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的意思是很明白的表示了一種婉拒。雖說是表現上的意思讓十七,八歲的水仙給自己五,六歲的兒子做乾姐姐,也算不得誰吃虧誰佔便宜,但她顯然不是這一個意思,畢竟自己也就是二十來歲的人,怎麼可能就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女兒了。
不傻的凝香,既不想以此種方式來加強彼此的關係,也不想整天被這麼大的人叫自己乾孃。自己且能不知道,水仙是不但使用出了一點兒利誘,而且還用上了感情牌。對她而言,這一些都不重要。最爲重要得是別讓大夫人誤以爲自己在府中拉幫結派。
沒有理解到對方真正意思的水仙,卻不免是想到了另一條路上,而眉開眼笑的嘴巴特別甜道:“我能有張全這樣聰明的弟弟,可是我的榮幸。”那能不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子的凝香,當下都是跟在李子默的後邊跑,也不多話,於是料定這小子長大以後,是和他死爹一個模子,那便是三拳都打不出一個屁的東西。不過,自己慶幸這小子能夠就此留在了大公子的身邊,成爲一個影子,書童,玩伴,跟班兒,等等倒是不錯。
無意間想着重情重義的李子默長大以後,也是不會虧待張全的凝香,滿意的會心一笑。片刻後,自己重新回到了正題上面。她見水仙是理解錯了自己意思,也不刻意點破倒,而是通過這一事兒瞧出這丫鬟的悟性倒也普通。
只好選擇把話說得足夠直白的凝香,腦子裡面不免是再一次浮現出李子默被老爺好好地誇獎了一番的樣子就很是得意,於是不免略微的顯露出自己有這樣一個好兒子極爲驕傲道:“即便我有此心認你爲我的乾女兒,也是不能。今日,我在這裡說一句猖狂的話,大公子就是我凝香的另一個兒子。雖說他是大夫人親生,但是我視他比親生兒子還要親。你若是成爲我的乾女兒,那就意味着你成了大公子的乾姐姐。不合適啊!”
說完這一番話的凝香,停頓了片刻,就順勢把手中的那一張銀票是遞送到了水仙站着的方面道:“你的意思和目的,我都明白。至於這東西,還是拿回去吧!你要是還有老子,娘及其家人活着,捎給他們吧!至於那一個二等丫鬟的位置,大夫人問及了我,那麼我是會客觀公正的說出自己的意思。最後,花落誰家,那最終的意思還是得看大夫人中意誰,而非我。好好地幹事兒,而別把心思都用在這一個上面來。”
水仙對於這一張沒有送出去的銀票,很是糾結。收回去,自己沒有面子還在其次,而是心裡面着急的反反覆覆地揣度,是不是凝香嫌少了,畢竟她也知道,二等丫鬟的價格可不止這麼一點兒。不過,確實沒有其它辦法的水仙,最大限度也就只能拿出這麼多了。而這再要更多銀錢,自己也是無能無力。
還惦念着李子默的凝香,着實是不想和她繼續磨嘰道:“你還愣着做什麼?趕快拿走吧!”無奈之下的水仙,只好拿起了銀票,塞進了自己的衣袖口袋,怏怏不樂的轉身退了出去。自己這一剛走到門口,恰好遇見帶着禮物而來的夏草。
冷笑了一下的水仙,藉機把心頭的不快轉移到了對方的身上進行冷嘲熱諷道:“我看你還是別浪費心思了。大姑姑是不會收你這一些東西的。”
和她既是同爲三等丫鬟,又是競爭對手的夏草,沒有立即反擊,而是能夠從她的口氣中聽出一些失落。自己相信,她在這裡遇到水仙決計不是巧合,而是對方也刻意前來和凝香套近乎,意圖在二等丫鬟,不免淡淡地迴應了一句道:“那可不一定。”
“既然你不相信,那麼就去碰釘子吧!”繼續冷笑的水仙,倒不是好心的囑咐她,而是把剛纔自己的失落和掃興來一個心理平衡道。
性子直率的夏草,倒是想着難道只准你來討好凝香,好爲自己鋪路和搭橋,而不許我前來,沒有這樣的道理道:“那就不勞煩姐姐爲我擔心了。咱們騎驢看唱本,等着瞧。”意識到在這裡和她鬥嘴是不合適的水仙,很快又想到了如今還是一個敏感事件點,畢竟芍藥才死不久。故意把頭昂得頗高的她,“哼”了一聲,雙眼又故意翻了翻白眼,徑直的去了。
重新捯飭了一下心情的夏草,不想因此受到幾許影響,而是重新在臉上顯露出笑容,畢竟自己是前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而此人是可以影響到她未來的前途和命運。自己要是擺着一張臭臉去見凝香,那無意是自己挖坑來埋自己。她可不願意成爲她人上升的墊腳石,而是想着讓她人成爲自己的墊腳石。
急急忙忙地走了進去的夏草,一隻腳是剛剛跨過了門檻,就已經等不及的自我通報道:“大姑姑,夏草來看你了。”站起身不久的凝香,還沒有向外走出兩步,瞧見這是又來了一個送禮人,於是不得不退了回去,重新坐下。
顯得很是歡快的夏草,把手上的禮物是放在了桌面上就急切的介紹道:“我剛得了一些西域來得胭脂水粉。於是乎,就想着大姑姑的生辰快要到了,便自作主張的提前給你送來了。如果我要是沒有記錯,大姑姑可是最爲中意西域的胭脂水粉。”
“我的生日距離現在,應該還有半年吧!”豈能不知道她是刻意找出一個藉口的凝香,似笑非笑的樣子,平靜的迴應道。
故意“哦”了一聲的夏草,當然清楚她具體生日,而剛纔的一番話,只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若不是自己剛纔在門口碰見了水仙,爭論了兩句,也沒有想到這一個。笑容依舊燦爛的她,不改初衷道:“一直以來,大姑姑都待我如同女兒一般,而身爲女兒的我,略微的孝敬你一下,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