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番話後,父親默默的低下了頭來,他不講話,也不反駁我。我見他不說話,就着急了,認爲他還是冥頑不靈。
於是我激動了,搖晃着他的胳膊,說着:“爸爸,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你真的就想這樣一直下去嗎?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的錢,我在乎的只是你的安全。我不希望我的未來,與你無關。”
他一聲嘆息,說着:“你說的這些,其實我都知道。但你不明白,我的苦衷啊!”
“你有什麼苦衷?你就是不想退出來,還想多賺錢而已。”我沒有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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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卻給我講訴起了自己的發家史,第一次坦誠的告訴我自己的難處。我聽着他的故事,感到的是一陣血雨腥風。
是這樣的,當年爸爸和蘇瘸子,以及林鴻兵三人,初到東莞,同在一家工廠裡上班。爸爸生性仗義疏財,愛打抱不平,很開就成了工廠裡的刺頭兒。
林鴻兵當時還只是個高中畢業生,爲了幫林鴻兵那狗日的打抱不平。爸爸跟着蘇瘸子,就動手修理了工廠裡的一個混混。沒想到,這混混居然認識一個地痞,最後地痞邀約了很多人來來修理他們。也正是因爲這事兒,搞出了人命了。
如此一來,蘇瘸子坐牢去了,林鴻兵回去當了警察。而爸爸呢,他隻身前往深圳,開始流浪的生活。就在流浪的過程中,他結識了阿海等人,隨即一步一步的崛起。期初,只是在菜市場裡做點小生意,慢慢的就搞出了幫派,生意越做越大。
“爸爸,那爲啥後來要販毒呢?不是已經開了幾個超市嗎?現在超市呢?”我問了起來。
“超市現在都還在開啊,在福永、西鄉,福田,寶安、蛇口那邊,至今都還有分店。至於販毒,那還得從頭說起。”
麻痹!
我聽着這些,感覺好牛逼啊!沒想到,父親這麼屌,連鎖超市,開了這麼多家。而說起販毒,父親就不得不提到林鴻兵了。
“最開始,我們只是拉幫結派,目的是爲了保證正常的做生意。你可能不知道,在九幾年,深圳亂的很。火車站那邊湖南邵陽幫、蛇口四川幫、寶安還有個東北幫。這些人,經常搞破壞,收黑錢什麼的。我們拉幫結派的目的,就是不想讓這些人收錢。後來,林鴻兵在綿陽做緝毒警察,他通過抓毒販,就發現了一些門道。然後,就鼓動我們,進行販毒。”
我草!聽着這話,我眼前都是一幕幕砍殺的場景。不過爸爸說的確實沒錯,在九幾年,到深圳還需要暫住證,進入關內,還需要辦卡。就是因爲當時深圳外來人員太多,太亂了。
“林鴻兵發現有利可圖後,我們就開始組織人馬,一點點的運送。這東西一旦沾上了,你就不能擺脫,因爲來錢實在是太快了。我就是因爲販毒,我慢慢的,纔開了連鎖超市。”
“那爲什麼沒抓到你們?”我好奇的問着。
“抓肯定是有抓到的,只不過有林鴻兵在,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更重要的是,我三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了畢瑾。畢瑾的父親是深圳公安局局長。也正是因爲他的存在,我後來越做越好,幾乎搞通了深圳到香港的路。”
“那現在幹啥不退出?有這麼多錢了?”
“不是我不退出,是我沒法退出。我一旦退出了,其他的人怎麼活?這幫人都想着撈錢。他們跟着我的目的是什麼?就是因爲畢瑾的爸爸能罩我們,我一旦不做了,這幫人全都的死。”
聽着這話,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父親不敢得罪畢瑾和阿海,原來都是受困於他們啊。阿海知道父親的底細,畢瑾的爹爹是警察,父親要想生存,雙方都不能得罪。也正是因爲這樣,父親才一直忍受着阿海和畢瑾的偷情活動。
父親繼續說着:“就比如這次去找林鴻兵。林鴻兵要求我們停止活動,只走他的貨,然後給我們買路錢。但是我不可能答應他。所以我和阿海鬧了起來,就是因爲這事兒。”
“爸爸,不如直接讓阿海跟着林鴻兵他們搞,你退出吧!”我哀求起來。
父親沉思一陣,說着:“沒這麼容易!如果不是因爲林鴻兵,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這是在要挾我。他打通了雲南到四川、貴州的路,不給我們出貨的機會,反過來壓制我們,要我們徹底放棄。如此一來,我們打通到香港的路,就等於白白送給他了,他給我們提成。”
“這有什麼不好呢?”我反問一句。“就讓他幹吧。你直接退出就行!”
“退出,我何嘗不想退出。但是我們這樣的人,就如同在刀口上行走。即便是我退出了,一旦出了事情,照樣會牽扯到我。”
“不!你把所有的利益鏈條,都給阿海,這樣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你想想看,有畢瑾的老爹在上班保護着你,你完全可以做正經生意啊。”
那天晚上,我講了很多道理給他,我們兩父子,一直聊到晚上十二點過才下樓睡覺。至於他怎麼想的,我不知道。
第二天中午,阿海又到家裡來了,又跟父親談起了關於林鴻兵合作的事情。父親什麼也沒講,只是招呼阿海,說着:“這事兒,晚上談。你聯繫下兄弟們,晚上我請客吃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啥事請?要跟林鴻兵合作了嗎?”阿海問了起來。
“不只是這麼簡單!你通知兄弟們,老地方見面!”
阿海聽的一知半解,我他媽聽着也是什麼都不懂。等到晚上的時候,父親開着悍馬,帶着我就去到了市中心的酒店。
去的地方,是酒店的會議室,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那陣仗,好jb嚇人啊。
裡面坐着約莫五十來人,全都是黑色的西裝,穿的很是正式,如同公司董事會成員在開會。
今天又去醫院檢查了下,我身體已經沒問題了。但是,要戒菸,不能吃辣的,不能吃火鍋。拿到檢驗單子的時候,我壓抑的內心,一下就放鬆了。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