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門的趙大妞,走下階梯是重新回到了翹首以盼的孃親那裡。在這之前,左右兩手是攢得死緊的她,是才緩緩地展開給母親看自己得到的東西,並且驕傲的講述起了得來的整個過程。當她講述到香囊的作用之時,想起了自己要去文書那裡登記,要不然明日的第二輪可就沒有自己的資格了。忙不迭的趙大妞,把手中的那一兩銀子交到了孃親的手心,便去到階梯口的左邊,出示得來的香囊給文書過目。
緊跟在自己女兒身後的大妞娘,心裡面的得意是立即從心中反應到了臉上,而最爲高興的就是趙大妞不但能夠自食其力的養活自己,而且還能夠幫襯家裡面了。就過了一個第一輪的面試關,自家女兒就得了府中一兩銀子的賞錢,外加一個很不錯的香囊。若是她能夠順利的得一個李府中的差事,即便是沒有等級的粗使丫鬟,也是有了穩定的收入。自家的生活那就因此有了奔頭,而欠下的債務也能慢慢地還清。
心裡面着實開心不已的大妞娘,心裡面逐漸有了色彩,而再不是灰濛濛的世界。站在女兒身後的她,情不自禁的撫摸起她的頭髮。與此同時,這一見到了府中特製香囊的文書,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於是提起筆來開始細細地問及了趙大妞的一些相關信息,並且給她登記在冊。
沒過多久,這一消息就在人衆中間是四散傳開了。還未有得以輪到進去的女娃家人,內心裡面是對各自的女孩兒充滿了殷切的期望,而都巴不得她這一進去。再出府,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手裡面也有銀子和香囊。
三,五成羣的人們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那一些首輪就被淘汰下來的女娃及其家人,心裡面自是不忿,刻意的詆譭趙大妞。免不得說出她長得那麼醜,可謂是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兒沒臉蛋兒……至於她怎麼就被留下,歸結爲走了狗屎運。
自家的女兒是要什麼是有什麼,爲什麼會被落選,便統統地是歸結到了趙漢,朱彪,沒有眼光所導致。歡天喜地的趙家母女,在離開之前。朝向李府大門的方向是深深地作了一個揖,表示對其無比的感激。在她們經過之處。自然是倍受其她人的關注。二人算是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文書給趙大妞登記完畢以後,繼續得喊號,而來來回回引來她們進進出出地狗兒,接着引領一撥進去。絲毫沒有抱怨的他,既能看一看漂亮的小姑娘過一過眼癮,又能代表自己是在李府中有那麼一點點地身份和體面,不同於其它的小廝。
坐在面試房間內的朱彪聽完了趙漢對自己細細明說的全部話,點了點頭表示一定程度上面的答應道:“她們只要不是那種看一眼。就想把臉轉開去的女兒家,那麼我不反對。與其任用和李府一星半點都牽扯不上關係的門外人,還不如用這一些瞭解底細的人爲佳。”
深知他山頭意識極強的趙漢,也好不到那裡去。於是面帶笑容的附和道:“我也是這一個意思。用你,還是用她,反正都是用。何不就用知根知底的人呢?這樣的最大好處,便是用起來也更加放心,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端起茶來是喝過了兩口的朱彪,笑了笑道:“你呀!我還不知道嗎?這一次,你小子肯定是又受了不少人的好處吧!要不然,你會這麼好心?”
“瞧你說的。當下,他們送來的東西,能值幾個錢?如今的我,還是以前的我嗎?我怎麼會看得上。哎,這裡面最爲麻煩和難處的就是不好推脫掉人和人之間的情面。都得是你幫襯我,而我幫襯你。廚房的張大娘,張管事領着人來求過。負責府外莊子的杜鵑,杜管事,一樣的也來,還有就是三夫人那邊的夏香,四夫人那邊的桃紅也替人來說過項,還有就是咱們府上莊頭上面那一些大大小小的相關的人等,也是不落人後的來找過我……”沒把他當外人的趙漢,心裡面着實明白自己取代不了他的位置,而自己在這一個二管家的位置上面過得也很滋潤,犯不着非得和他過不去,推心置腹道。
放下了手中茶盞的朱彪,忍不住是呵呵地發出爽朗笑容道:“老子還真沒有看出來,這一段時間,你小子還真夠忙碌的,而全是在見別人家的女娃。難道,你就沒有打算自己娶上一個過日子嗎?”
“要麼是一些未經調教和打磨的鄉下野丫頭,要麼就是城中的粗笨黃毛丫頭,沒有趣味的很。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犯不着受那一個麻煩。即便自己真要是想女人了,也大可以去逛青樓,窯子什麼的。那裡可是什麼滋味和樣子的女人都有,還特別會服侍男人。偌大一個京城裡面,只有那一些地方纔是我們男人們的溫柔鄉。”壞笑起來的趙漢,話糙理不糙道。
見到狗兒又領着人進來以後的二人,沒有繼續的瞎侃。趙漢對於那一些事先就內定下來,沒有見過面的女娃,統一的要求她們各自是在進屋的時候,只戴上一隻左邊的耳墜以示和前來公平競爭的其她女娃們以示區別。自己一見到這樣裝扮的小女孩子,隨即就讓小廝是給她們送上一兩銀子的壓歲錢和一隻晉級的香囊。
除此以外,被他或者朱彪看得實在是順眼的小蹄子,也會被留下。看了一撥又一撥,感覺好似沒完沒了的朱彪,最初也是極其的認真和負責,發展到後面也逐漸的懶散下來。這人也太多了一些,使得自己的眼睛都已經挑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一個了局。知曉他們用一上午時間面試不完的趙甜兒,吩咐廚房方面是連免費的午飯,甚至免費的晚飯都爲外面等候應徵的人衆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