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走了之後,關氏就開始找來工匠,按照老道要求的團合之陣重新修改房屋了。劉秀霞雖然三分疑心但也不敢違拗關氏,早早的將豆腐坊的豆腐全賣了。孫學禮告辭母女倆出了豆腐坊一路西去……
木瀆西邊有一間小酒鋪,也沒店名就是一面三角旗幡上寫了個酒字。酒鋪裡一般就是些漁子會來沽買酒水,不過象這種天氣運河上都結起了厚冰漁子也打不了魚了。酒鋪裡的掌櫃正捧着暖爐打盹,整間酒鋪裡就一個老道點了些豆乾牛肉在喝酒。
孫學禮進了酒鋪徑直坐在了老道對面,老道滿臉堆笑道:“公子,今日我可是都按你說的做了啊。那老婦人可是出手給五十兩啊,你看咱們這價格是不是能再加點呀?”
孫學禮衝着老道冷笑道:“行啊,唐道長我給你一百兩都沒問題。”
老道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伸手出來準備拿銀子了。卻不料孫學禮壓根就沒動,老道呆望着孫學禮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孫學禮從桌上拿過個酒杯,一邊倒酒一邊輕聲的說道:“姑蘇城裡紙馬店裡皇甫鬆的二太太肚子怎麼就會大起來的啊?唐道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被孫學禮喚作爲唐道人的老道馬上面如土色一般,臉漲的通紅拿手一指孫學禮:“你……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唐老道怒喝之中卻有着三分心虛。
唐老道他還不知道這個孫學禮在姑蘇的學堂,就是和皇甫鬆的紙馬店隔牆相望。皇甫鬆的紙馬店在姑蘇裡生意也算是不錯了,家大業大可就是隻有一個女兒。皇甫鬆娶妻肖氏近十年後來一直沒有生養。皇甫鬆想着日後的家財將要留給外姓之人了,心裡是火燒火燎的。肖氏除了唉聲嘆氣外也是束手無策,肖氏有着一個十五歲的小妹頓時想出了借腹生子一計,讓皇甫鬆迎娶自己的小妹爲二奶奶,反正都是自己的親妹子也不會對自己有所不利。
肖氏小妹進門三年肚子就是沒有一點反應,皇甫鬆都是快四十歲了無兒繼承家業成了心裡的一塊心病。
肖氏小妹每天之中也是無所事事,卻是有一天推窗觀望就看見一個文生公子在窗下負手看書。肖氏也百般無聊正想找個人說話,從窗臺抓了幾粒松子丟了過去,人閃到一邊看那公子的窘樣。
“唉喲”松子正砸在了窗下孫學禮的鼻子上,一陣酸夢讓孫學禮捂着鼻子躬身蹲下。孫學禮滿是眼淚鼻涕擡起頭四處張望卻是不見有異,自言自語道:“真是倒黴,大白天的竟然會被鳥糞砸了。”樓上躲在窗後的肖氏聽到後是捂着嘴孜孜的笑。
偷偷的窗縫中看那書生又低頭讀書了,又想去扔松子。正擡手要丟時,那書生卻衝着肖氏一笑。
“呀,書呆子你怎麼不看書了啊?”
“有人拿物砸我,我看書還能看嗎?”
“書呆子,你早知道是我在扔你了啊?你不是說那是鳥糞嗎?”肖氏抿嘴笑道。
“若是天上能落下炒熟了的松子那纔是怪事了,好在姑娘扔的是粒松子,要是方纔扔下個桌椅板凳什麼的那我孫學禮就成了屈死鬼了。若是那樣,小生到了陰曹地府,都不知道是牆外西窗國色佳人所爲了。”
肖氏啐道:“我和你又無怨無仇的害你性命幹嘛呀……”
肖氏和孫學禮年紀相仿竟有說不完的話一般,談到月上柳稍時才相約明日再聊。時值盛夏農忙之際,偌大的一個學堂師生皆都放假回家農忙去了。這正恰好給肖氏和孫學禮每天相見的機會,不到半個月時間孫學禮開始翻和那肖氏幽會……
這日皇甫鬆去虎丘送紙馬,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個老道。老道也不說話就衝着皇甫鬆上下一陣打量,搖頭轉身就走了。皇甫鬆暗自納悶攔住了老道問道:“道長你爲何見我搖頭啊?”
“呵呵,你心中有一個心結未了,命中無子縱然有錢財也是枉費啊。”道人捋須笑道。
皇甫鬆一聽拱手作揖道:“道長果然是真神仙啊,不知道可有辦法?”
老道不語踱着步就要走,皇甫鬆大急追上老道從身上掏出了十兩銀子訕笑道:“道長,今日身上所帶銀兩不多,若是道長真的能有法子助我得一兒子的話,必然有重金相謝。”
“我唐半仙雖說是有辦法,但是沒有十成的把握,這一切都要看你心不心誠了。”唐半仙沉聲而道。
“唐半仙,我心誠啊。就求老神仙相助了。”皇甫鬆對這個能一眼看穿自己心事的唐半仙已然是當成了老神仙。
唐半仙哈哈大笑道:“看在你心誠的份上,我就隨你走一遭吧。”當下跟着皇甫鬆一路相行,卻難掩臉上那狡黠的笑意……
到了皇甫鬆的紙馬店後,皇甫鬆告訴肖氏今天遇上了神仙之事,夫妻倆皆是大喜。把那唐半仙貢若神明,事事都點頭應允。皇甫鬆問道:“老神仙,這求子之術該當如何施法?”
唐老道看了一眼肖氏問道:“施主,你就這一位夫人嗎?”
肖氏一聽不解道:“道長這話究竟什麼意思?”
“哈哈,夫人多心了。以夫人的年歲懷胎生子已是危險了,即使我用神丹作引也是事倍功半了。”
肖氏聽了人就象是蔫了一樣,陪着笑說道:“西院之中還有我那一個妹妹,道長不知道看看能行嗎?”
“那好,我們就去西院瞧瞧。”三個人由皇甫鬆在前引路就到了西院之中。
西院小樓之中孫學禮正與肖氏小妹剛剛做好雲雨之事,兩個人正躺在牀榻上說着話呢。突然間敲門聲響起把牀榻上的兩個人嚇的半死,慌亂着穿好衣衫。
肖氏小妹把孫學禮藏在衣櫃之中才去開門。“你在屋裡做什麼呢?敲了半日的門纔開啊?”皇甫鬆不悅的問道。
“我……,我沒做什麼呀,我在屋裡睡覺來着。”
肖氏看見自己妹子云髻散亂,身上衣物也是尚未周正忙問道:“妹子是身上不舒服嗎?”
“也不是啊,興許是天熱有些頭昏。這個道長是誰啊?”
皇甫鬆喝道:“這位是請來的神仙,你莫要胡說。”
唐半仙笑道:“呵呵,姑娘勿怕。老道是來給你送子的,不知道姑娘的天葵此月裡是什麼日子來的?”
肖氏小妹面羞如霞,心想哪有人問這個的啊。肖氏見妹子這般便道:“道長年紀都一大把了,問你這個你就別不好意思了。”
肖氏小妹見自己大姐都如此說了,再看眼前的老道都已經是五六十的人了,扭捏了半天才道:“此月天葵來潮是七月初三之時,道長怎麼了?”
唐半仙掐指一算笑道:“好,好,好。這幾日正是用丹的最好時機。”說罷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桃木盒子,打開盒子裡面裝有一枚硃紅色的丹丸奇香無比,讓人聞了如幻如醉。
皇甫鬆問道:“老神仙這是何物?”
“此乃送子丸,是貧道向送子觀音所求的靈丹。姑娘只需每日服上一丸連服三日,再加上貧道的施術。善人心誠求子,必有所獲。二位請回避,貧道將要施術了,若被人所窺法術就不靈了。”
皇甫鬆心裡泛起了一絲狐疑,卻被肖氏拉着下了樓。肖氏道:“你沒聽到那道長所說嗎,你在那裡法術就不靈了。”
“可是孤男寡女的,你叫我怎麼放心的下?”皇甫鬆鬱悶說道。
“唉呀,你都不看看那道長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有心也無力了啊。就你會瞎操心!”
“這倒也是,還是你想的周全……”
西院小樓裡就剩下了老道和肖氏小妹兩人,老道笑着道:“姑娘不用拘緊,關上房門老道即將施術了。”肖氏小妹只能是依言關上了房門。
老道將桃木盒裡的丹丸交給了肖氏小妹,肖氏小妹飲茶吞服了丹丸。片刻之後肖氏小妹只感覺是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
躲在衣櫃裡面的孫學禮透過衣櫃上的縫隙一直看着屋外發生的事,接下來的事讓孫學禮吃驚的目瞪口呆……
唐半仙看見肖氏小妹倒地之後,伸手往頭上一抹。那滿頭的白髮白鬚皆被抓落下來,露出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光頭男子。那男子抱起地上的肖氏小妹扶上牀榻,一陳寬衣解帶後淫笑道:“原來也是個騷浪蹄子,都溼成了這般……”
廳堂裡皇甫鬆在不停的踱着步,肖氏笑道:“道長施術也是爲你皇甫家求子,看你急的。”
一柱香的功夫後,唐半仙來到了廳內。皇甫鬆急問道:“老神仙怎麼樣?”
老道捋須頷首笑道:“再服二日丹丸纔可知曉,貧道明日再來,告辭。”
孫學禮等那男人行完房事,給肖氏小妹穿好衣物出門後,見仍然昏迷不醒的肖氏小妹滿面是潮紅之色,知那丹丸藥性尚未過性,匆匆翻牆回了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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