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蘇媚孃的提醒,李文軒是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確實有一些衝動。自己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所以就算真要是把趙甜兒給睡了。“上了車”的他,也會認賬和“補票”的。在他看來,“買票上車”和“上車補票”實質都是一樣的。不過,這僅僅是他身爲現代人,單方面的想法。
雖說明朝時期不排除有那麼一小部分“先上車後補票”的男人,但那都是極少數。像是這種情況,即便過了門的女子有了名分,也要比那一些走完正常程序而上牀的女子在外的地位低。畢竟,這種不合於儒教禮教的行爲,都會被當時的人們識爲不恥。
把蘇媚娘送出了門的李文軒,關好了門,插上了門閂,然後返身回到裡屋,吹滅蠟燭,脫掉衣服上牀睡覺。不管是戶外的暴雨傾盆,還是雷電交加,全然是和自己沒有關係。他只想美美的躺下,一覺到天明。
如他所願,果真是一覺到了天亮,而大雨落到黎明前就嘎然而止。停留在花園的李文軒,仔細觀察了一遍那一些自己模仿現代氣象儀器的奇物。雖然它們的精確度不高,但是實際的作用依然有的。
從外面跑了來的趙甜兒看見他就直接道:“你快出去看看。他們吵吵嚷嚷的非要見你不可。”
李文軒以爲又是一些不按照自己規定時日前來求醫問藥的人,於是不想出去,淡淡道:“讓他們初一或者十五來。若是不聽,就由他們去。你不用多加理會他們。我還不相信他們膽敢把咱們家的房子給點了。”
“不是這個事兒,而是見鬼的事情。”趙甜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道:“昨夜,死人了。大家夥兒不知道如何是好,擔心禍事殃及自身,所以都來求你想辦法。”聽完這話的李文軒心想,被電死的那人真是夠倒黴,畢竟這種情況的概率等同於中大獎一樣。
沒有說出內情的他,初步是那樣認爲,於是隨同趙甜兒一起出去看一下。李文軒這一走出大門一看,着實嚇了一跳,畢竟來得人太多。自己估摸也得過千人。沒有泛起疑惑的他,相信這裡面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跑來看熱鬧的。
低頭一看的李文軒,這才注意到臺階下面有一個被白布蓋住的死人。徐徐走下臺階的他,揭開白布就看見躺在停屍板上面的這一位死者就是城中的打更人。對方全臉發黑,身體通紅,衣着上面還有幾許燒焦的痕跡。而他的遺孀和三個子女披麻戴孝的跪在旁邊不停的哭泣。
雖然大傢伙知道李文軒定下的規矩,但是不得不厚起臉皮前來。見鬼一事,城中的百姓是早已經被各種傳言弄得是寢食難安。這又出了一件天罰的事件,於是惶惶不可終日的他們,自然想要得到一個認爲合理的答案。
雖然他們中有人第一反應想到去龍虎山上請道士,但是卻引發了衆人的爭論。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這請下龍虎山上的道士就得花去不少銀子。這一提到錢,本就不是一件讓人彼此親熱的事情就又多出了變數。
他們中有的人爲了保平安,願意湊銀子,而有的人心存僥倖,卻不願意掏出個人的荷包。另一個爭論的焦點便是這請下山的道士能不能爲他們解決掉麻煩,還真不好說,畢竟龍虎山上的道觀多,道士更多,而他們肉眼分不出來這有修爲和沒有修爲的道士來。
就在爭論不下之時,朱彪冒出一句“找城中的李文軒道士”,瞬間就平息了衆人的不同意見而達成一致。道理很簡單,一是,他不收銀錢,或者說是找他更爲便宜;二是,有道法的他確確實實地幫助了不少人。
於是,被衆人推舉出來的朱彪,自是成爲了他們的領頭人。站在死者右邊的他,自然而然又成爲了死者家屬的發言人。上前一步的朱彪面朝李文軒是雙手抱拳,恭敬道:“請李道長爲大家消災除惡。”
沉吟了片刻的李文軒知道眼前這事推脫不掉,但也不想推辭。自己十分清楚這裡面的好處很大。雖然他在物質上面未必有撈的,但是讓名氣更大,名聲更響卻能通過這一事辦到。除此以外,李文軒還想借用這一個“東風”把張富貴和黃蓮花給一併收拾掉。
“既然大家信得過貧道,那麼是義不容辭。”李文軒是表現出慷慨激昂,捨我其誰的架勢的同時,又話鋒一轉道:“我理解大家急於化解的心情。不過,此事重大,還得容我瞭解清楚,一步步的來辦。”
打更人的遺孀,哭天抹淚道:“我家男人向來是爲善重道,不應該會受到上天的懲罰就此枉死。這定然是惡鬼出來作惡,害死了他。求李道長收服惡鬼,還小婦人一家老小一個公道。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永記於心,沒齒難忘。”
話畢,她是帶着兒女們是“砰砰砰”的給他是磕起了響頭。在衆目睽睽之下,李文軒沒有如同平日裡面那般坦然受之,而是表現出了高尚的情操和發光發熱的一面。自己微微地閉上雙眼,假模假樣的掐指一算。
上千人裡面可沒有人就此起鬨和發笑的,而全是屏住了呼吸的等待結果。重新睜開雙眼的李文軒是在衆人面前故意露出微笑,什麼話都沒有說,轉過身體就直接走進了自家大門。他得這一個舉動,着實讓全場的人立刻傻眼了。
看見李文軒已經進去的趙甜兒不得不也跟了進去。爲了防止有人會衝進來的她,雙手關上大門,插緊了門閂。疾步追上李文軒的趙甜兒懷着打破沙鍋問到底,好奇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怎麼一回事情了?”
李文軒是淡淡一笑,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泄漏。”
非常想知道其中原由的趙甜兒,死死地拉住他不放道:“你就告訴我嘛!”沒有再朝裡面走的李文軒,兩眼的餘光已經留意到有三,五個混小子已經爬上了自家的牆頭外的樹子在探頭探腦的朝裡面看。而爬在樹上的這一些“直播員們”是朝向下面擡頭望着他們的人羣開始了一句話,一句話的轉達。
“別再扯了,衣服都要被你撕破了。我這就告訴你。”沒有就此在她小臉上面突然摸一把的李文軒,特意提高了聲音好讓外人聽見道:“打更人遇害,確實不是上天的懲罰,而是有惡鬼假借上天之名害了他。”
對於這一個解釋很是滿意的趙甜兒沒有絲毫懷疑,迫切的追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那麼是否有辦法消滅惡鬼呢?”
“辦法是有,但是……”沒有計劃成熟的李文軒,不得不假裝賣出了一個關子道:“你要想知道,那麼就去把朱彪給我叫進來。”很想知道結果的趙甜兒返身去叫了門外的朱彪,而自己是直接去了花廳等他們。
得到知會的朱彪沒有着急進去,而是一面吩咐大家散了,一面又叫來四個漢子把打更人的屍體擡回家去,畢竟放在李家門口不是一個事兒。這怨有頭,債有主,人是惡鬼所害,又不是李文軒害死的。許多人見沒有熱鬧再看,陸陸續續地就此散去,而沒有離開的人,心情很是急切的要等着朱彪出來。
交代清楚的朱彪,這纔跟在趙甜兒的身後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面的李文軒看見他進來後,沒有說話而是手上動作示意他坐下。坐在側面的朱彪,直來直去道:“不知李道長叫我來所爲何事?”
“你的膽子要是夠大,那麼敢不敢隨同我三日後走一遭城北兩裡地外的亂葬崗?”李文軒沒有廢話道:“我們將會在那裡過上一夜。”
毫無懼色的朱彪,斬釘截鐵的說出一個字道:“敢。”
誇了他一句“好樣”的李文軒,面朝站在一邊的趙甜兒,壞笑道:“你呢?”
光是聽着“亂葬崗”三字的趙甜兒就額頭冒出冷汗。非但如此,而且還要在那裡過上一晚。心臟已經加快了“撲通”跳動的她,全身開始冒出細細地冷汗。自己可是絕對沒有朱彪的膽子大。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就直接表明任何態度的趙甜兒思想上面一邊很是好奇,而另一邊肯定又是不願意前去。
李文軒見她臉色都變白了不少道:“你要想知道結果,那麼就得隨同我去那裡。如若不然……”
“那一個地方不但陰森森的好恐怖,而且孤魂野鬼又多。”趙甜兒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我要是萬一被鬼抓走了,那可怎麼是好?”
本就沒有打算讓她去的李文軒,只是想借此來嚇一嚇她,微笑道:“沒事,我會保護你的。”
把小腦袋瓜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的趙甜兒經過權衡,極其有立場道:“家裡需要留人,所以我還是不去了。”
內心好笑的李文軒是就此打住,沒有進一步的捉弄她。自己來了興趣,很想知道這城中到底有多少膽子大的人,於是看向了朱彪,帶有別樣的口吻道:“你可去告訴大家,願意跟着去看的,都可以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