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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瑜這麼一問,讓我還有點難以回答。但是,我直白的告訴他,說:“其實我也不是特別關心,只是感興趣而已。我覺得嘛,我也是漢人,果敢人跟我沒啥區別,看到老緬欺負果敢的百姓,同化果敢,我心裡不是滋味啊。”
是的,我說的不是假話,也不是在王子瑜面前裝,標榜自己。
從小到大,我的心中,始終有一種俠義之心,有一種家國情懷。只不過呢,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在經歷了一切的一切之後,這些東西,早已從我的體內消失了。
然而,來到這異域他鄉的果敢,來到這受盡侮辱和屠戮的緬北地區,我心中的熱血,纔再度被喚醒。
王子瑜微微一笑,說:“李先生,我很佩服你。來喝酒!”
就這樣,我跟他喝了起來,邊喝酒,邊吃肉,邊聊着果敢的未來,我似乎有種回到了民國時期的感覺。
似乎,我和王子瑜,是懷揣着民族夢想的一代人,他就如同那胡適之先生一樣,而我,則和民國時期,那些實業救國的商人,一模一樣。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這感覺,我以前都只在書本上感受過,但現在,我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王兄,我聽人說,你曾經寫過一首,關於禁止種植雅片的歌曲,能否唱來聽聽啊?”我問了起來,對這王子瑜,是滿懷敬意。
王子瑜很是淡然,就拿起了吉他,唱了起來。那歌聲,悽婉悲涼,歌曲中講述的故事,更讓我顫抖。
一曲唱罷,我的眼淚出來了,我問着說:“王兄,這歌叫什麼?裡面到底講述了怎樣的故事?”
王子瑜說:“這歌是我零幾年寫的,叫《菸農的兒子》。當時彭家聲主席,實行禁止種植雅片,就讓政府官員,下鄉去監督,去剷除那些還在種植的雅片。結果在剷除的途中,一位菸農,看着罌粟花,被打碎了,最後跳下懸崖自殺了,留下了一歲的兒子。當時我就在場啊,我是看着跳下去的,所以我寫了這歌。”
“真有這事兒?”我很是詫異。
“真的。李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在兩千零二年之前,果敢農民,一直以種植雅片爲生。但後來,彭家聲主席意識到,不能這麼下去,於是就對全世界宣佈,果敢放棄雅片種植,花了很大的力氣,去推行這個事情。但是,老百姓不知道這些啊,不知道雅片的巨大危害啊,他們是靠這個生存的啊。所以,當時那個菸農,直接跳崖了。”
說完這一段,王子瑜長嘆一聲。這一聲嘆息,是不只是悲憫那死去的菸農,更是在扼腕這個飽受創傷的民族。
而這一首歌,已經反映出了當年果敢的情況。可以說,是彭家聲主席,一手改變了果敢,最後用種植甘蔗,發展博彩業,代替了三百年的雅片種植。
只可惜,漢奸白所成,爲了謀取私利,將緬甸軍人,引入果敢,最終搞的果敢人民不聊生,餓殍滿地。
講完這段,王子瑜又跟我喝了一杯,說:“李總,你不必爲果敢的事情擔憂。你是生意人,該做生意,就做生意吧,我勸你,最好別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不然最後會害了你的。”
這是善意的提醒,我自己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參與果敢的鬥爭的。只是,我內心的苦悶,無處抒發。
“嗯嗯,感謝王兄提醒。怎麼說呢,果敢這些事,說實話,與我無關。但是,我看到這不平的現象,我心裡難受。”
“哈哈哈,李先生果敢不是一般人。但你放心,不到五年時間,同盟軍必定殺回果敢。”
就這樣,我與王子瑜,聊的是酣暢淋漓,從下午六點鐘,一直喝酒喝到了晚上十二點。只不過呢,他這個人,顯得有些保守,很多話,都不給我說透。
他話不說透,我其實也能理解,畢竟他現在,是白所成手下的人,而我是跟着白所成混的商人,如果他徹底的表露了自己的想法,那麼很可能,會讓自己受到打擊。
這樣的酒局,這樣的飯局,我絲毫沒有壓力,感覺很輕鬆,感覺時間過的很快。這叫什麼?這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
最後,王子瑜把我送到了我們,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回到了酒店。等我剛走出電梯,要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這個熟人是誰呢?
她不是別人,正是被我傷害的遍體鱗傷的韓雪!
說:
我所講述的,都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