方看去。送我們下來的那個天窗還有那些塌下來的刺藤都不見了,頭上之處全爲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