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王家娘子的趙甜兒,是把自己應該說的話說了,而把不應該說得話也說了一些。實在是和對方無話可說的她,自然不會默不做聲的繼續坐着玩兒,而是命人送走了王家娘子。沒有選擇陪着王家娘子一道出去的楚寒月,等到對方走了之後,站起身來是向着趙甜兒行了一個非常規矩的萬福禮,含着笑道:“多謝姐姐幫忙。若是沒有你那一番話語震懾住她,我孃家人的頭都要被其給踩下去。”
趙甜兒是既不喜歡楚寒月,也不喜歡和自己第一謀面的王家娘子。自己一時興起的話,恐怕是把他們兩家連在了一起。至於王家小女,她沒有見過,也不清楚其各方面的實際情況。不過,秉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趙甜兒,相信子女的婚事還是不能個人做主。當然,自己嫁給李文軒那是屬於極其特殊的情況,畢竟她家裡面的人早就死完了。
不想繼續搭理楚寒月的趙甜兒,身子斜斜地依靠在軟墊上面,略微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道:“我有一些累了。要是你沒有其它要緊的事情,就下去吧!”聽得出這話等同於送客的楚寒月,非常識趣的不再留下來打擾和礙眼,畢竟自己心知肚明,對方是不怎麼喜歡她,而之所以出面來幫助楚家,恐怕還是念在自家小妹的面兒上。
楚寒月是道出了告辭話語,不急不慢的背轉過身,懷着心情老不錯的離開。她可是知道,王家那一邊可得好好地再行審視和掂量一番結親之事。自己估摸,若是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自家小弟就等着迎娶王家小女過門了。
楚寒月是走了沒有多時,散衙回家的李文軒是出現在了趙甜兒的面前。自己留意到今日的她不怎麼高興。於是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了寶貝女兒的身上,問道:“是不是咱們的女兒又調皮搗蛋,惹你生氣了。”
站在他對面的趙甜兒,稍微的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把那一樁事兒和他說一下道:“那倒是沒有。目前爲止,咱們的女兒還很乖。沒有搞出什麼動靜。楚寒月是領着一個王家的女人來見過了我。在我們的言談之間,自然而然的就是聊到了楚寒天和王家小女結親事宜。若不是王家娘子提及到女兒奢靡,我原本就是打算應付一下了事。不過,一時興起的我,無意間就說了一番會讓王家人忌憚的話。”
隨意找了一把椅子就直接坐了下來的李文軒,全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放在小腹前面,不以爲然道:“既然你說都說了。那麼就那麼着吧!雖說楚寒天這小子不怎麼成才,但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在危難之際,他還是曉得挺身而出的保護姐姐和母親。即便他被一羣人打得偏體凌傷,也不鬼哭鬼嚎。現如今,他在朱劍秋的手底下做事,反倒是如魚得水,幹得還行。依照我看,王家那女兒嫁給他。幸福不幸福倒是不好說。我相信,她決計餓不死。不會被外面的人隨意欺負倒是真的。”
沒有重新坐回自己長塌之上的趙甜兒,坐在了緊挨着他旁邊的一把椅子上,一本正經道:“你倒是來了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可是聽說,楚寒天是如同潑皮一般的人。要是王家女兒嫁給他之後,時常被他毆打。可如何是好?我且不是間接的害了她?”
不免笑了起來的李文軒,耷拉起腦袋,完全是一幅閒談和漠不關心的表情道:“我家甜兒真是憂國憂民。連別人家關起門來的夫妻之間的事情,你還要替他們操上一份兒心。可別忘了打是親,罵是愛。即便楚寒天喜歡打老婆玩兒。也是他自己的事兒。你要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好,那麼爲夫倒是挺樂意打着你玩兒一次。”
當即就禁不住也笑了起來的趙甜兒,自知他不是那一種打老婆的男人道:“去,死樣,沒有一個正經。我是在和你談正經事兒,而你卻同我說笑。”同樣是聽清楚了家主那一番話,留在屋子裡面的水仙等丫鬟們,情不自禁的要麼用手,要麼擡起衣袖來擋在嘴巴前面,遮住笑。
“那到底是多大一個事兒啊?”依舊是滿不在乎的李文軒,從邊上的茶几上面是端起了夏草爲他沏好的茶,一邊輕輕地吹動着水面,一邊是不着急的喝了一小口道。
“反正,我的心中就是那麼隱隱的不安。”看出了他全然不顧,只當是用來取樂的趙甜兒,還是當着他的面是和盤托出的自己此時此刻的心理狀況道。
爲此,真是屬於漠不關心王家小女將來死活的李文軒,喝過了手中的茶以後,重新放回了原處,依然是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道:“一家願意嫁,另一家願意娶,那麼就齊活兒了。男女在一起,無非就是在同一張桌子上面吃飯,同一張牀上睡覺。兩人合得來就是幸福。反之,那就是命,怪不得誰,畢竟婚姻就是一場賭博。賭贏了,自然是笑呵呵,而賭輸了,必然就是哭兮兮。”
全然瞭解到他是一個什麼態度的趙甜兒是相信,楚寒天就算是把王家小女給殺了,也不會讓他動容一下道:“那二人要是過得好,自不必說。若是他們過不下去,鬧出人命來,而我涉及到了楚王兩家的事情,將來會不會爲我們李家造成困擾和麻煩?”
“能有什麼困擾和麻煩?我看你完全就是在杞人憂天。即便真要是鬧出人命來,和我李家有什麼必然聯繫?除非王家人的腦子全出了問題,纔會瘋狗亂咬人。而對付瘋狗的最佳辦法,就是直接打死完事。天底下,像我這樣不打老婆的男人可是少之又少,而時不時就打自家女人的男人,可多了去,也沒見多少鬧出人命的。”突然間是稍稍自鳴得意起來的李文軒,還是覺得自己是挺有修養的一個好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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