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聲。
無端風起。
吹得小院子如同入秋一般,蕭蕭瑟瑟,透着心涼——
這時,我看見抱着兒子的連大興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下來,半晌兒,他咧大了嘴,卻嚎不出半點兒聲音——
啊——
淚水簌簌如雨,卻沖洗不掉連大興的悲痛,眨眼就衰老了十歲不止。
這時候,纔有汩汩鮮血從連宇宙的背後流出,人已經死了。
兒子!
再也顧不上害怕,連大興緊緊地抱住兒子的屍體,痛苦地喊着。
一旁的連蓮也掙脫了我的扶持,緊跑幾步。
這時,風又起。
我連忙衝過去,出拳截殺,同時左手一抖自有書,放出山山。
山山和任三胖比起來,能力要出衆很多。而且,這冷酷的小子是我手裡不多的防禦系的傢伙。
之前有一個刑天剛,可惜已經魂飛魄散。
而這個山山跟刑天剛比起來,還不相同。刑天剛雖然是鬼,但卻以強硬爲主。
這個山山本體是長白山上的植物穿山龍,所以單論防禦,卻是陰柔的很。
砰地一拳,截斷那股邪風,這時候,山山已經落到連蓮和連大興身前。
“山山,把這裡守住!”
“哼!”
這小子冷哼一聲,旋即,牆頭外的老樹都把枝椏彎下來,很快就跟山山融爲一體,密密實實地護住連大興父女倆。
我朝某一個黑乎乎的角落裡點了一下頭,之後就全神貫注地等待那股邪風再次出現。
早在放出山山的同時,祖大樂和老鳥都被我放了出來,早就盯着山山,一旦叛變,抽冷子揍暈,扛回來。
經過交手,我已經斷定,那邪風裡面其實有人,只因爲速度太快,所以像風!
嗚嗚聲一響,那風又近。
我突然感應到一個方向,一拳刺出去,恰好截住那風。
哎呀一聲憑空響起,那風一歇,竟露出一隻兇悍的豹子。
“豹子精!”我暗歎一聲。
“是東北豹!”守護連大興父女的山山,突然說道。
東北豹,紅毛子那邊還叫遠東豹,頭小尾長,四肢中長。這隻東北豹顯然不是普通的豹子,而是一隻豹妖。
“長白十六峰中,白頭峰上就是一羣東北豹佔據。”任三胖的話又浮於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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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孃的,他是白頭峰包家的人!”山山罵道。
長白十六峰,恩怨紛雜,我從山山的態度上也能看得出,這白頭峰包家不是他家的盟友。
“晦氣,竟然遇到了穿山龍。”被我攔下來的東北豹突然說道。
“哼!”山山擺出石膏臉,冷哼道,“包家人還真是無恥,竟然下山害人,難道你不怕八卦廟裡的那個老烏龜?”
“少他孃的拿那隻老不死的東西來嚇唬老子,有補天一族撐腰,我還怕什麼?”東北豹說話間人立而起,隨後變成一個寬肩頭細腰的男人。
山山一愣,說道,補天一族狂妄自大,早晚自尋死路。
我盯着對面東北豹化成的男人,腦袋不大,眼珠子的虹膜泛黃,一呲牙的時候,鋒利的犬齒就輕易露了出來。
此時,這貨正一臉不屑地盯着我和山山。
“幾百年了,長白十六峰該重新洗牌了,你們這羣弱質,早晚成了老子的吃食。”
“哼,在這之前,我先把你烤了吃!”
我暗自撇嘴,他孃的,果然是妖,口味都不輕。
另外,這東北豹說,長白山上的實力要有變動,這對我和老貓來說,到底是福是禍呢?
因爲有兇殘的妖在面前,我也不敢深想,略一沉吟便盯着東北豹,說道:“爲啥要害人?這家人跟你有仇?”
“你是哪裡冒出的蔥,來管老子閒事?”東北豹圓眼珠一瞪,鼻子裡哼哧道。
我也皺起眉頭,衝東北豹說道:“告訴我,爲啥要害人,這家人跟你有仇?”
東北豹大嘴一咧,冷嘲熱諷道:“老子做事用你管?找死!”
我盯着東北豹,伸出一個手指頭,說道:“最後一遍,爲啥害人?”
問話的時候,我右臂陰氣井噴而出,轉瞬便如同一道黑色的帥纛迎風獵獵地直插夜空。
那東北豹氣勢突然一衰,卻色厲內荏道:“老子樂意!”
“擦你大爺的,找死!”
我不再廢話,右臂直接掏向自有書,陰氣再散時,一條金色鱗甲的飛魚臂探出。
鋒利的龍爪直接插向東北豹的面門。
只見東北豹那黃色的虹膜突然一綠,頓時,被山山守護在樹枝下的連大興父女倆也似乎瘋狂起來,跟之前的連宇宙一樣瘋魔,從內部破壞起來。
“啊!”山山背後受傷,驚叫一聲。
“我擦,山山挺住了!”我大喊。
“他麼的,你來試試!”山山咬牙說道,“趕緊乾死這頭蠢豹子,他在用獸化詛咒控制連大興父女倆,我快扛不住了!”
也許就說這些,也許受傷疼的不想說,反正我沒再聽見山山說話。
之前我還猜測,這控制人的與朝陽溝那個相似,聽山山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不同。
這時候,飛魚臂直接轟出去,巨大的龍爪追上東北豹,一把攥住腦袋。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白頭峰包家人,我背後還有補天一族——”
“啊!啊!我若是死了,你就等着被追殺吧!”
“不,別殺我,我還不想死——”
咔吧一聲,龍爪用力,那東北豹的腦袋碎成了渣子,落地時,身子也摔得七零八落,不一會兒,東北豹的遊魂鑽出來,被暗處的老鳥衝出來,一口吞下。
忽地,老鳥長鳴一聲,隨後氣勢大盛,半晌平靜下來,竟是把實力提升到兇鬼級別,當然,現在的實力還不如以前。
這時,我才轉身走向山山,說道:“放開他們,我要救人。”
山山早就等着我的話,這時候突然化成一道綠煙,然後整個人站在我的身旁。再看連大興和他的女兒,已經瘋狂地朝我這兒撲來。
我朝空中打了個響指,立時,祖大樂和剛晉升兇鬼的老鳥一人一個,截下連大興和連蓮。
然後,我便提着菜刀走上前,如法炮製,給他倆各畫了一個禱告,轉眼,二人眼神恢復清明,但隨後,又被悲傷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