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長凳,繩索,板子的秋月等人,就在北院裡面對犯事的奴婢施加私刑家法。第一個被打的人是管事杜鵑,接下的便是背後冷嘲熱諷過林若曦的三個奴婢,最後的就是跟着來湊熱鬧的。很快,這女子們的哭喊聲,求饒聲是在北院內此起彼伏。
由於秋月等人的氣力小,實際打在她們屁股上面的板子所造成了傷害也只不過是皮表面傷,而不至於會傷筋動骨,導致殘廢。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奴婢們被打的蘇媚娘,氣得是面色發白。顯得有一些無力的她,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也着實是回不了頭了。
等到杜鵑等人是悉數被打完畢之後,蘇媚娘是領着她們是才退出了北院。相互攙扶的她們,滿臉淚水,不停的呻吟,一瘸一拐的跟在她的身後,回到了東邊的院子。心有不甘的杜鵑,在一個小丫鬟的攙扶下是緊趕來見自己主子,聲淚俱下的滿臉憤然道:“她們那裡是在打我們,而分明是在打主子你啊!”
隨手就從茶几上是抓起茶盞的蘇媚娘,一肚子怒火,用力的扔到了地面。“嘩啦”一聲響,破碎的瓷片,伴隨茶水四濺。滿面怒容的她,厲聲指責道:“你少跟老孃說這個。無論林若曦是什麼身份,她都是你們的主子,且是你等能夠蜚短流長的。”
氣得蘇媚娘是來來回回的一邊跺步子,一邊發泄內頭的不滿道:“你沒有把下面的人給管好,亂嚼舌根子,才招惹到今日的事。害得老孃不但在北院丟了臉面,而且還讓老爺對我有所誤解。如果老孃要是倒了黴,你們一個個也不要想要有舒坦日子過。到現在爲止,老孃都還沒有想好如何去跟老爺解釋?”
知曉自己是捅了馬蜂窩的杜鵑,嚇得是忘記疼痛的就雙膝跪在地面,戰戰兢兢道:“都是奴婢的錯,偏聽偏信才上了她們的當。奶奶教訓的是,奴婢確實沒有把下面的人給管好。從今往後,奴婢一定會牢記您的教誨。還望您就此息怒,不要傷了身子纔是。如若不然,奴婢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心中有數的蘇媚娘,發泄了一下是舒服了不少,語氣也顯得軟和了許多道:“起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今日,你傷得也不輕,快回去躺着。”
在小丫鬟的攙扶下,徐徐站了身的杜鵑,心裡面最爲擔心自己管事一職要被她削掉的情況沒有得以發生,於是那一塊壓着的大石頭就此落了地。身體上面受了傷痛的她,雖然行動上面,緩慢的轉過身,但是心裡面可快速的輕鬆很多。
見到杜鵑被攙扶出去的蘇媚娘,知曉這事不能拖,便獨自一個人去到書房見了李文軒。坐在圈椅上的他,看見一臉不高興的她,沒有安慰而是直接問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明白他是在問什麼的蘇媚娘,小心的回話道:“已經處理好了。犯事的奴婢們,都悉數捱過了板子。奴家本是要打她們各自十板子以作懲罰,而北院的意思是在這一個基礎上面又加了十板子。哎,都是奴家治家不嚴,纔會造成了今日事情。”
冷冷的笑了一下的李文軒,品出了她話中的意思,耷拉起腦袋道:“我本以爲你就夠有手腕,卻沒有料到若曦比你還要厲害。說一說,整個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添油加醋的蘇媚娘,仔仔細細地給他是說了一遍。聽完了她講述的李文軒,心裡面確實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同情被打的奴婢,而是覺得她們就應該受這樣的懲罰。知道她們嘴碎的他,最不樂意見到就是自己的後院不寧。
“照你這一說,我知道你是在北院不但丟了面子,而且還受了一點兒氣。”從座椅上是站了起來的李文軒,不偏不倚道:“即便她們有錯,理所應當交由你來發落和處理。若曦讓身邊的奴婢打她們,確實沒有給你留臉面,做得過火了一些。”
感覺自己的委屈被他能夠理解的蘇媚娘,眼睛一紅,聲音哽咽道:“誰叫奴家是妾,而她是妻呢?她要發號施令,那也是理所應當的。即便她想要教訓奴家,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走到她身旁的李文軒,淡淡一笑道:“別說氣話了。你要知道,我把這一個家的全權可是都交在了你手中的。至於這一事,你大可以換一個角度去想。就當是你這一個做姐姐的,讓了一次那一個做妹妹的任性。”
扭捏了一下身子的蘇媚娘,自怨自艾道:“就知道你會袒護她,而奴家就是沒人疼,沒人愛。”
“多大的人,還使小性子。”一把拉她入懷的李文軒,親吻了一下她那帶有香氣的秀髮,安撫道:“你們在我的心中都是一樣,沒有高低之分。你要是還覺得心裡面不痛快,那麼我這幾日就多陪陪你。”
臉上陰霾之色一掃而過的蘇媚娘,等得就是他這一句話。自己可清楚,雖然他說是一視同仁,但是實際上根本就不可能。至於他寵愛誰多一些,蘇媚孃的心裡面是多多少少有數的。李文軒是去自己房中過夜的次數越多,那麼說明她的地位越是牢固,順便也讓家中一些見風使舵,勢利眼的奴婢們知曉,別私底下打小算盤想去攀附北院的高枝兒。
和他是溫存了一番的李文軒,徐徐地鬆開了手,面帶微笑的有意敲打道:“這下子,你就應該不氣了。姐妹之間不應該有過夜仇,畢竟大家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懂他意思的蘇媚娘,撇了一下嘴巴,口不對心道:“奴家真是想要搬弄是非,肆意報復和說她的壞話,就不會據實以告了。既然奴家沒有那樣做,那麼說明沒有往心裡面去。”
“媚娘大度,是我小人了。”內心覺得但願如此的李文軒,誇獎道。
捂嘴一笑的蘇媚娘,有意想要削弱北院那一邊實力,提出一個建議道:“既然她嫁入了李家,那麼就是李家的人。即便北院的奴婢,小廝都是她帶過來的,也理所應當歸於統一管理纔是。若是她那邊老是獨立於外,着實不太好。”
見到府中人口是越發多起來的李文軒,心裡面也不想見到林若曦搞特殊化。要是自家北院都是林若曦從孃家帶過來的人,那麼就勢必會造成府中一定的對立面產生。要是這日子一久,北院的人定然會恃寵而驕,不服從府中其她人的安排和管理。
抹起下巴的李文軒,剛想要如何解決這一個問題的時候,林若曦是從外面走了進來。畢竟,她在自己的院子讓身邊的人打了那麼多蘇媚娘那一邊的奴婢,總得要來和他知會一聲。自己可不想被人告黑狀說,什麼無法無天之類的話。
見到她走了進來的李文軒,呵呵一笑道:“你來的正好。我剛想要派人去找你來說事兒。”
進屋的林若曦,見到蘇媚娘也在,便意識到事無好事。沒有打算在書房和她們談這一個正事的李文軒,又派一名小廝去把趙甜兒請到了正廳。她們三人依舊是按照第一次家庭會議時候的座位,一一地落了坐。
至於正妻那一個位置,已然是沒人去坐。不乏心中想要去坐的蘇媚娘是有自知自明。她明白自己這一輩子都坐不到那裡去。本就天經地義應該坐到那裡去的趙甜兒,一直都覺得很愧疚林若曦,所以感覺她坐到那裡去,太不合時宜,畢竟帶有一種挑釁和宣戰的意味。
倒是覺得那一個位置本就是應該自己來坐的林若曦,之所以沒有去坐,便是不想招惹過多的是非,畢竟自己的身份是平妻,而不是正妻。既然趙甜兒都對自己能禮讓三分,那麼她對小丫頭也是客客氣氣,給足面子。
“我想在府中安排一個正式的管家。你們要是有合適的人選,就給我推薦出來。”李文軒是採納了蘇媚孃的提議道:“家中的奴婢,小廝,廚娘……其中也包括若曦那一邊的人,都由甜兒來統一安排和管理。而媚娘,若曦協助她操持家中事務。我看秋月這丫頭辦事也牢靠,就升任她爲家中管事。”
一直以來就不管事的趙甜兒,對於他這一個安排和任命,完全就是無所謂的態度。而林若曦,蘇媚娘,倒是另一番光景。兩人知道李文軒是既分了北院一邊的人,又刻意提拔了秋月爲管事的目的就是平衡身爲管事杜鵑的權,使得兩邊能夠平衡。
聽到這一個安排的秋月,沒有顯得高興,突然插嘴進來請辭道:“多謝老爺的美意。不過,奴婢還是願意跟在小姐身邊伺候,畢竟自幼就一直跟在她身邊,不離左右。”
“既然你不願意當管事,那麼我也不勉強。不過,你不能再繼續留在若曦身邊,畢竟你曾經代你家小姐和我算是有過一夜。”心意已決的李文軒,不想日後見到北院那邊鐵板一塊。非要把家中揉成一團的他,就得先拿林若曦身邊的人來開刀道:“那你就親自來伺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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