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幹警急匆匆的走下來,劉三腳那狗日的就指着我,說就是那個學生,還嚷着叫人逮着我。
這麼一說,豹子那雜種的就撲了上來,準備擒住我,結果給邱楓攔住了。
“王強,快跑!”邱楓喊了起來。
“讓開,都他媽給我讓開,我草!”我衝了起來,心裡亂亂的,完全就是罪犯的感覺。但我並不知道,其實我這不算什麼大問題,只是自己害怕而已。
飛奔的我,如同逃命的狂徒,四個警察圍堵我,劉三腳着在校園廣播裡喊着,叫學生們都離開回教室。但這樣的場面對於高中生來說,那是百年不遇的啊,他們怎麼會回去呢?
我漫無目的的跑着,想從花園那邊翻牆出去,結果剛跑到花園那邊,就看到了一個又愛又恨的面孔。
是林希兒,她靜靜的站在來,一臉的惶恐和不安,憔悴的如同夏日裡凋謝的玫瑰。
我走了過去,她一把攔住我,我惹急了,吼着說:“滾蛋你!”
“王強,你別跑了,你跟着警察去吧。我沒有和李逍遙在一起,真的沒有,我等你回來的。”
這一下,讓我質疑,又讓我心軟。一種難言的痛楚和喜悅寫在我的心裡,我愣住了,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兒,說着:“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哎呀!”只覺得很疼,我被四個警察按在了地上。
“你們別這樣,別這樣啊!”林希兒哭了,淚水在打轉呢。
“還想跑,你好大的膽子,十六七歲就砍人,你這是想吃子彈嗎?”一個警察說了起來。
這個時候,劉三腳走了過來,把林希兒給推開了,而我發現,李逍遙那雜種就站在遠處看呢。
那一瞬間,我完全搞懵了,林希兒說的是真的嗎?還是想害我?
“放開我,我草!”我怒吼起來,簡直就像被誣陷的岳飛一樣,而劉三腳就是秦檜。“你他媽給我等着,我要是出來了,準捅死你。”我大罵劉三腳。
然而劉三腳卻衝我搖搖頭,給我使眼色,我有點看不明白了。冰冷的手銬就幹在了十六歲的手上,我被推着就往警車裡走。
圍觀的學生好多啊,有人嘆息,有人吃驚。警察嚷着說:“劉科長,還有沒有人?”
“沒有了,沒有了!”劉三腳淡定的說着。
我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他估計不想把事情整大,只想讓我一個人進去。我想也沒什麼,我進去就進去,至少兄弟們能平安就行。
沒想到,這個時候,一個粗劣的聲音出來,說着:“警察,你抓錯人了,人不是我王強捅的,捅人的只是我。”
一看,是邱楓那小子,他居然站了出來,想替我頂罪呢。這一幕,讓我動容。
什麼是兄弟?什麼是青春?
那些整日陪你喝酒抽菸,談論女人的人,不是兄弟,只是酒肉朋友,過眼雲煙而已;而那些在你最落魄的時候,還甘願和你情同手足的人,纔是兄弟。
“不!是我,是我捅的!”阿澤也站了出來,雖然話說的很小聲,但這樣一句,也足夠的看到他內心的熱血了。
“到底是誰?”警察問着。
“就我一個,誰他媽要來老子捅死他!”我喊了出來,班主任和劉三腳就拉開阿澤他們,不想他們也進局子。
然而邱楓卻撲上來,叫警察把手銬給他也帶上,說要一起進退。
“邱楓,你他媽有病啊?滾蛋!”我吼着他,叫他走開。
“王強,你忘記了我們曾說的嗎?贏了一起狂,輸了一起扛!”轉頭,對警察說:“帶走我吧。”
“我帶你媽的蛋,滾遠點!”我差點沒哭出來,這麼好的兄弟,我十六年來第一次遇到。邱楓被劉三腳抱住了,死死的控制住。
劉三腳說就我一個人,還叫學生們快點回教室,說這事要嚴肅處理對待。
就這樣,我被拉上了警車,上車的那一刻,嫂子問詢敢來了,抱着我痛哭,跟警察說不要帶走我,說我是個好孩子。
嫂子的淚水滴落了冰冷的手銬上,卻溫暖了我那揉碎的心兒。所有人都拋棄了我,林希兒離開了我,蘇蘇對我也生氣了,而現在我已經成了罪人,但嫂子沒有,她對我的愛依然如初。
我忍住眼中的淚意,說着:“蘇老師,你別這樣,沒事的,沒事的。”
“強強,你跟警察說,到底咋回事?”嫂子問着。
這一下,很多人就搞不懂了,搞不懂爲啥學校裡的美女老師蘇曼,要爲我哭泣。他們都看着嫂子。
而劉三腳卻走過來,拉着嫂子的手,很是關心的說:“蘇老師,你放心好了,這事我會處理好的。我知道你和王強的關係。”
聽着這話,嫂子轉頭就對劉三腳哀求着說:“劉科長,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把王強弄出來,他不是那種壞孩子。”
“恩恩,放心吧!”劉三腳的手就輕輕的拍了拍嫂子的手兒。
‘咣咣’兩聲,警車的門給關上來,如同關上了我陽光燦爛的青春,我看見劉三腳還在安慰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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