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道旁遇聖人

張昭勒住雄壯的白馬,在馬上客氣的拱手回禮道:“正是在下。”說完後,打量着這個書生。

此人約三十歲許,穿着青衫直裰,容貌略顯清瘦,頜下有着鬍鬚。看起來文質彬彬,讓人頗有好感。但他騎在馬上腰板挺直,張昭這段時間和武官們混在一起久了,只看一眼就知道他身懷武藝。

中年書生顯然沒料到張昭這麼客氣,自我介紹道:“在下刑部主事王守仁,剛從京外公幹回來,聽聞張朋友在京中會操中練的好兵,特來一觀。”

按照京師現在流行的觀點,張昭現在正是站在人生的頂點啊!連成國公朱輔都是打算暫避鋒芒!精兵在手,十七歲的衛指揮使,聖眷正濃,足可縱橫弘治朝啊!

但是,於張昭個人而言,固然是享受此時的“高光”時刻,但要說飄飄然,那真的很難。那個穿越者會因爲得了一個正三品的衛指揮使就歡喜的找不到北的?

有,那就是腦子進水。

別管在現代社會是什麼工種、地位,穿過500年的時光而來,眼界還是在哪裡的!帝王將相,千古興亡事,那都是看過,知道的。

說的光正偉岸一點,他來明朝不是爲當一個正三品的衛指揮使的,對不對?而是要挽救明王朝的歷史命運,再開拓四方,讓華夏之族屹立於東方。

說的純粹一點,一個正三品的指揮使,在真正的官場風波里又算得了什麼?他現在只是個官場新貴而已,要真把自己當做大爺,那估計離死不遠。

所以,張昭並無什麼倨傲的做派。而此刻聽到這位中年書生報出的名號,張昭愣了下。

我去!

王守仁,字伯安,號陽明,明朝著名的思想家,軍事家…,後面巴拉巴拉一堆介紹就不用說了。如果讀明史,不知道王陽明那絕對是不合格的。

但是,在我大清修的明史裡面,竟然對王陽明沒有濃墨重彩的書寫。搞的好像明朝都是些酒囊飯袋,活該亡國。唯有我大清帝王將相,雄才大略。人才輩出,風采風流。

譬如有什麼聖祖執掌江山六十年,比如有十全老人到處留書法,寫詩。修編了四庫全書。

啊呸!

要說見歷史名人,張昭穿越過來快一年大部分都見過。這時震撼的腦子當機,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對歷史中華夏民族的“巨人”,他保持着尊敬。

“心學”的光芒照耀千古。它是華夏文明中一顆璀璨的明珠。

張昭翻身下馬,拱手道:“在下見過王前輩。不知道王前輩是要和在下談論,還是想去軍營中看看?”

張昭和王守仁一開始就以讀書人的禮節在打招呼。這個時候,張昭稱呼王守仁爲前輩沒有任何問題。王守仁是弘治十二年的進士,就是唐伯虎舞弊的那一科。時年三十歲。

此時還只是刑部主事負責審案,而不是日後的心學創始人、一代軍神的王守仁對張昭的禮遇頗感詫異。當紅的“炸子雞”如此客氣,他也不是不懂禮數的人。身手矯健的從馬上下來,直爽的道:“張兄,你我平輩論交吧。我是特意來找你問問新式的戰法。”

張昭心裡一笑,感受到“聖人”對新事物的癡迷。聽說陽明先生在新婚當天,還和道士談論養生術,靜坐忘歸。第二天才被岳父找回去。他也不急着回南口村,和王守仁在軍營前的大道邊找個柳樹遮陰,談論起燧發槍的排槍戰術。

王守仁在軍事上的天賦毋庸置疑,這位比朱厚照還牛逼!朱厚照的應州之戰是硬仗。而王陽明平定寧王之亂,完全是以弱勝強,妥妥的軍事家。

王守仁聽張昭敘述,不時的插幾句,談了一個時辰,他大致搞明白,一針見血的道:“如此說來,排槍戰術只能擊潰,而不能徹底的消滅。新軍衛需要配備大量的騎兵。”

張昭點點頭,“是的。我現在還差騎兵將領。而且,後續還會配備炮兵爲燧發槍兵陣列提供火力掩護。”

王守仁捻鬚沉吟着,斷言道:“張兄,這種戰術必定會改變當前的戰術。新軍衛如果能上戰場,必定會表現出色。你的平北虜策我研究過,莫非這就是你說的上策?”

他作出如此斷言,是因爲聽朋友說過新軍衛的射擊“表演”。按照張昭的說法,主要不被蒙古騎兵沖垮陣型,其殺傷力可想而知。

王陽明十五歲時就去居庸關、山海關逛了一個月,專門研究軍事。對北虜的事情非常瞭解。

張昭由衷的道:“王兄厲害!”牛人就是牛人。只從他說出燧發槍兵四個月就可以練成,成本比弓箭手低,立即就聯想到他的“平北虜策”上。

王守仁笑了笑,拿起柳樹下不知道何時由張昭的親衛們擺好的小桌几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喝着。

張昭告辭道:“王兄,今日道左相逢,相談甚歡,就此別過。我後天初六成親,還望王兄不吝薄面來喝杯水酒。”

王守仁微微有些驚訝,這才反應過來張昭是要準備回家結婚的,還專門陪着他在這裡談論軍事,這人情很大,想一想,點頭道:“好。我屆時一定會到。”

張昭拱手,辭別還未成長起來的大宗師,翻身上馬,帶着親衛們往京西的南口村而去。歸心似箭。

張昭返回南口村後連着幾日忙的腳不沾地。上面並無長輩操持。幸好將陳康帶在身邊,又走林文寧的關係,請了宛平縣中相熟的老吏來幫忙,一應禮節纔沒出什麼差錯。

四月六日。新軍衛軍營中。

龐大郎留守在營中,其他軍官們都準備去參加張昭的婚禮。總旗及以上的軍官都會參加。而龐大郎這裡也會以張昭的名義犒賞新軍衛的士卒們。

龐泰騎上馬,看着馬下的父親,道:“爹,你不回村裡太可惜了。少爺結婚這輩子也就這一次。”

龐大郎有着古銅色的皮膚,兒子只有十四歲,微笑着道:“總得有人在這裡守着。回去後去莊子裡看看你娘,把我捎回去的東西給她。你年齡小,少喝點酒。”

“嗯。”

龐泰打馬,跟着軍中的馬隊往南口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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