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來之前,還是排到號的等候中,薛春花對於自己的兩個孫女是進行了反覆的叮囑,讓其務必要在面試人員的跟前提及她們是五夫人楚寒露的侄女兒。她們依照祖母之話,而這一見到楚寒露的面,便無所顧忌的喊了出來。二人這不但喊完了“姑姑”二字,而且還把楚寒露的名字加在那兩字的前面是再叫了一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和楚寒露是有親戚關係的。
神情中是即可流露出窘態的楚寒露,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畢竟好多雙眼睛是看向了自己。涉世未深和心底純善的她,心裡面是頗爲逆反這一套自古以來的關係學。上一次,表哥鄭仁基的事情,已經是逼得自己不怎麼的情願給牽線搭橋辦了。這一次,楚寒露本就沒有答應薛春花那一邊任何,而她們卻來了一個反客爲主,使得她的內心着實不滿起來。
坐在旁邊的秋月,豁然站起身來替楚寒露進行解圍的同時,也非常懂得胳膊肘往裡拐的淺顯道理,並且捍衛起李府這一次招收奴婢的公平,公正和公開性,厲聲道:“那裡的兩個鄉下野丫頭,懂不懂這裡的規矩?別亂喊亂叫,冒認親戚關係。你們要是再敢多言一字,立刻拉出去重重地打板子。”一下子就被她給唬住的兩名薛家女兒,不得不住口,而心跳也變得更加的厲害,生怕自己被人就此拉出去痛打。
她們腦子裡面依舊是反覆的想着,楚寒露明明就是自己的姑姑,而自己也是照實說,沒有說錯話,那爲什麼不準自己說出來呢?祖母又要自己務必這一見了人就喊出來,要不然就不給自己買麥芽糖吃。滿腦子裡面都是問號和疑惑的她們。亂糟糟地一團。秋月見到她們有了畏懼的神情,不敢再言語,於是才徐徐地又坐了下來。從茶几上面端起茶來的她,這才表現出一副從容和淡定的模樣。
看在眼睛裡面,聽進耳朵內的朱彪,心裡面着實覺得楚家的人怎麼都是這一幅搞不清楚自己位置和分不清場合的愚蠢德行。楚寒天是一個。而自己眼前的這兩位活寶又算是一對。特意看了一下她們樣貌的朱彪,不去仔細看則已,這一看心裡面着實還真有那麼一點兒不好了。二人和楚寒露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用天和地來形容確實有一些過,但兩人的外形是又黑又瘦,五官都不怎麼整齊,飛飛眼,塌塌鼻,大嘴巴。
禁不住是搖了一下腦袋的朱彪。沒有出聲的看向了旁邊的趙漢。左手摸着下巴在經過一番揣摩的趙漢是心裡面想着,若是楚寒露真要有意把她家的親戚弄進李府當差,即便自己不方便出面,也會派她的貼身丫鬟過來知會一聲。
這事前都沒有給自己或者朱彪打過招呼,那麼最有可能說明的便是這兩個醜丫頭借的只是一個幌子。正如,那一些前來求自己通融和放行的人等,本就是又經他人之求,沾不上半點兒關係。卻要打着自家侄女兒,外甥女兒。等等諸位此類的旗號來說事兒。
聯想秋月剛纔的一發怒的趙漢,料定此事和楚寒露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而主動站了起來,義正言辭的面對衆人道:“我們李府這一次挑選入府的奴婢,全是本着公開,公正。公平三原則。即便你們家和府中的人有關係,也不會使得我們徇私情。現在,我就在當着大家的面表明一個態度。剛纔那兩個隨意說話的女娃,我們李府是決計不會要的。”說完以後的他,繼續按照前面那樣甄別。進行選擇性的晉級還是淘汰。
屋子裡面的這一撥女孩子當中未必有一個聽得明白趙漢剛纔是在說什麼。不過,這一點兒都不重要,而只需她們出府去以後,能夠把他說過得話傳出去就行了。正如趙漢是早就料想到的發展軌跡一個樣。她們出去以後,大多數自是把這一個話是告之了陪同自己而來的親人。感覺和李府內五夫人有這種過硬親戚關係的女兒都落選了,那麼自家和李府中人還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這一落選了,心裡面多少也就能夠安慰了不少。
等着外人被送走以後,特別穩重的朱彪,雖說不喜歡楚家的人,但是也得照顧一下楚寒露的顏面,畢竟她好歹也是老爺的五夫人。見到屋子內都是府中人的他,這才起身走到二位主母的面前,沒有苟笑的言簡意賅道:“剛纔,我和趙漢有處理不當的地方,還望二位夫人指正過來。有錯誤的地方,我們立即改正就是。所以,完全可以對她們進行補發銀子和香囊。”
“你們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很快就意識到了他是在給自己留面子和找臺階下的楚寒露,沒有絲毫心中不爽他們的形式做法,直言道。
有了她這一句話的朱彪,心裡面是覺得她算懂一點兒事兒,微笑了一下,沒有再多說,而是重新的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坐好,準備進行下一撥的挑選。側身看向了她的秋月,倒是很能夠理解這種事情,淡淡一笑道:“你們家本就是京城人氏,若是有人想要進府來幹活兒,你可得提早知會他們一聲,纔好使得提前有一個安排,免得他們有所作難。”
搖了搖頭的楚寒露,原本只是覺得這一個很有趣,所以才坐下來看一看。自己倒是沒有預料到會有這一段小插曲。聽完秋月和朱彪前後一說的她,自然懂得其中的意思,再一次的算是嚴正申明道:“姐姐,你無需掛心,我這裡可真沒有要安排進來的人。”面對輕笑了一下的秋月,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說什麼。片刻後,接着進來的一撥人中,就出現了謝大腳的女兒謝三妹。進門後不久的她,就看見了坐着的楚寒露,而自己心裡面想照着母親交待的那樣說,卻礙於靦腆的性格,當着這麼多陌生人的面,怎麼也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