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深井滿眼不敢置信。
雖然他知道,足利義持戰力無雙,能貴爲東瀛第一大將軍,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未曾想到,連掌握爆穴指的阿魯善,都不放在眼裡。
千菊丸臉上的震驚,絲毫不遜色於佐藤深井,按照足利義持的說法,那豈不是說,陸羽的真實修爲,達到了恐怖的宗師境後期,甚至更高?
這未免太讓人震驚了。
何爲宗師?
宗師者,乃一代宗師是也,足以開宗立派,廣收門徒,能達到此境界的,無不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泰斗,但陸羽不滿二十歲,就擁有起碼是宗師境後期的修爲,這也太令人不能置信了吧。
本以爲這種境界,即便是天賦驚豔者想要達到,也得年逾四十,白髮蒼蒼者,困在先天境的,也數不勝數,做夢都沒想到……陸羽竟然做到了。
這要是給陸羽足夠的時間成長下去,未來的他,又會取得怎樣恐怖的成就,千菊丸甚至不敢想象。
“他是怎麼做到的?”
山本寧田呢喃道,整個人處在巨大的震驚中,半天恍不過神來。
之前還覺得,陸羽只不過是運氣好,纔在煉丹比試中贏了千菊丸大人,而後的作畫比試,陸羽的應對,直接讓他刮目相看,但是現在看來,他對於陸羽瞭解的還是太少,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山本家在東瀛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擁有高手百餘人,但能位列宗師境的,也不過三人而已。
要知道,他的叔祖,號稱山本家族近百年來最驚豔的人傑,也是在三十七歲那年,才勉強步入宗師境,甚至因強行突破,給身體造成了不小的損傷,休養了數年才得以復原。
即便如此,叔祖依舊是山本家族有史以來最快成就宗師境的大高手。
由此可見,尋常武者想要達到宗師境,該有多麼艱難。
簡而言之,能位列宗師境的武者,無不是大毅力、大氣運……加身的上天寵兒。
在山本寧田的心目中,叔祖一直都是他的偶像,畢生致力於想要超越的目標,但是在陸羽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山本寧田只覺心底涌起波瀾,宛若翻江倒海一般。
“看來此子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難對付。”千菊丸聲音低沉。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們還得慶幸,慶幸足利義持將軍及時出現,阻止了他們魯莽的行爲,否則,就算他們一起出手,面對宗師境後期的陸羽,也是凶多吉少。
能達到宗師境,在千菊丸的印象中,年歲都不小,陸羽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怪胎?
千菊丸自詡天賦無人能及,在陸羽面前卻相形見絀,自愧不如。
和他年紀差不多大,就是宗師境的大高手?
老天爺,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變.態的人物?
千菊丸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自信心受挫。
“難道要放任此子繼續成長?”佐藤深井捏緊了拳頭。
他隱隱有種感覺,不除掉陸羽,此人絕對會成爲東瀛的大患。
“放心,本將軍不是來了嗎,就算陸羽有千般本領,也只有死路一條。”看見三人驚慌失措的模樣,足利義持不以爲意道。
話畢,一絲莫名的氣勢,從他身體內涌現,房間內本是寂靜無風,卻見足利義持周身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那股浩蕩的氣息鋪面而來,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震撼,就像是面對星辰大海一般,忍不住生畏。
佐藤深井也是先天境大圓滿的實力,但在這氣勢面前,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喉嚨,根本喘不過氣來。
他尚且如此,更逞論實力不如他的千菊丸和山本寧田了,兩人盡皆臉色醬紅,眼珠外翻,面目異常猙獰。
見狀,足利義持輕咦了一聲,旋即將氣勢收回體內,三人這才感覺房間內的氣氛恢復如常,紛紛大口喘着粗氣,心底浮現出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佐藤深井擡起頭,看向足利義持的目光中,滿是深深的畏懼,如此恐怖的壓迫,即便是宗師境後期也做不到,難不成足利將軍又突破了,達到了宗師境大圓滿?
因爲在他的印象中,幾個月前的足利義持,還遠遠做不到這般,僅憑一絲逸散的氣勢,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哼,就算陸羽是宗師境後期又能如何,足利大將軍殺死他,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山本寧田吹捧道。
他本性心高氣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卻在陸羽面前,三番兩次受辱,早就對陸羽痛恨到了極點,現在知曉足利義持準備親自出手對付陸羽,不禁欣喜若狂。
“你們也要早做準備,擊殺陸羽於我而言,不是什麼難事,但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卻有不小的難度,萬一出現差池,消息很快傳播,吾等一定要儘早離開大明,以免夜長夢多。”足利義持提醒道。
要知道,陸羽身份特殊,倘若出現意外,東瀛使團肯定會成爲第一個被調查的目標,如果不早做打算,到時候,他們恐怕想要離開大明境內,都是癡人說夢了。
別看他戰力無匹,但前提是一對一,在大明朝,天子腳下的皇城,就算他是條龍,也得盤着,就算是隻虎,也得臥着。
況且,經過此次事件,大明和東瀛的關係,必定急劇惡化,屆時他們必須要重新部署,以免盛怒之下的朱棣,派兵攻打東瀛,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即便知道擊殺陸羽,可能帶來種種不利的後果,但足利義持依舊下定了決心,他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不可能任由如此極具威脅的人物繼續成長下去,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這是他一向奉行的處事原則。
佐藤深井三人點點頭,對足利義持的說法表示認同。
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做出選擇,就再無回頭的可能,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朱棣絕對不可能寬恕他們,這裡可是朱棣的地盤,總不能等到頭頂懸着的劍落下來,纔想起跑路吧。
那可說什麼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