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個差不多的時間區域內,魯用的家門口,雖說沒有李文軒的府邸門口那樣門庭若市,但是不少同僚,下屬,士紳,等等都是備下了一份厚禮前來祝賀他高升。當然,他們其中自然是有人想走曲線救國的道路,而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藉助魯用是李文軒心腹的這一個關係,好爲其牽線搭橋的進入李府。
當下,深受嘉靖皇帝信任和重用的李文軒是已經前途明朗化,所以受到了衆人的追捧。而他們想着的,無非就是再不趕快搭上這最後的末班車,那麼日後就難上加難的讓自己能夠攀扯到和李文軒的“關係”二字。
在家中是設下酒宴,擺下戲臺的魯用,一掃多年來的沉悶之氣,好是風光了一回。與此同時,自己也賺到了不少的財物,畢竟前來道賀的人衆都不會是空手而來,而其中送金送銀,送宅子,送田地的是大有人在。又有不少想要投在他門下的官吏,不失時機的也出現了。
前來給魯用道賀的人中自是有鄭仁基這一個不得不來的下屬。即便他內心裡面是老大不痛快,不情願,也不好不來,畢竟自己的差事還在欽天監。自是清楚什麼叫做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鄭仁基,決計不敢得罪自己部門的一把手,而他的煩悶是在於恨自己。
鄭仁基早就有眼光的看好了李文軒,卻一直沒有機會和對方是關係到位。深感是讓魯用鑽了一個空子,撿了一個狗屎運的他,瞧見滿臉紅光,受人恭維和道賀的魯用,就瞬間聯想到這一切的風光和威風本應該都是屬於自己的。
在酒宴上面,鄭仁基雖說嘴巴上面一直沒有說出來,但是內心憋屈的一直在自己給自己灌酒。宴席還沒有完就已經喝得伶仃大醉的他,歪歪斜斜地藉口去茅廁撒尿就不辭而別。衆人對於他這樣的末吏,完全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嘴巴里面沒有去罵魯用,而是罵起了他哥鄭仁吉的鄭仁基是晃晃悠悠走在街面上,一個踉蹌就把對面的一名中年婦人是撞翻在地。倒地的婦人是剛要開口罵人,卻見是他,轉怒爲喜的從地面爬了起來道:“這不是鄭家二爺嗎?好生的巧,竟然會在這裡撞到你。”
渾身散發出濃烈酒氣,雙眼迷離的鄭仁基,搖搖晃晃地定睛一看道:“原來是二姨娘啊!今日,實在對不住,我多喝了一些酒,把你給撞倒了。”說完,拱了一下手的他,邁開步子就要繼續向前走。
一把拉住他的宋金桂,一邊是拉住他朝前走,一邊是滿臉堆笑道:“我家就住在前面不遠處。既然二爺喝醉了,那麼不妨去我家坐上一坐,好醒酒。”心底早就想要找一個地方歇一下的鄭仁基,沒有表現反對的就跟隨她而去。
正如宋金桂說的那樣,果真沒有走出多遠距離,他們就進了一處外牆早已經是斑駁不堪,有一間小院子,蓋有小青瓦的五間房舍內。在讓鄭仁基坐上了自家炕頭之前的她,高喊了一聲道:“寒露,你二哥哥來了。趕快去泡好茶來給你二哥哥醒酒。”
靠着牆壁是半躺半臥的鄭仁基,兩腳是放在炕沿外,本能的閉起雙眼是睡了一小會兒,突然是客套了一句道:“姨娘最近可好?”
坐在炕沿邊的宋金桂,先是稍微的嘆了一口氣,隨後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張手帕摸起了眼角道:“你是知道的,自從你姨爹死在任上以後,我們家是一日不如一日。這一些年來,要不是你們兄弟念在我和你們娘是親姐妹的份上,時常的接濟我們,這一個家是早就過不下去了。”
片刻間過後,楚寒露是雙手捧着一杯茶,走了進來。沒有佩戴任何首飾,模樣標緻,溫柔和順,穿戴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裝束,卻難以掩蓋她俏麗而清秀的容顏。她把家中唯一可用來撐住面子的上好青花瓷茶杯是擺在了炕上的小四方桌上面,禮貌性的淺笑道:“二哥哥,請喝茶。”
自從她們敗落,從來就不到這邊走動的鄭仁基,沒有想到她已經長這麼大了。兩眼睜得老大的他,一時間是看入了迷。自己想都沒有去想,二個黑眼珠子沒有離開她一秒,順手就端起茶來喝,便一下子就“哎呀”了一聲是燙到了嘴。
坐在旁邊的宋金桂,對於他的這一個失態的舉動,早就看在了眼睛裡面,一臉堆笑的話中帶話道:“不要急,小心燙。”
同樣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鄭仁基,突然開始興奮的問道:“姨娘,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女兒啊!不知道你是否能讓我見一見另外一個妹妹?”
“大家都是一家子人。寒月出來見你是應該的。”笑臉不改的宋金桂,非要拉他來自家坐一坐的目的就是爲了好生的展示自己的這兩個尤物一樣的女兒道:“寒露,去把你姐姐叫過來,就說你鄭家二哥哥要見她。”應諾了一聲的楚寒露,轉身出去就去了大姐的房間叫人。
沒過多久,模樣兒風流標致,偏愛打扮得出色,自有一種萬人不及的風情體態是楚寒月是先妹子幾步跨了進去,一雙桃花眼是好生的打量了一番來人的穿戴,及其長相。一眼就看出對方非富即貴的她,這才笑盈盈的向其見了一個禮。
心花怒放起來的鄭仁基,酒一下子就醒了不少,着實是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側了一下身體的他,面向宋金貴,急切的問道:“兩位妹妹,可有了人家?”
等得就是他這一問的宋金桂,心裡面是歡喜的很,卻表現出一幅作難這色道:“我正爲你這兩個妹妹的婚事而煩惱。寒月已經是雙十的年紀,而小她一些的寒露也有二九的年華。”
鄭仁基是猛得一拍自己的大腿,喜上眉梢道:“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