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又稱“天下第一關”,與長城相連,以城爲牆,氣勢宏偉,是古代兵家的必爭之地。
站在關口上,望着關外一望無垠的平野,總會讓人心生豪邁,遙想當年多少軍士青壯出關,征戰沙場,戎馬一生,拋頭顱灑熱血;又有多少詩人俠客仗劍出關,只爲追尋心中渴望的那種烈日風沙,氣衝牛斗般的壯志凌雲。
山海關,雖不及劍門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卻也是有一攬天下之氣勢。
王少依他們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纔在燕山山海關下了車。此時一行五人在城牆上佇足凝望,被關外的景色深深吸引住,那大漠孤雁的夕陽美景更是讓他們停留的步子沒再邁開一步。
山海關是出關的一個必經之地,加之又是旅遊景點,人流量非常大。他們第一次到這種地方經驗不足,直到過了黃昏才下到城裡去找住的地方,結果折騰了很久才找了一家小的可憐的旅店,而且只有一間房。
夜色將至,萬物將息,他們幾個人商量了下,也只能將就着住一晚。
一行人吃了將就着吃了晚飯,到了房間剛放下行李,汪萌萌把衆人聚攏起來,入座之後,她就和其他人講起來一段故事。
這段故事其實也是一段歷史,一段她太爺爺汪太豐口述傳下來的的歷史。
那是大約在1911年的時候,統治了中國長達三百多年的清王朝終於如大廈將傾般支離破碎,屋漏偏逢連夜雨,各地的起義更是一波接着一波,數不勝數。當時很多有志向的青年都投身到革命軍的隊伍中去,汪太豐就是其中之一。
那個時候燒殺擄掠是常有的事情,收繳來的東西也很多,自然會有一些流入了那些小兵卒的手裡。
汪太豐就是這個時候從一個小軍閥那裡繳獲了一本泛黃的古書,那本書看上去年代相當久遠,更讓人詫異的是它還用密封袋封的死死的,保護的完好無缺。
書的名字很有誘惑力,叫《尋金筆記》。
說來就像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一樣,當初汪太豐私藏那本書,是衝着書名中的“金”字去的,在那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錢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不曾想這一本書卻讓他走上了一條有違世間陰陽的不歸路,因爲那本書是一本禁書,書中所述的“金“並非黃金的“金”,而是地底下的金,摸金的那個“金”。
也正是這本書,讓汪太豐開始了後半生的盜墓生涯。
那本書是一本奇書,也可以算作一本說明書。它很詳細的介紹了盜墓的所有知識,涵蓋了從尋墓到開館的所有步驟,還把盜墓跟看病一樣分爲了望、聞、問、切四個部分:
書中更是詳細介紹了盜墓的一些禁忌,並且還附上了案例,可謂是圖文並茂,通俗易懂。
汪太豐正是靠着這本書盜了無數的墓,其中不乏一些皇陵,積累了相當多的古物,在圈子裡有了不小的名氣。
那是在他四十五歲的時候,他來到了燕山山脈的山海關,在這裡,他靠着自己的詭辯口才探到在這燕山深處的某地,有一個秦漢諸侯的墓地,更令他感到興奮的是,這個墓裡面極有可能存在着讓世人心馳神往的寶物,一把帝王佩戴過的秦漢古劍。
那個時候盜墓的工具還相對比較落後,盜墓並不是單人作業的,即使像汪太豐這種高級盜墓者,身邊也是要帶幾個徒弟。去燕山的時候他把最好的三個徒弟都帶上了,名字分別叫做張淼,申厚載和汪少寧。
那個汪少寧更是他親兄弟的兒子,也就是他親侄子,那種重視程度可謂史無前例。
他的三個徒弟分工明確,張淼擅長望氣尋穴,申厚載擅長機關之術,而他的侄子擅長的則是開館摸金之術。
他們一行人從山海關出發後,連夜趕路,歷時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夜裡的時候才趕到傳言中可能存在墓地的地方。
就地安營,再往四周撒上一些驅蟲粉,他們就開始安營休息了。
不過那天晚上卻發生一件詭異的事情。說起來也不算大事,但是卻很奇怪,原來是汪少寧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有一個身着帝袍的皇者託夢給他,說那把秦漢古劍只要出世,必將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而他遵守組訓在這裡守護古劍,希望他們能夠繞道而過。
這件事,讓蘇三豐感到非常的詫異,但他是不信靈魂鬼怪一說的,所以當時並沒有在意,反倒是說了一段慷慨激昂的話給大家打氣。
但凡盜墓的最忌胡思亂想,想多了容易出亂子,墓穴中可是個危機四伏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埋在地下了。
第二日清晨,迎着日出的第一縷陽光,張淼就開始望氣了,山裡的霧氣很濃,張淼找到一個制高點,揹着日出的方向,把眼睛眯成一條縫,望着遠處,過了大半個鐘頭,纔在西南方的山坳裡發現一絲血光之氣。
說起來也奇怪,山坳處本是風水中的聚陰地,一般是不適合建墳的,建在這種地方的墓穴容易讓墓主人陰魂不散,無法去地府投胎。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這山坳再搭配上邊上的兩座山峰,中間像是頭,兩邊的山峰像耳朵,整個看起來竟有點兒像立着的狗頭。
當然,這只是風水上的一種說法,而且山的形狀本來就千奇百怪,倒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收拾好東西,把篝火殘渣處理完,他們就向着那個山坳前進了。
一路披荊斬棘,翻土越坡,看起來並不遠的距離,走起來花了他們將近半天的時間,一直到臨近中午纔到那個狗頭山坳。
就着吃了點乾糧,又歇了會,汪太豐就開始準備了,拿出洛陽鏟,沿着齧合點一節節的接起來,連了足足5節,大約有10左右長,他才停下來。
汪太豐搞定以後把鏟子給到他侄子的手裡。
汪少寧找到一處泥土鬆軟的地方,揚手就是一剷下去。用力捅了幾下,等鏟進去的差不多了,猛地往回一拉。
剛拔出來,就聞到一股非常腥的味道,那種味道不是腥臭,就只是腥,那是一種讓人從心底裡發毛的腥。
強忍着那種作嘔的衝動,汪少寧看了看洛陽鏟上的泥土,盯着看了一會,他忽然怪叫一聲把洛陽鏟往邊上一丟,整個人就癱坐在地上,眼神中滿是恐懼之色。
再看鏟子上的泥土,是黑色的,那種黑的顏色在陽光下散發出一股妖豔的氣息,再搭配上漫天刺鼻的腥味和山林間時有時無的鳥叫聲,整個場面顯得異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