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家人?”離九瞪大了眼睛,表情變得嚴肅。
如果說陳家還是想混進陰陽總會的二流家族,那這樑家可是實實在在的陰陽總會的人。
樑家?嘿嘿,我他孃的還記着仇呢。
在朝陽溝城隍廟前,樑家那兩個老鬼東西可把我逼迫得夠狠,既然我來沈城了,一定好好“照顧照顧”!
“樑小姐,我弟弟被離九害得還住醫院,你可要幫我們報仇啊!”陳亮湊過去說道。
那個傲慢的女人鼻子裡出氣,哼了一聲,朝身後一揮手,那四個男人就衝了出來。
“就這四坨?”離九蔑視道,直接衝了出去。他要一個人對戰四個。
我還記得當初問離,他的妖術是啥,老不正經回答我,喝酒吃肉,看小妞兒——
我還記得,我當初回了句滾蛋。
這回倒要看看,離九這小子的妖術是啥。
這時,老貓站過來,問我,離九這小子行不?那四個男人一看就是老練的陰陽先生,你看左邊這兩個,手背在身後,其實手裡已經攥這追魂索了。
追魂索不是抓鬼用的嗎?我望了眼老貓問道。
老貓遞給我一根菸,自己掐着菸屁股說道:“那是咱們以前見識短——”
我橫了老貓一眼,“你小子現在見識就長了?”
換來老貓一箇中指。
“對了,離九到底會啥妖術?你透露透露。”
“他會啥我不知道,他爺爺會啥我知道。”
老貓看我一眼,“會啥?”
“會喝酒吃肉,看小妞兒。”
老貓無語了半晌,大悟道:“那我知道離九會啥了。”
這回換我瞪向老貓,這小子笑道:“會喝酒唄。”
擦——
扯皮的工夫,離九已經跟那四個陰陽先生交上手了。
左邊那兩個陰陽先生還真藏着追魂索。右邊那兩個卻是拿着短刀。
離九先衝到左邊,正好撞上兩根追魂索。
那離九看着矮小,但兩條腿跑得飛快,眼見追魂索過來,腳後跟一扭,迅速變換位置,側着避開了追魂索。
但追魂索拐了個彎,又朝離九纏過去。
離九眼看要比不過去,那右邊持刀的兩個陰陽先生也已經趕到。
“離九,小心!”老貓扔掉菸屁股,瞪着眼睛喊道。“我擦,來不及了!”
老貓鬼叫一聲,直接衝出去。
一邊跑,一邊掏出黑木匣子裡的追魂索。
啪地一聲,追魂索甩出,直奔那偷襲的持刀者。
可就在這時,老貓的追魂索卻被另一根追魂索纏上,另一頭,正是那個女人。
“我擦!”老貓大罵一聲。
而我這時候已經衝出去,我得先就離九。
但因爲距離遠,還沒趕到時,偷襲者的刀子已經砍向了離九的後背。
噗地一聲,離九忽然變成一隻斑鳩鳥,穿過兩根追魂索間的縫隙,同時避開那險而又險的雙刀。
撲棱棱掉了幾根鳥毛之後,離九從空中兜了一圈,俯衝而下。
這一次,他依舊對準了那兩個使用追魂索的陰陽先生。
我暗自點頭,這小子一看就沒少打羣架,知道死盯一個打,給我當小弟也算合格了。
思忖時,我已經衝到了兩個使刀子的陰陽先生身後,出手如風,砰地一手刀,就砍昏一個。
另一個受到了驚嚇,頓時跳開,轉身怒視我。
我一腳踢開那昏死過去的陰陽先生,對着另一個勾手。
這個傢伙見我藐視他,揮舞手裡的短刀耍了一個刀花,提刀就砍。
我冷哼一聲,腳跟一轉,側身避開刀鋒劈下來的方向,而後左手橫切,卡向這傢伙的咽喉。
噗的一下,這傢伙被敲出一口哈喇子。
我一腳過去,早就捂着肚子跪到地上。
再看離九,變成了斑鳩之後,速度更快,下手角度還刁鑽,幾下子,就把那兩個使用追魂索的陰陽先生耍得手忙腳亂。
打着打着,天也暗了下來。
本來被動的陰陽先生,齊齊放棄追魂索,紛紛亂上銅錢劍,掏出黃紙,插在了上面。
這招我太熟悉了。
“離九,他們要放火球了!”我提醒離九後,又瞟了眼跟樑家女人還在拉鋸的老貓,幫誰的意思都沒有。
不幫離九,是因爲我想瞧瞧他的妖術。
不幫老貓,是因爲,他還用幫嗎?
倒是那些陳家人,一個個早先凶神惡煞地圍着我們仨,現在倒有點兒像霜打的茄子了。
別人跑了行,這陳亮不能跑。
於是我笑呵呵地走向陳亮。
“你,你要幹啥?”陳亮連連後退,抓住身邊的小弟就往前面拽,給自己當擋箭牌。
但凡成爲擋箭牌的,我都一人送一拳。
打下去之後,陳亮已經沒人可用,竟然掏出一把沙漠之鷹。
我心裡暗笑,你傢伙腦袋進水了?猛跨一步,就要去奪槍。
“你他麼再動,老子就崩了你!”陳亮把槍口一提,對準了我。他的情緒有點兒激動,或者說瘋狂。
“你大爺!”我偏要動,猛地一矮身,躲開槍口,直接右手一搭,痛的陳亮媽呀一聲,那手槍就掉了下來,被我用腳尖一挑,飛到我的左手裡。
我把槍頭一別,對準了剛喊完疼的陳亮。
“你他麼再囂張一個?”我微笑道。
“不不,大爺,我再也不敢了!”陳亮撲通跪下來,求我。
我一腳把陳亮蹬倒,罵道:“再出聲,就崩了你。”
嚇得陳亮一聲不敢吭。
解決了外圍,我再舒舒服服地回頭看老貓和離九。
老貓跟那個樑家女人還在較勁兒,說是對峙,其實誰都看得出,老貓在故意調理那小妞。
那小妞一張不錯的臉蛋憋得通紅,這工夫恐怕不是她不想分開,而是她壓根就分不開。
老貓自打恢復過來,那一身實力可以說突飛猛進,恐怕我們坐着火箭都夠嗆能追上。
上一次在長白十六峰上沒仔細看,這回就看他如何對付這個頂尖兇鬼實力的女人,也算檢驗一下戰鬥力。
至於離九,這小子已經啄瞎了一個陰陽先生的眼珠子。這回兒,正飛撲向另一個陰陽先生。
這時候,我的後腦勺突然竄起了熱風。
我猛回頭,他孃的,竟是剛纔被我踢跪在地上的那個陰陽先生召來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