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喬楚果然把美味都端上了桌子,道道色香味俱全,也讓祝琰相信她真的有不俗的手藝,再想起什麼家務都不會做的蘇曼曼……他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裝着紅酒的水晶杯輕輕碰撞,祝琰只覺得燭光下的喬楚美麗地簡直不像話。喬楚看着窗外飄飛的雪花,輕聲說:“想不到今天聖誕是我們一起過。上一次一起過聖誕,已經是5年前了吧。”
喬楚至今記得,她和祝琰失去聯繫那天,正是飄着雪的聖誕夜。他們本約定了聖誕夜要狂歡一場,但祝琰在晚飯後趕着回家改方案而不是陪她看電影,氣得她大鬧了一場。天上下着雪,她就穿着單薄的裙子走在雪地裡,時不時往後看一眼,是那麼希望能看到祝琰追過來的身影,可是他並沒有。那天的冷與心涼就這樣存活在她的記憶,而祝琰也沉默了。後來,他終於說:“我還記得當天也下了一場雪,你穿着紅色的裙子,非常漂亮。”
“可你那時候可沒誇我漂亮。”
“年輕的時候根本不懂得怎麼讚美女孩子,就算心裡想着也不會說出來。”
“以前是明明在乎卻裝作不在乎,而現在是明明不在乎卻裝作在乎。人啊,總是這樣虛僞。”
微醺的喬楚冷冷笑着,目光有些悽然,而祝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見喬楚又要倒酒,忍不住說:“再喝你就醉了。”
“無所謂,反正有你送我回家。”
喬楚笑着說,輕輕品着紅酒,眯起了眼睛。祝琰看着喬楚緋紅的臉頰,想象着她嘴脣的誘人,只覺得心中有一團火焰正越來越熱。這時,喬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要敬祝琰酒,沒想到腳一歪,就這樣倒在了祝琰的身上。祝琰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感受着她身體的芬芳,再看着她明媚的眼睛,終於決定不再控制自己。
他吻上了她的嘴脣。
一開始,只是輕輕地試探,但到後來成了星火燎原。祝琰只覺得自己積壓已經的激情就這樣被釋放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他緊緊抱着喬楚,再也不肯鬆手,而直到此時,他終於確定了他的心意。
他想和喬楚在一起——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喬楚只覺得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她花費所有理智才離開了祝琰的懷抱。她用力推開祝琰,氣喘吁吁地說:“祝琰,我們不能這樣。”
“喬楚,我還愛着你。”
祝琰終於說出了喬楚期盼已久的那句話,喬楚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就這樣簌簌落下。喬楚的眼淚讓祝琰心痛,他輕輕爲她擦拭淚水:“你這是爲了我哭嗎?”
“祝琰,怎麼辦……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趴在祝琰肩膀,喬楚泣不成聲,祝琰心中也是酸澀無比。他當然知道他們如果在一起,面臨的會是意想不到的諸多問題。可是,就算這樣又怎麼樣?他愛她,她也愛他,這樣就夠了。
“喬楚,不要哭,看着我。你是愛我的,對嗎?”
喬楚猶豫着點頭:“可我們都要結婚了。”
“我想,這不是問題。曼曼那裡我會去解決,江熠那需要的話也由我來出場。你要面對很多壓力,但我一直會在你身邊。”
祝琰的承諾讓喬楚的嘴角揚起了勝利的微笑,而這個微笑轉瞬即逝。她含淚看着祝琰:“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已經錯過了五年,不能錯過一輩子。”
祝琰低下身體,額頭抵住喬楚的額頭,手上的溫度是那樣溫暖,讓喬楚心安。雖然未來會有不少變化,但至少在這一瞬間,祝琰真正屬於她,這樣的感覺足夠她回味許久。她看着祝琰,認真地說:“這次你不會騙我,對嗎?”
“喬楚,我從來沒忘記過你。”
“我信你。”
踮起腳尖,輕輕親吻祝琰的嘴脣,喬楚對祝琰微微一笑。在祝琰下一步動作前,喬楚說:“我想,我們在一起的消息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吧。”
“你說得對,等這一陣子過去再說。我不會讓你後悔今天的選擇,喬楚。”
“我也不會讓你後悔的,祝琰。”喬楚輕聲說。
喬楚到底沒有在祝琰家裡過夜,而是由祝琰送回了家,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住。回家後,她居然在家裡發現了一大束玫瑰,更沒想到這居然是江熠送來的。她沒把心思放在玫瑰花上,不住盤算到底要怎麼和祝琰交往,翻來覆去睡不着。凌晨3點,她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立馬開門,果然把喬伊抓了個正着。喬伊被嚇了一跳,輕聲問:“你怎麼還不睡啊,真是嚇死我了!”
喬楚把喬伊拉回房間,惡狠狠地拷問:“說,你今天去哪裡了,都幹了什麼?”
“和向東一起吃飯、看電影,然後去酒吧玩了一會兒。你怎麼那麼早回來,沒活動嗎?”
喬楚等得就是這一句,得意地說:“今天晚上我和祝琰在一起。”
“什麼?你們……”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沒有脫光了送到他面前!事實上,他對我表白了,說還愛着我,並且要和我在一起。”
雖說早就知道妹妹的手段,但喬伊還是爲喬楚這樣順利就完成目標大吃一驚。她喃喃自語:“天啊,真是要恭喜你,你終於得償所願了!不過,那個小模特怎麼辦?”
“分手咯,還有什麼辦法。”
“她很可憐。”
“我分手的時候可沒人說我可憐。比起被人憐憫來,我情願做個笑到最後的壞女人,這也是社會給她上的課。”喬楚冷冷地說。
喬伊知道怎麼勸說喬楚都沒用,只好真心爲她高興起來。她興奮地問:“那你們是不是打算結婚?要是來得及的話,和我一天舉行婚禮怎麼樣?要是來得及……”
“要是來得及,我還打算和你一天生孩子呢。”喬楚沒好氣地說,“我們只是開始交往,還沒有到那一步。這件事你可別告訴爸媽,省得他們擔心。”
“這麼好的事情爲什麼要保密?”喬伊不解地問。
喬楚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喬伊也沒再問下去,轉移了話題:“我剛纔在客廳裡看到一大束玫瑰花,是祝琰送你的嗎?”
“不,是江熠那混蛋啦。誰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喬楚輕聲說,睏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