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和魯用約定好了去的時日,是才得以解脫了對方的打擾。看書看到下卯的他,出了欽天監的大門,坐上自家的轎子往家去。自己回到府中,依舊是習慣性的去瀟湘館。剛走到半途的李文軒,就遇見了滿臉焦急的張大嬸子。
見到他回來的張大嬸,緊張的情緒是得到了不少的緩解,急忙道:“老爺,你回來了,那就實在太好了。大夫人的羊水已經破了。奴婢正要去找接生婆來。”聽到這話的李文軒,二話不說的就撒開兩腿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向趙甜兒那裡而去。
進入瀟湘館趙甜兒所居主屋的他,一進門就瞧見滿屋子的大小丫鬟亂作了一團。這裡除了凝香是生過孩子的女人以外,剩下的奴婢是清一色的處女。未經人事的她們,自然不會有生孩子的經驗,並且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事情發生。
直接奔進裡屋的李文軒,看見趙甜兒是已經平躺在了牀上,而坐在牀沿邊的凝香,一個勁的安慰道:“夫人,沒事兒。你別過於擔心和緊張。”根本就聽不進去的趙甜兒,不但滿頭大汗,而且疼得是直叫喚。
三步併成二步的李文軒,走近牀前是直接坐下,雙手握住小丫頭的右手,使其情緒不要過於波動,目的是試圖進行一定的平復道:“甜兒,我回來了。”他這一說,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注意到他來到自己身邊的趙甜兒,對生孩子的恐懼心理是逐漸開始平靜了下來。
爲此安心了不少的趙甜兒,依然感覺到疼痛難忍,費力道:“文軒哥,真得好疼啊!”
俯身親吻了一下她額頭的李文軒,徐徐地鬆開了握住她的雙手,微笑道:“沒事的,我這就去給你拿止疼丹。”十分清楚止疼丹功效的趙甜兒,好似絕望中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於是臉上是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分難得的笑容。
趕緊起身的李文軒,直接去了煉丹房,不但拿來了止疼丹,而且把自己的銀針也拿了來預防萬一。親自餵食了趙甜兒兩粒止疼丹的他,重新坐在牀頭,並且雙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而吞服下丹藥的趙甜兒,心理上的安慰可要遠遠地大於藥物本身。實際上,只要李文軒在她身邊,那麼自己就會有勇氣面對人生中這頭一遭的生孩子。
“凝香,你去外面,讓她們給我安靜。沒事做的,都去燒熱水。”聽到外面依舊亂糟糟的李文軒,想着她們也沒有事情幹,於是提前先行安排道。
領命的凝香,走了出去是一一地進行再分工。第一時間聽到趙甜兒即將臨盆的蘇媚娘,風風火火地從秋爽齋是趕來了瀟湘館。跨進內屋門檻的她,瞧見了李文軒是早已經陪伴在了小丫頭的身旁。趕快走了過去的她,也是想要看一看趙甜兒的情況如何。
“你一切都還好吧!”站在李文軒旁邊的蘇媚娘,稍微的彎下腰,而兩眼是看向了平躺在牀上的趙甜兒,一臉緊張的關心道。
沒有再疼得是死去活來,同樣是看向了她,微微擠出一抹笑容的趙甜兒,簡明扼要道:“一切都好。”
站直了身子的蘇媚娘,轉身面對裡屋的奴婢,把剛纔和顏悅色的臉色一變道:“接生婆怎麼還沒有來?你們都是搞什麼吃的?你們的主子要是有一個不好,都給仔細了身上的皮。”這話一出,嚇得在場的奴婢心裡面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奴婢的婆婆是已經去找了。”雙手放在身前的凝香,大着膽子是好生的回話道。
“既然去找了,那麼怎麼還沒有來。難不成,偌大一個京城裡面就一個接生婆嗎?再多派人去找。要把京城內最好的接生婆給我找來。”擡起右手的蘇媚娘,發號施令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我趕快去。”
凝香等人是趕忙轉身出去,依照她的話去做。她們還沒有走出瀟湘館的院子,而張大嬸就領着接生婆是迎面趕了過去。衆奴婢是不由分說的急忙上前,有拉的,有推的,有拽的。她們弄着接生婆就向主屋走。
“奶奶,接生婆來了。”她們當中不知是誰,大聲大氣的叫了一聲道。
進入裡屋的接生婆,看見產婦已經是躺在了牀上,於是來到牀前進行一番檢查,隨即道:“老爺,你得迴避一下,好容老婦人爲夫人接生。”
沒有覺得自己待在這裡有任何不妥的李文軒,想着後世都完全可以陪同在老婆身邊,而這樣的最大好處不是所謂見證孩子的出世,而是能夠讓產婦儘可能的安心。不會見到血就昏倒或者心驚膽戰的他,完全無動於衷的吩咐道:“你做你的事情,無需管我。”
依照自己多年接生經驗的接生婆,倒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再一次道:“老爺……”
她的話是剛開了一個頭,就被李文軒給打斷道:“我都說了,你做自己的事情,不要管我。”
只當是他愛人心切的蘇媚娘,不無討好李文軒的意思,幫腔道:“我家老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當今天子的御前大道士。他什麼都見過,所以讓你如何做,那麼你照做就是。至於銀錢方面,更加不會少你一文。”
見把話都已經說到這一份上,只好照做接生婆,自打被接來就看出了這一家不似尋常百姓。不好多言的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坐在牀尾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她知道自己爲這等富貴人家做事,幹得好,紅包是不會少,而要是幹得不好,非但錢拿不到,甚至還會被痛打。
聽從她口令的趙甜兒,自然是開始了生孩子。丫鬟們是進進出出地端來熱水,還有便是送進來蒸煮過的松江細布。站在旁邊觀看和調度人員的蘇媚娘,雖說自己沒有生過孩子,但是不懼怕血和這種氣氛。當成是提前學習一下經驗的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這一個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扁平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