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掛,滿天繁星。
這時,滿懷心事的李文軒是才緩步回到落腳處。腹中“咕咕”作響他走進店內,沒有瞧見其他客人,只見那老闆娘和店小二坐在店中。距離兩人不遠處的兩個角臺上面各放着一盞油燈。
“還有吃的沒有?”李文軒隨口問道。
“早沒了。要不是等你回來,我們早就關門了。”店小二有氣無力道。
而坐在距離自傢伙計一丈遠的老闆娘瞧見李文軒這一回來便是主動站將起來,面露笑意的朝他走了過去,連連地嗔怪道:“小冤家,你怎麼纔回來?奴家可等你多時了?既然你沒有吃飯,那麼就快跟我走。我那裡正好有一些吃食。”
話音未落的她不由分說,拉上李文軒的右手直接就朝二樓走。和她剛到樓梯口的李文軒,右手稍微一用力便掙脫開了老闆娘的手心,站在原地不肯上樓去。
瞧見他不跟自己來的老闆娘,臉上沒有顯露出不悅,內心反倒是更加開心,狐媚一笑道:“怎麼,怕奴家吃了你不成?”
右手心還留有老闆娘餘香的李文軒,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她這種風騷的女人。腦子裡面還沒有組織好言詞的他是再一次被老闆娘拉起了右手。
“難不成,奴家的房中會是龍潭虎穴?你若是不來,便是怕了奴家。”笑臉不改的老闆娘,言語相激道:“這話要是被傳揚出去,那麼你可妄爲了堂堂的男兒。”
被她話一激的李文軒心底一股勁頭涌出,於是沒有再繼續堅持,隨着老闆娘一起上了樓。老闆娘推開自己的房門便進,而跟隨她步入的李文軒看見屋子內的一張矮桌上面擺放有一對紅燭,一罈美酒和四樣小菜。看到這一切的他,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燭光晚餐。不過,自己心知她動機不純,於是面對這一場即將開始的浪漫晚宴卻生出了警惕。
“砰”的一聲門響,老闆娘關上了房門,背過身去插上了門閂,而樓下的店小二已經關好大門,正要吹滅油燈,然後準備回到自己的屋子睡覺去,畢竟他早就對自家老闆娘勾搭漢子之事是見怪不怪了。
在老闆娘的引領下,李文軒和她在矮桌前面分別是前後落座。想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李文軒,還真不相信眼前的老闆娘能夠把自己給辦掉。肚子已經很餓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親自動手撕下大碗中一隻滷雞的大腿啃食起來。
身體前傾的老闆娘,雙手抱起桌面上的一罈酒先給李文軒倒了一碗,後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嬌笑道:“慢慢吃,沒有人和你搶。”
斜眼看了一下碗中酒水的李文軒擔心她做了手腳,沒有動手去端道:“這一席酒宴的錢一併給算進我在這裡的花銷內。”
“你這一提錢,分明就是和奴家見了外。”老闆娘突然自怨自艾道:“奴家本就是一個苦命人,嫁來這裡沒出三年,男人就得肺癆死了。這十幾年來是起早貪黑的裡外忙活。”
李文軒早就看出自己對面的老闆娘口是心非,不是好鳥,嘴巴努力吃東西的同時隨意的應付道:“這麼說來,你已經守寡多年也着實不容易。你就沒有想過改嫁?”
“你這話可說在奴家的心坎兒上去了。”眼波流轉的老闆娘佯裝出一幅見到知己的神情,先是露齒一笑,很快又面露爲難之色,搖晃起腦袋道:“真要改嫁,談何容易?”
還沒有吃飽肚皮的李文軒還得繼續和她演戲道:“若是改嫁不易,就招一個男人入贅好了。”
喝過自己碗中一半酒的老闆娘,假裝在兩眼的眼角處擦拭了一下,嘆息中夾有話鋒一轉道:“找好男人不容易,而壞男人遍地是。今日,奴家能和小哥兒相見那便是投緣,心裡面是硬生生地喜歡的很。”
說完,她便用雙手是抓住李文軒的左手就朝自己那鼓囊囊的胸前放。重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觸碰到女人敏感部位的李文軒,沒有讓自己的左手多在她那裡做停留便收了回來。扔掉右手雞骨頭的他,雙手捧起碗中餘下的滷雞就開吃。
不再想繼續玩兒曖昧的老闆娘把自己的酒碗推到李文軒的面前,直截了當道:“你只要喝下這半盞酒,我們就做一對露水夫妻。”
擡眼注意到她兩眼快要噴出火的李文軒心裡面一緊張,生怕自己失身於她,於是手裡面緊抓住滷雞,豁然站起身是拔腿就跑。
看見自己房門大開的老闆娘,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屢試不爽的招數,竟然會第一次失效了。顯得有一些氣惱的她,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一口氣跑回自己房間的李文軒,麻利的關上了房門,插好了門閂。感覺內心踏實的他,藉助照進屋內的月光,竟然沒有看見車伕在。自己“咦”了一聲以後,鼻子就聞見了手中滷雞散發出來的香味。心懷人是鐵,飯是剛的他低頭看見手內的滷雞,便全然不管那麼多,決定先吃了再想,畢竟自己還是不相信車伕會跑。
實際上,這時的車伕正躺在店後的牲口棚內睡覺。不是他不願意睡店內,而是那一頭騾子可是他最爲重要的私人財產。外出的他擔心有一個閃失,於是自己就決定睡在那裡了。如果車伕不是一時被美豔的老闆娘迷惑,他都會和自己的騾子待在一起不離片刻。
等到李文軒吃飽之後,感覺手上和嘴巴上面油乎乎的不舒服,便很自然的選擇要下樓去洗手。自己心裡明白他是辜負了老闆娘的美意。不過,落下不解風情的他感覺這也無關痛癢。拔掉了門閂的李文軒是大大方方的走出屋子下樓去找水來洗手。
這裡的地方不大,所以他很快就在樓下的廚房內找到了水。經過幾番清洗,自己是才覺得沒了油膩感。可以回去舒舒服服睡覺的他,按照原路返回。
重新回到自己房間的李文軒,半睜半閉眼睛的再一次反手關上房門,插上了門閂。伸了一個大懶腰的他從貴溪縣趕來上饒縣,雖說不是一路步行,但是也會疲勞。再經過這前前後後地折騰,自己確實也累了。
只顧低頭脫掉衣服和褲子的李文軒,沒有多加留意屋子內的變化。揭開牀榻上面被子的他,連打了兩個哈欠就直接鑽了進去。剛一躺下的李文軒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摸向了自己的心口。
出於本能自我保護的他,朝牀榻外面一滾,如同觸電一般的反彈起身,厲聲道:“誰?”
一個頭是慢慢地從被褥內露了出來,披頭散髮的嗔怪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我了。既然你不願意上我的牀,那麼就讓奴家來上你的牀好了。”
被突如其來這一嚇的李文軒,全身冒出不少冷汗的同時,全然沒了睡意。自己的鼻子是再一次聞到了熟悉的女人香味。
故意用手把被子全揭開的老闆娘是側臥在牀榻之上,一臉媚笑的注視着他。長髮散披的她,上身一條鬆散的紅肚兜掛在了身前,而下半身也就穿有一條薄薄的褻褲。
李文軒在看清楚她的面容之時,無意間也看見了她胸前露出的深深溝壑。咬牙切齒的他,不否認眼前這一個女人所散發出來的成熟魅力足以喚起自己最爲原始的本能。若不是自己非常堅持應有的原則,恐怕兩人早就雲雨起來了。
老闆娘瞧見李文軒沒有說話,一抓胸前的紅肚兜便朝他扔了過去,顯出好生得意道:“小冤家,你還在等什麼?”
李文軒一擡手就接住她扔來的紅肚兜,隨手又給她丟了回去,佯裝板起臉來冷冷道:“你長得太醜,我不喜歡。所以,你還是死掉那一份心吧!”
完全沒有料想到自己會再一次被他拒絕的老闆娘雖是古人,但也是女人。從古至今,女人無一例外的都會在意各自的容貌。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她們分別在乎的程度不同而已。
猛然起身的老闆娘,穿戴好自己貼身的紅肚兜,真心發怒道:“小子,你別太得意。老孃看你也不過只是一個銀槍蠟頭。”
在這夜深人靜之際,李文軒只想快快地把她給打發走,而不是同她吵架。轉身走到房門口的他拔掉門閂,敞開房門,意在讓老闆娘趕快走。
走了過來的老闆娘,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怨念,畢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不計其數。每每想到這些的自己總是充滿了驕傲和成就感,但是李文軒卻成了她的一個例外。一想到這裡的老闆娘頓時火冒三丈。
可是,話又說回來。她氣歸氣,自是不敢賴在這裡和李文軒耗時間,畢竟自己的店內還住有其他人。可以不要臉的老闆娘,但是在乎自己無往不利的豔名。不想自己翻船的事蹟傳揚出去的她,可謂是心有不甘的走了出去。
趕走了老闆娘的李文軒關緊了房門,重新躺在了牀榻上面。蓋好了被褥的他,已經無多少睡意。李文軒完全不覺得自己這是一場勝利。至於老闆娘對自己外表的青睞,他可是絲毫激動不起來,畢竟這一幅臭皮囊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