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確實也想不出更好辦法的趙甜兒,默認了蘇媚娘提出的抓鬮方案。回到大廳,叫來各自貼身奴婢的她們,自然是把意思傳達下來。第一時間聽見這話的芍藥,冬香,可謂臉都已經綠了。雖說抽中的概率很低,但是抓到鬮的人就是意味着去死。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被抽中,她們心裡面的恐懼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存在着。
不願意冒任何風險的芍藥,主動的走近了趙甜兒的身邊,“撲通”跪在地上是哭訴道:“若是奴婢不幸抽中了那一支下下籤,主母可就沒有人伺候了。奴婢捨不得你啊!”
看見她聲淚俱下的趙甜兒,不可能不動容,於是微微地側過身子,看向了坐在旁邊的蘇媚娘,算是求情道:“蘇姐姐,你看芍藥是不是可以排除在外?”
滿臉淚水的芍藥,趕緊擡起頭是看向了這一位可以決定自己不參加生死抓鬮的蘇媚娘。內心有着一番盤算的蘇媚娘,沒有一口拒絕,而是有理有據道:“讓芍藥不參加進來不難,但是就少了對其她奴婢們的公平。這抽中了,也不算是什麼壞事,畢竟這一世積累的功德,可以在來世投一個好胎。下一世用不着再當奴婢,而成了主子。”
“媚夫人,你就行行好,開開恩。奴婢真得是離不開我家主子。”爲了活命,把危險的機率降至爲零,進一步爭取的芍藥,懇求道。
沒有任何心慈手軟,被感動的蘇媚娘,淡淡的迴應道:“府中這麼多奴婢,而你也不一定會抽中。我要是給你破例,那麼冬香是不是也應該排除在外?要是把你們都被剔除在外,想必秋月等人就有得鬧了。至於參加,你們二人是必須的。不過,你們倒是可以從中製作鬮。”
看到所求無濟於事的芍藥,只好無奈的站了起來。慢慢開始回味起蘇媚娘最後一句話的她,心裡面一下子又亮堂起來。既然是由自己和冬香來製作鬮,那麼兩人是可以暗地裡做出那種不易人察覺的標記來。
瞬間就破涕爲笑的芍藥,又跪在地上是拜了拜趙甜兒和蘇媚娘,非常感激道:“多謝主子。”站在一旁的冬香,腦子可就沒有她那麼靈活,一直表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再一次站起身的芍藥,拉上冬香就徑直的走出了大廳去。
“芍藥這丫鬟果真是聰明伶俐。相比之下,冬香就要愚笨的多。”不無感慨一下的蘇媚娘,兩眼的注意力是看向了坐在旁邊的趙甜兒道。
見到大廳內只有她們二人的趙甜兒,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無擔心道:“你這樣偏心和暗中運作,會不會招致下面人的不滿?”
“她們只不過是我們家的奴婢,能有什麼不滿的?讓她們進行一番抓鬮,算是格外的恩賜。若是按照奴家的意思,點到誰去,誰就得無條件的前去。奴婢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主子講價錢?”冷笑了一下的蘇媚娘,忘記了當初自己在李文軒跟前的窘境道。
四分之一個時辰不到,大廳外面幾乎就聚集了府中的所有人。親自出來站在旁邊,不算是看熱鬧,而是想要看一看人xing到底是什麼的李文軒,一言不發的把全權交由到了蘇媚孃的手中。躺在自己牀上繼續小憩的林若曦,沒有讓綠兒是奉命前去,湊那一個瞎熱鬧,而是讓她給自己扇風去熱。有自家小姐給她撐腰,自己不用去抓生死鬮的綠兒,心中是好生感激她的再造之恩,於是服侍起她來,更是的盡心盡力。
躲不過,逃不走,只好站在大廳外面的衆人,心中求上天保佑自己可千萬別抓到了那一個被活祭的鬮,而那種忐忑不安,自然從各自的臉上是流露了出來。
昂首挺胸的蘇媚娘,站在大廳門外的平臺上面,擲地有聲道:“朱彪,趙漢,杜鵑你們有重任在身,所以不必參與抽籤。至於剩餘的人,不管你們是否是童男童女,所以都必須得參加抓鬮。若是你們當中有人想要逃跑,胡編亂造說自己失去了童貞,等等諸如此類的話,那麼不用再抓鬮,直接就是派你去了。都聽清楚了沒有?”
有氣無力,心中不免害怕的衆人,只好七零八落的迴應了“聽清楚”三個字。蘇媚娘之所以沒有讓朱彪,趙漢,杜鵑三人蔘與進來,便是覺得有用的他們各人確實能夠各司其職。真要是失去三人中任何一人,再尋一個貼心的替補上去,那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找到的。
此時,站在下面的桃紅,環顧了在場的所有人等,卻沒有看見綠兒。涉及到生死的她,不得不壯起膽子,心有不甘的問了一句道:“爲什麼綠兒沒有來?”
被她這一說,蘇媚孃的雙眼是認真的掃視了一下面前的人等,確實也沒有看見綠兒,於是叫來前去通知的芍藥,冬香是進行問話道:“怎麼一回事情?”
沒有亂說的芍藥,照實說出來道:“曦夫人說她要小睡,怕熱,所以就把綠兒給留了下來。”和她一起前去的冬香,站在旁邊是點頭的附和。
沒有一心要扭着乾的蘇媚娘,原本心裡面就明白,即便府中要挑選人前去活祭,也是從中下等的奴婢裡面選出來。既然林若曦不放人,那麼就只好算了。自己讓冬香出來抓鬮,也只不過是做一個樣子,表明一個態度,而實際上,她是不會讓自己近身的丫鬟去送死的。
“若曦妹妹需要綠兒在身邊伺候,那麼就這樣!”順口是說出了一句的蘇媚娘,揮動了一下手示意芍藥,冬香是可以進去準備抓鬮的事宜道。
“秋月姐都親自來參與抓生死鬮,憑什麼她綠兒就要搞特殊化?難道,她是我們的主子嗎?”內心極其不爽快的桃紅,失去了分寸的高呼道。
聽到她說出這話的蘇媚娘,明顯感覺到對方是在質問自己一樣,於是神情中表現得極其冷淡道:“桃紅,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那麼這鬮就用不着抓了。這人選就是你了。你要是心中覺得不公正,大可以也讓若曦妹妹主動站出來替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