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生奇道:“那金佛寺主持要那赤靈果是做何用途?”
蓮花峰山神道:“他還不是想借赤靈果的神力飛身成仙嘛,赤靈果是乃是世間珍果,哪有那麼容易尋到的啊!”
陳夢生聽蓮花峰山神這般說,心裡已經有了底。便道:“你們先行退下吧,日後若是那金佛寺主持再來傳喚你們理都莫要去理他。待我親自去會會那金佛寺的主持,四位山神還請各自回山吧。”
蓮花峰山神攜着後面三峰山神聽到陳夢生此言無不是千恩萬謝,幾欲都要向陳夢生叩頭下拜了。這兩年來四位山神飽受金佛寺主持的淫威,無奈是山神只有掌管一方山峰之權,上告無門唯有忍氣吞聲。陳夢生一擺手道:“時辰也不早了,諸位山神理應是福澤一方水土卻不料想會屈於一個金佛寺的和尚真是有負了人間的香火啊!”四個山神被陳夢生說的面紅耳赤,紛紛施禮化作了青煙消失了……
回到山洞中項嘯天和上官嫣然仍在沉睡,地上躺着的那隻吼獸睡的整個身子貼在石頭上了,四爪大張吸納養山石中的涼氣。陳夢生依靠在洞口石壁上繼續閉目養神修煉起他的千手千身大悲咒……
清晨的朝陽染紅了黃山上大片的雲海,高大的臥雲鬆探海松張開了巨大的臂膀迎接新一天的到來。陳夢生三人在山洞外的山泉洗漱完後整理完包袱準備翻山趕住徽州,地上的吼獸看到上官嫣然他們三人要走歪歪斜斜的站起了身子掙扎着爬到了上官嫣然的腳邊,一躥身鑽入了上官嫣然的袖子繼續呼呼大睡……
陳夢生和上官嫣然由項嘯天帶路從山道小路徑直下到黃山腳的前山鎮上,鎮子裡只有一家酒館可供行人打尖住宿。三個人到酒館裡正盛午時,可是酒館中除了掌櫃的一個人在守鋪子並沒有吃飯的客人。
項嘯天大步走進酒館吼道:“掌櫃的上幾個熱菜,打一盆米飯再給我套一輛大車。”
掌櫃的迎出來笑道:“這幾位爺,您今兒可來的不巧了,別說是套車了前山鎮上除了腿腳不靈變的都上徽州去了。”
陳夢生不解的問道:“一個鎮上的人都去了徽州?難道是又起戰事了,朝廷裡又要徵集兵丁了嗎?”
掌櫃的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三位客官想必都是外鄉來的吧?徽州城內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會毫不知曉?”
項嘯天一拍桌子怒道:“你這個掌櫃的說話如此不通情理,我們是外鄉來的又怎麼樣?”
掌櫃的不屑的看了項嘯天口中嘀咕道:“沒見識的土包子,敢來這裡撒潑也不打聽打聽,前山鎮裡你牟三爺是幹什麼吃的。”
上官嫣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粉色的荷包,兩指捻出一片金葉子平放在手上輕輕釦在桌上。淺笑道:“掌櫃的,我們幾人途經貴寶地人生地不熟的,還想請掌櫃的給我們多說道說道徽州城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掌櫃的看着桌上金光燦燦的金葉子,差點就沒流口水下來了。搓手媚笑道:“姑娘你看這金葉子足有五兩重,我牟三可找不出那麼多銀子給你啊。徽州城裡明日午時金佛寺活佛要巡城普度衆生,大後天三月二十八之日,活佛就要救贖百姓**昇天了啊。”
上官嫣然也知道太平盛世一兩可換十兩銀,現在遼金宋連年的征伐,金子更是值錢一片金葉子能抵百兩紋銀,便道:“區區一片金葉子何足掛齒,我們也是趕了半日的山路了就想吃頓熱飯而已。”
牟三知道眼前的三位那可都是財神爺啊,哪裡還敢怠慢忙不迭的道:“三位寬坐我這就給你們炒菜燙酒去。”掌櫃的撩簾急衝衝的去了後堂廚房準備酒菜。
項嘯天摸了摸後腦道:“兄弟啊,此事不對吧?哪有活佛昇天也有時有點的啊,都說是仙緣難測嘛。還**度世,這事怎麼就覺得有點不靠譜啊?世上還有這麼傻的人?”
陳夢生笑道:“大哥此言差矣,當年佛祖釋迦牟尼修行之時曾遇產下幼崽的母虎,只因爲虎瘦無乳撫養幼虎,佛祖就捨身餵了老虎。母虎吃了佛祖後纔有了乳汁餵了幼虎,從此後就有佛教中人捨身救世。”
“啊……,還真有這種傻的人呀!”項嘯天驚道。
上官嫣然呵呵笑着說:“項大哥,佛教之中講究的是生爲苦難只有積德行善死後方能上西方極樂。象師兄說的捨身喂虎還有割臂喂鷹,舉火燒屋這些爲了度世而捨棄了自己的人也是有的啊。”
陳夢生見項嘯天一臉的不可思議的神色打岔問道:“大哥可知道徽州金佛寺的事?”
項嘯天搖頭擺手道:“我可不信那些禿驢講經說法,盡是一些廢話。”
在後面的掌櫃牟三託着一個大木盤,木盤中燙了一壺酒簡簡單單的幾個小菜。接口道:“客官問及的金佛寺在徽州地界是無人不曉啊。”
“哦?那你來說說這金佛寺是怎麼回事啊?”項嘯天瞪着眼睛道。
牟三涎笑道:“客官邊吃邊聽我慢慢道來,兩年之前在徽州來了一個外地的和尚好像是叫明空禪師。他來到徽州後說是金佛既將現世,他說自已本是上天下凡的神仙。那時候徽州人哪裡會相信和尚的話,明空和尚也不去辯爭自己就在徽州鬧市中打坐靜修。一連三天那和尚也不吃也不喝,可是每天來圍現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陳夢生問道:“莫非還真如明空和尚說的那樣,金佛果然現世了嗎?”
牟三點頭道:“到了第四天早上和尚打坐的地方前面果真是高高拱起了一塊。可了不得了徽州城中是萬人如潮都去看了,也有一些信男善女們就跟着明空和尚一起守在那裡。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見土裡露出了金光閃閃的佛頭,看客們可都傻了眼紛紛跪地朝拜。金佛在地裡日生夜長不過兩天時間就露出了一尊三尺來高的彌勒佛金身,從此就造了那座金佛寺。”
項嘯天詫異道:“天下之大天奇不有,地裡冒金佛可是聞所未聞啊。兄弟,咱們吃過飯就趕到徽州去看看金佛是個啥玩意。”
掌櫃的牟三咂舌道:“客官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要是在徽州你敢這麼說非讓人活活打死。幾位客官吃過飯後,我就親自套車送三位徽州,誤不了你們明天看活佛。”有錢能使鬼推磨,一片金葉子就讓牟三完全變了個人……
前山鎮到徽州一百多裡地路,牟三等陳夢生他們用完飯後就把酒館上門板載着他們駕車去徽州。
在車上陳夢生問道:“掌櫃的,現在金佛寺主持是何人啊?”
牟三被陳夢生的話問的愣住了一會答道:“金佛寺的主持一直就是明空和尚啊,就是那金佛寺裡招的和尚實在是不敢叫人苟同。”
上官嫣然不解道:“掌櫃的爲什麼會這麼說啊?”
“那明空和尚說是要普度世人,在寺廟中招的盡是些爲非作歹之人。但願是佛法能度那些人吧,徽州百姓對金佛寺是又敬又怕啊。”
陳夢生撩起車簾看到一路上滿是手拎肩扛着大包小包的趕路人,不禁又問道:“掌櫃的他們大包小包的這是做什麼?”
牟三駕車眼斜瞅了瞅那些趕路人低聲道:“客官,活佛**度人贖罪那可不是白度的,你得花銀子活佛才能幫你減孽贖罪啊。這些趕路的大多是從鄰縣趕來的窮苦人,有錢的早就進徽州直接上金佛寺了。”
項嘯天驚道:“那金佛寺可比劫道要快啊,和尚不都成了大財主了?”
牟三被項嘯天的話嚇的作聲不得,一縮脖頸不再說話了。心裡暗想:別看你人高馬大揹着那麼大的弓,進了徽州就這麼說話,你就等倒黴吧……
馬車到了徽州已經二更天了,城門早就關閉了。在城下皆是一些來徽州晉見活佛的百姓,陸陸續續還有人潮涌來。牟三的馬車被堵了個結結實實,牟三得了金葉子想要回前山鎮那比登天還難。
陳夢生一行三人下了車後,就在徽州城外就往沒人的地方走。三丈高的城門樓子對陳夢生他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事,走了小半個時辰眼瞅着四下也無人了。陳夢生提着項嘯天的腰帶和上官嫣然輕輕鬆鬆的進了徽州城……
徽州那是個有錢的地方盛產藥材,南來北往的藥材都會在徽州集散。在徽州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會採藥製藥,徽商和江南的浙商山西的晉商可都是相提並論的。陳夢生他們進了徽州看見用整條的大青石鋪成的道路光潔平整,烏檐白屋鱗次櫛比房前都是大小形態不一的石獅。
項嘯天手搭涼棚遠眺道:“兄弟,西邊的客棧還挑着燈呢!咱們過去投宿一晚,明日午時再出來看看那活佛究竟是個什麼神仙。”
陳夢生也納悶道:“真是沒想到啊,徽州城裡還會有客棧此時未滿實在叫人費解。”
上官嫣然笑道:“師兄,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客棧未滿定是宿銀高於別家客棧,咱們又不爲銀子發愁,乾脆就住上一晚吧。”
陳夢生點了點頭,三個人朝着紅燈高懸的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