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建極殿賜宴

按祖制,每年除夕佳節,明朝皇帝都會在建極殿宴請外藩王公,君臣同樂。這是一個拉近君臣關係,促進封建權貴們內部和諧的好時機。當然,這只是歷代皇帝的美好願望,至於是否如願,就不好說了。

服侍田七躺下,小五子問道:“皇上,明天是除夕了,奴才去請皇后娘娘麼?”

田七搖搖頭:“算了,明天朕想一個人過。”

小五子一陣恐慌,過一會兒小心翼翼道:“皇上,按祖制,皇上明天是要在建極殿與王公大臣們同樂的。”

“哦?好,你去安排吧,朕累了。”什麼祖制不祖制的,田七根本不知道,擺擺手讓小五子出去。對小五子田七還是很滿意的,這小子聰明機靈,人小鬼大,辦事井井有條,關鍵是忠心可嘉。最近身體越來越差,剛入夜時分,就已經困頓了。

“對了,把所有在京的大臣都請來吧。”田七忽然想到了什麼,叫住出去的小五子:“朕也應該與他們好好地樂和樂和了。”

小五子詫異道:“皇上,這可沒那個先例啊!按祖制,是宴請皇親國戚以及有爵位的爵爺,其他大人們,只要沒爵位,品級再高也不在邀請之列的。”

“什麼祖制不祖制的,還不都是人定的。”田七笑罵道:“你小子膽子見長啊,還敢給朕擡祖制了。去吧,把所有大臣都邀請了,這是好事又不是壞事,沒誰不願意的。”

小五子欣然道:“恩,奴才這就差人去通知各位大人。皇恩浩蕩,所有大人都應該對皇上的博愛感恩戴德。要不是我們皇上,他們哪有資格在皇宮裡過除夕的!”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朕最討厭那套馬屁說辭,下去吧,朕困了。”田七搖搖頭,這個小五子,說話專揀好聽的說。其實,哪個近身侍臣不是口齒伶俐的,要是不會看主子的臉色,不能見機行事,逗主子開心,那是一個非常失敗的奴才,一定幹不長久。小五子還算是好的了,說話全都靠譜,在這方面,魏忠賢才是宗師級的成功典範。這倒是田七沒做過上位者,眼界不高了。

小五子應聲出去了。

……

建極殿,明朝前期叫謹身殿,嘉靖帝時改名建極殿,清朝稱保和殿,是皇宮三大殿之一,處在皇極殿與中極殿之後,黃琉璃瓦重檐歇山式屋頂。是每年除夕皇帝賜宴外藩王公的場所,同時也是科舉考試舉行殿試的地方,地位不可說不重。

皓月當空,只見晴朗的夜空,一顆原本靜止而黯淡的星辰,在田七仰望的瞬間,漸漸移動、慢慢變亮,最後越來越快,在正中間的位置盤旋起來,甚至亮得刺眼,劃出一道道好看的軌跡。田七搖了搖頭,心道:前世今生,可從沒見過這麼亮的星星了,還會打轉的更是稀奇。

身後的吳仁勇笑道:“皇上,那顆星星好亮!”

田七笑笑,在小五子的攙扶下繼續前行。來到明朝後別的什麼沒有改變,倒是把皇帝架子學了個十足。只要穿上龍袍,小五子就會去攙扶。這麼年輕的人,看起來滑稽不說,有沒有這種太監攙扶皇帝的做法還是未知數。

到建極殿了,小五子高聲唱到:“皇上駕到,各位大人跪迎接駕!”

當了四個月皇帝,田七還從沒見過自己的臣子,心裡說不緊張那是自欺欺人。田七暗道:寶珠,但願朕身後,你能過好。原來田七在除夕邀請所有臣工,是想自己死了之後,大臣們想到自己生前對大家的浩蕩皇恩,感激涕零之餘不至於難爲了張焉。當然,歷史上天啓皇帝的弟弟崇禎皇帝即位後對皇嫂張焉尊敬有加,這倒是文盲田七所沒了解到的了。

田七深深吸口氣,擡腿步入大殿。

整齊的“譁、撲”之聲一過,立馬響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才踏入一隻腳,身子還在殿外的田七“不見衆人,先聞衆聲”。

原本好不容易壓下緊張心情的田七聽到這樣嘹亮、整齊的“萬歲”聲,心裡頓時熱血沸騰,鬼使神差地擱開小五子的攙扶,大步走進建極殿。

映入眼簾的是滿殿跪下叩禮的文武大臣,看到一干人等臣服在自己腳下,身臨其境,首次體會到那種高高在上的快感,讓田七**澎湃,忍不住仰天大笑。雙手自然一分向上擡了擡道:“衆位愛卿快快平身!今晚是除夕佳節,咱們君臣共歡同樂,平時那些繁文縟節都免了!”

“謝皇上!”衆大臣爬起來,心裡奇怪,各自暗暗尋思:皇上幾個月沒見,怎麼開明瞭這麼多,給人的感覺好像個銳意進取的明君似的,哎呀,該死,皇上本來就是個難得的明君!看來是天佑我大明呀!

衆人想法大同小異,但是心裡感受卻是萬般不同。有忠心正直一心爲江山社稷的大臣臉露喜色,心想大明中興有望;如魏忠賢**者的心情則很是複雜,想到國有明君,能重振朝綱,在賢臣良將的輔佐之下,大明前途光明,蒸蒸日上之期指日可待,但皇上太英明瞭,自己們怎麼再渾水摸魚,爲自己謀取私利…

當然,田七沒注意到這些人的臉色變化。自顧自在龍椅上坐下,看到下面衆人還是站着的,田七旋即明白,看來是要皇帝讓他們坐,他們才能坐了。田七笑道:“賜坐!”

衆人又是一陣道謝。紛紛轉身依次在兩旁的矮几上坐定。

田七環顧左右,自己左手邊首位坐的是弟弟信王朱由檢。朱由檢背後坐一書生,那書生一襲粗布白衣,青布包頭,二十**歲年紀。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爲這書生在豪華袍服的建極殿中穿着白色粗衣太過顯眼。但看起來並不顯得寒酸,而有一種讀書人的儒雅之氣,雖行頭不行,卻也風度翩翩。

信王以下大多是些大腹便便穿着華麗的人,一個個面露微笑,一副富貴之氣。想來左邊坐的都是所謂的王公貴族,皇親國戚和有爵位的“貴人”了。

再看右邊,上首坐的居然是魏忠賢,魏忠賢看田七目光落到他臉上,對着田七諂媚地笑笑。田七心裡一陣無語,這他媽哪門子事兒!老子邀請的是朝廷臣工,這魏忠賢來了還可以理解,一個太監居然坐最上首!由此可見魏忠賢是多麼的飛揚跋扈,在衆人之間的yin威甚廣。

想來右邊是列位沒有爵位封號的大臣了,只見那些**多章眉鼠目,樣貌猥褻,臉帶卑躬屈膝的奴顏才色,估計都是閹黨之流。

有幾個相貌堂堂,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給人一身正氣的感覺,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東林黨人了,人數這麼少又坐在魏忠賢下首,看來東林黨被閹黨打壓地確實是沒落了。

末位上有個人還有些特別,怎麼個特別法,田七卻也說不出來,又隔得遠了,看不清楚。

在田七關注殿中自己的臣子們時,早有宮女在矮几酒杯中斟上了美酒。田七右手舉起酒杯,站起身來,笑道:“今晚乃是今年的最後一天,除夕佳節,大好良辰。來,來,來,各位愛卿,朕先代表天下蒼生敬你們一杯,謝謝www。qb5200。Com各位對大明忠心耿耿,一年以來任勞任怨,澤被我華夏萬千黎民!”PS:回報衆位書友,今天爭取多更新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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