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轟!
轟轟轟!
下一刻,尖銳的破空音驟然響起!
阿魯善雙指宛若利劍,如入無人之境,直接破開音障,發出刺耳的轟鳴,周身瀰漫着恐怖的氣勢,將陸羽牢牢鎖定,爆穴指裹挾着無人可與之攖鋒的力量,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轟然落在陸羽的胸膛上。
“不……”
朱瞻基目眥欲裂,沒想到,面對阿魯善的致命一擊,陸羽竟然真的躲也不躲,避也不避,擺出一副用身體硬抗的架勢。
那可是爆穴指啊,縱然是洞穿一寸厚的鐵板,也不在話下,豈是凡胎肉體可以抗衡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不是找死嗎?
陸羽肯定是瘋了。
這幾乎是在場每一個人腦海裡同時冒出的想法。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極其血腥的場景,就要展現在他們眼前時,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這……這……絕對不可能!”
不知多少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呼。
“來自朱瞻基的震驚+300!”
朱瞻基張大了嘴巴,整個人如同定格了似的,僵硬在原地,在他的視線中,並未出現,預想中那般,血肉橫飛的場面,相反,阿魯善的爆穴指,落在陸羽身上,就像一滴水珠,落入海平面一樣,未曾驚起半點波瀾。
正面硬生生捱了這麼一指,陸羽竟然安然無恙?怎麼可能?
難道是阿魯善在吹牛皮?爆穴指並不像他吹噓的那般可怖,實際上,只是花拳繡腿的三腳貓功夫?
但……這不應該啊!
“來自朱高燧的震驚+300!”
猛地噴出一口茶水,連端在手裡的茶盞,都應聲掉落在地上,朱高燧差點沒昏過去。
這不是幻術吧!
正面捱了爆穴指,非但沒有受傷,反而和沒事人一樣,這不是扯淡嗎?咋地,你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唄?
還有阿魯善,你到底行不行啊?該不會是繡花枕頭吧?還是說你來到明朝,流連忘返,那事做多了,人都虛了,不然,怎麼可能奈何不了陸羽?
就你這兩下子,還說自己是琉球第一高手?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回去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
“來自阿魯善的震驚+400!”
要說在場的人中,最爲震驚的,當屬阿魯善自己了!
別人或許不清楚爆穴指的威力,但身爲創造者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憑藉這式秘技,他擊殺的絕頂高手,多達百餘人,無一敗績,哪怕是那些避世不出的武林泰斗,也得避其鋒芒,不敢和他正面較量。
足可見,爆穴指到底有多恐怖。
但此刻,他感覺那足以將陸羽全身穴道盡數摧毀的,恐怖衝擊波,在接觸到陸羽身體的剎那,宛若泥牛入海般,消散的無影無蹤,彷彿陸羽的身體,是一個巨大的容器,將他的攻擊,盡數吞噬了。
開玩笑吧!
你特麼是鐵打的筋骨啊?
“這就是爆穴指……不過爾爾。”陸羽搖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之前,爲了應對趙三河的碎心掌,他特意在商城內,兌換了鐵布衫,憑藉這式秘術,才輕易抵擋住阿魯善的攻擊,未曾受傷。
饒是陸羽,都不得不承認,阿魯善的爆穴指,相當恐怖,畢竟,哪怕他將鐵布衫運轉到了極致,依舊感覺肋骨隱隱作痛,如果阿魯善的攻擊,再凌厲一些,哪怕是他,都不敢保證能安然無恙。
他尚且如此,如果換做其他人,縱然是在江湖上擁有一席之地的武林大師,也得含恨當場。
阿魯善差點哭了,他弄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陸羽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無視他的全力一擊!
之前陸羽說,只要他動一動腳步,就算輸,阿魯善還以爲陸羽腦子出問題了,裝嗶裝的花樣百出,現在看來,原來自始至終,他纔是小丑!
大哥,你說不動,還真就不動啊!
阿魯善面色蒼白如紙,額頭冷汗直流,豆粒大的汗珠,沿着臉頰滑落,打溼了腳下的地面,差點昏死過去。
朱高煦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好傢伙,還真是猛人啊,這得是多恐怖的實力,才能做到這般?
要知道,躲避和硬抗,是兩碼事,硬抗和硬抗後,不受半點傷,更是兩碼事。
如果說不與阿魯善正面交鋒,憑藉輕盈的身法,躲避爆穴指,他知道,在江湖上,能做到的武者,不下雙手之數,那些都是將輕功鑽研到極致的得道高人。
可完全憑藉身體硬抗,並且毫髮無損,請恕他見識淺薄,真想不出有誰能做到。
換個角度來看,饒是阿魯善自己,也承受不住這樣的一擊啊,更逞論其他人呢?
如果不是實力高深,達到了非常人能想象的境地,決計做不到。
“來自阿魯善的震驚+500!”
“你……你……”阿魯善的呼吸變得急促。
本想着讓陸羽難堪,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把陸羽打殘,甚至於打死,反正他代表着琉球國,況且又是擂臺比武,難免出現意外,縱然是失手打死了陸羽,朱棣哪怕心有怨言,看在中山王的面子上,也得不了了之。
哪曾想,這堪稱是必殺的一擊,落在陸羽身上,宛若隔靴搔癢,特麼的,人家連點反應都沒有,大哥,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好歹慘叫一聲,打兩個滾,我也是要面子的,這麼多人在這看着呢,臉都丟盡了。
豐富的內心戲過後,阿魯善的神志恢復澄明。
他開始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的真正實力,與陸羽根本不就在同一個重量級,準確點來講,他們之間隔着,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倘若陸羽想要反擊,如此近的距離,完全可以做到,瞬間將他擊殺,憑藉陸羽的實力,做到這點,易如反掌,哪怕是擊殺他一百次,對於陸羽而言,也不過是多擡幾下手指的事。
而他,竟然不自量力,妄圖對這樣一尊恐怖的老怪物出手,不是找死嗎?
陸羽平淡似水的目光落在阿魯善的身上,不含有半點殺意,安靜且祥和,卻讓阿魯善隱隱產生一種錯覺,他彷彿在凝視着深淵,而深淵也在凝視着他。
情急之下,阿魯善的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四肢不受控制,整個人宛若僵硬的木偶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既不進,也不退。
這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阿魯善徹底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