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8章 舔犢
其他的妖物（孫無病壓根沒進來）陸陸續續離開了宮殿之後，疆盟關上了宮殿大門，隨後帶着吳勉、百無求他們一行人、妖走到了妖王的牀塌前。向着自己的父親行禮之後，向着妖王身邊湊了湊，隨後說道：“陛下，您有什麼話可以吩咐……”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原本躺在牀塌上連說話都困難的老妖王突然擡起手來，對着疆盟的臉頰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之後，老妖王立即倒在了牀塌上一個勁的喘着粗氣。它身邊站着的百疆急忙過來扶住了妖王的身體，讓它儘量的舒服了一點。
而疆盟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捱了這一巴掌之後，它低着頭站在原地。一直等到自己的父親這口氣喘勻之後，疆盟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陛下不要動怒，是疆盟的錯。我不該私自下山，去人世間攪亂他們京城的局勢。陛下如何處置，疆盟不爭辯……”
聽到捱了一巴掌之後，疆盟便當着自己這幾個人的面將事情說了出來。就連歸不歸這樣的老狐狸都有些想象不到，不過老傢伙還是在轉瞬之間便明白了這位大太子的意思。當下嘿嘿笑了一聲，拍了幾下巴掌，說道：“到底是疆盟太子，這一招以退爲進用的真是爐火純青。知道瞞不過妖王，索性直接說出來。反正挑事兒的是他們人世間的帝王，你這樣最多也只能算是報復。”
“歸不歸你閉嘴……我的兒子用不着你來教訓。”妖王緩過來這口氣之後，直接對着歸不歸說了一句。隨後不再理會這個老傢伙，又對着疆盟說道：“知子莫若父……你以爲找個替身在這裡，便能瞞得住我嗎？疆盟……你就靠着這點小伎倆，來替我看管妖山的嗎？百疆，把首級給它……”
妖王說話的時候，百疆已經從身後的地面上拿起來一個好像是食盒一樣的盒子。隨後大妖從盒子裡面拿出來一個妖物的首級，這個‘人頭’和疆盟一摸一樣。如果不是它還好端端站在這裡的話，誰看見都以爲這顆首級的主人是它疆盟。
將首級遞給了疆盟之後，面無表情的百疆站回到了妖王的身後。這個時候，疆盟的額頭上終於出現了冷汗。它出城去迎接吳勉、百無求之前還在自己府中的密室裡面和自己的替身說過話，想不到再見面的時候它們長相一摸一樣的兩隻妖物已經陰陽永隔了。
看到了疆盟的反應之後，老妖王重重的吸了口氣，隨後繼續對着自己這兒子說道：“再有下一次的話……站在這裡會是你的替身，它手裡會拿着你的首級…….既然你喜歡用替身來捉弄我，那麼我只要留它在身邊就好了……這世上只有一個疆盟，你不想做的話……那就把位子讓出來，明白了嗎？”
老妖王怎麼說，便是放過疆盟一碼了。當下，這位大太子對着自己的父親行禮說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這世上有一個疆盟那麼足夠了。”
說到這裡，老妖王又喘息了一陣。這口氣喘勻之後，它招手又將疆盟召喚了過來。它一手拉着百無求，另外一隻手拉着自己的大太子。深深的喘了口氣之後，這才繼續說道：“以前我想的是……在死之前將兒子們都殺了陪葬，以免給你日後起禍端……不過這幾年來我改了主意，或許——應該給你找個幫手的……”
百疆猶豫了一下之後，跪在了老妖王的面前，說道：“陛下，白先生說過的，這湯藥是以毒攻毒之法。三天才可以服用一次，否則對陛下的壽命有礙。您早上剛剛服用的藥劑，還不到五個時辰……”
聽到了疆盟這幾句話之後，妖王不再理它。衝着吳勉、百無求它們這幾個人、妖笑了一下之後，說道：“百無求你過來……之前我說過的……我死之後妖王的位置便是你來做。現在看起來，就這幾天妖王便要更替了……你要做好準備，這個位子不牢靠，你要時時刻刻小心從四面八方來的危險……”
聽了百無求的話，老妖王失聲笑了一下。隨後擡手輕輕的拍了拍二愣子的臉頰，隨後繼續說道：“我活的夠久了，也不差這一天半日的……我不怕死，怕的是你做了妖王之後壓不住場面……”
說到這裡，老妖王有開始不停着喘起來粗氣。緩了半天之後，它對着臉色有些難看的百疆說道：“去……再給我一劑湯藥，我要把話說完……”
“我的大限將至……折損了這點壽命又如何？”老妖王臉色有些難看，頓了一下之後，它盯着百疆繼續說道：“你不想我連……最後的話……都說不清楚吧？下一任妖王……是你……弟弟，快……給我妖劑……”
看着老妖王臉色實在不好，百疆最後一咬牙從一邊的櫃子裡面拿出來一個小小的木頭箱子。箱子裡面是七八個一摸一樣的瓷瓶，它又從櫃子裡面拿出來一個銅碗，將小瓷瓶裡面的藥汁按着比例倒在了銅碗當中。最後一個瓷瓶裡面的藥汁倒完之後，它捧着手裡的銅碗走到了妖王的面前，親手將裡面的混合藥汁喂進了老妖王的嘴裡。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妖王又開始不停的喘息起來。百疆一邊替老妖王輕輕拍打後背，一邊向自己的弟弟使了個顏色。百無求雖然愣一點，不過還是明白自己大哥這是什麼意思。當下皺着眉頭走過來，學着百疆的樣子，一邊輕輕拍打妖王的後背，一邊說道：“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少說兩句話，與其費這裡氣力倒不如好好休息一下，能多活個一天半日的也好，”
半碗藥汁喝下去之後，老妖王蒼白的臉上竟然瞬間有了血色。緩過來之後的妖王趁機繼續說道：“這幾年我一直都在閉關，妖山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它在做的。做的中規中矩，也消除了幾次反叛。如果我死了，它是可以輔佐你成爲一代妖王的。我知道疆盟之前得罪過你們，不過我死之後它便失去了依靠，你可以削掉它的軍權，這樣以來疆盟的富貴榮辱都要寄託在你的身上。到時候一定會盡心盡力的輔佐你的……”喝了半碗藥劑之後，老妖王在說話的時候竟然氣息勻暢。
“陛下，老人家我替百無求這孩子說兩句。”這個時候，歸不歸笑眯眯的向前幾步，摸摸索索的到了妖王的面前，用他那蠟皮一樣的眼睛盯着妖王。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雖然被削了軍權，不過它還是陛下你的子嗣。如果有誰動了歪腦筋傷了我們家傻小子的話，陛下你猜猜誰最有資格接替百無求這孩子的妖王大位？有沒有可能是先代妖王之子，還曾經代替妖王治理過妖山的疆盟？老人家我這一雙眼睛毀在它手裡，百無求這傻小子的命它就會憐惜嗎？”
歸不歸原本還想說在長安城裡，疆盟曾經想要聯合陸無忌一起要了百無求性命的。不過感覺到老妖王開始不耐煩起來，老傢伙便住了口。
聽到老傢伙住了口，妖王這纔開口說道：“我知道你還在怨恨疆緣毀了你的眼睛，不過百無求即位之後，有你歸不歸看着，一個小小的疆盟又能如何？如果它再有什麼小動作的話，我也不在了，對疆盟的生殺大權還不是在你們的手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