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起腦袋的李文軒,深感蘇媚娘這一次可不是無理取鬧,或者刻意針對林若曦那一邊,畢竟她說得是有理有據。自己想來想去,不自覺得就想到了後世地方和中央建立起來的分稅制度上面。中央是把好收的三分之二稅收給收走,而地方上面收取餘下三分之一不容易收的那一部分稅收。雖說這一個稅收制度在某一個特定時間段內,優點是得到凸顯,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諸事的變化,使得這一個稅收制度的弊端也顯現了出來。
地方上面爲了彌補財政上面的不足,不得不出賣土地的使用權來增加財政收入。雖說這事兒和自己家的事情,好似八竿子打不着一塊兒,但是給了李文軒一定的靈感。既然可以這一個樣子一分爲二,那麼他不妨稍微效仿一下,藉助這一個機會來分成兩部分,做成內外賬,便可以把府中一手是由蘇媚娘掌管的一切賬目和銀子,不再歸爲一起生出麻煩。實際上,自己本可以讓她轉交出一部分來,但是暫無這一個進行削權的打算。
“你提出了這一個問題,那麼我覺得確實也是一個問題。我知道你挺辛苦,依照我看來,要不就這樣辦,你完全可以把府中的賬目分成內外賬目。府內的一切開銷是歸爲內賬目,而府外的一切開銷歸爲外賬目。至於府中添置的田地等等,自然是歸在內賬目。”感覺這樣一分爲二很好的李文軒,倒不是刻意爲了打壓一下蘇媚娘沒事兒找事兒。一直以來。自己且能不知道她在銀錢上面的能力是格外突出,管理得井井有條道。
聽他這一說的蘇媚娘。心裡面是頓時大爲緊張。真要是這樣一分爲二,那麼意味着自己是不是要把外賬目交出去呢?或者是把內賬目交出去?總之一句話,她現在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去理會林若曦,而是滿腦子都想着,就是不要交出任何一個賬目。
心裡面着急起來的蘇媚娘,感覺自己是捅到了馬蜂窩,連自己都給帶進來了。還有一些上火和生氣的她,愈發的覺得李文軒對林若曦是偏心十足。若是他就此是讓自己把一半的賬目和銀子交割對方。不但鬧成了大笑話,真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而且欲哭無淚的喪失掉了一半的府中財政大權,致使林若曦是憑空得了這麼一個好。
“爺,你不是和奴家在開玩笑吧?”深呼吸了一下的蘇媚娘,一改悠閒和淡定的表情,而是坐直了身板。一直努力試圖平復自己波動很大的情緒道。
“你覺得我這一個樣子像是在和你說笑嗎?”臉上沒有苟笑的李文軒,此時此刻可沒有站在她的立場上面去想,而是一時間覺得這樣的辦法挺好道。
片刻之後,蘇媚娘是突然乾嚎了起來,雙手是左右敲擊起自己鼓起的大肚皮,表明上是自言自語。而實際上是把話說給他聽道:“兒子啊,兒子,你爹好狠心啊!爲娘辛辛苦苦地跟着他是從一無所有到今日的飛黃騰達。萬萬沒有想到啊,你爹竟然花言巧語的讓我交出府中的賬目。他竟然會這一般的對你娘不好啊!什麼內外賬目方便管理,統統地都是藉口。你爹就是不信任你娘。而是要把爲娘手中掌管的那一點點地事情統統地收回去,好交到姓林的手上。你看見沒有?他多麼偏心啊!奴家真是慘……”
“行了。你當着兩個孩子和一個未出世孩子的面,搞這一個有意思嗎?”那能看不出她是有意爲之的李文軒,不想看他表演,一錘定音道:“府中內外賬目是必須分開的。不過,仍舊是由你一個人繼續掌管兩個賬目上面的事情。你要是再這一個樣子,那麼我可就真得要考慮一下是否找出一個人來替你分管一類賬目了。”
聽到他說出後一番話的蘇媚娘,頓時就不繼續幹嚎,而臉上的表情是瞬間就變了一個樣子,確認道:“你不是哄奴家的話吧?”
“我會像你這般無聊嗎?你都是一個快要當孃的人,怎麼整天搞得還和李沐心一個樣?”本就不想數落她,面露認真之色的李文軒,注意力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把全部集中到了坐在自己雙腿上的女兒那裡道。
心中明白他在說什麼意思的蘇媚娘,故意不向着正確的那一邊去理解,而是在自己男人面前可以裝扮成小姑娘的天真模樣道:“我們家的大小姐是這樣的可愛,那麼爺得意思就是說奴家也像她一樣可愛了。哎呀,奴家真是不容易啊!總算是得了你一句誇獎。”
見到已經是風平浪靜的趙甜兒,笑眯眯地插話進來道:“你們就別再拿我生的這一個小滑頭來打趣了。她這一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前面還說我這一個娘不是親的,而是後的呢!”
“真的嗎?我們家的沐心實在是太可愛了。”意會到了她是在幫自己岔開話題的蘇媚娘,臉上是笑容不改,但是心裡面餘悸未消,畢竟自己感覺差一點兒就被李文軒是削掉了一半的財政大權。不管是誰接了自己手中一半的賬目過去,她都不會高興。即便這一個人是和自己一直關係要好的趙甜兒,也是一樣。如果此人是林若曦,自己就會更加不開心了。
觀察得出她還是有了一點兒後怕的李文軒,心裡面是敞亮了不少,畢竟無意間是嚇了一下她,還是好事情,免得她是越發膽大,無所顧忌。自己想了想,不妨再敲打一下道:“我可認真告訴了你,今後府中的賬目是要做成內外賬這二大類的。”
“我的爺,奴家清楚了。”笑着回答了他的蘇媚娘,心裡面卻是越發的警惕起來,畢竟好端端地生出這一個事情,未必真是好事。精通理財的她,且能不清楚賬目這樣一被分開這方便的地方就在於分權,而不用集權於一人之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