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傾城長長地舒了口氣,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看了20年的俊美絕倫的臉,花癡不到三秒,驚回神。
瞪大眼睛,屏息,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出尖叫聲,緩緩抽出手用力捂住嘴脣,小心翼翼地退出葉玦的懷抱。
“你在幹嘛?”略帶慵懶,又有些不悅的男聲想起。
“咚。”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傾城連滾帶爬掉下牀,心臟跳的厲害。
膝蓋傳來劇痛,傾城顧不得那麼多,暗暗嚥了下口水,僵直着身體不敢動。
察覺自己果着身體,眼睛瞄到地上剛好有件浴袍,手指無聲無息地爬向那件浴袍。
“……傾城。”葉玦冷聲不悅叫了一下。伸手梳了一下頭髮,坐了起來,眼眸半睜眯眼看着掉在牀邊的傾城。
該死的女人,睡覺還不安分。
傾城不好看葉玦的眼,狠狠嚥了口塗抹,迅速坐了起來,抓起地上的浴袍,套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流暢又優雅。
驚恐地丟下一句,“很抱歉,打擾到您睡覺,我……立刻,馬上……滾。”
然後沒等葉玦反應過來,就消失在葉玦的房間,那速度,堪稱在逃命。
“該死的。”葉玦低吼一聲,重重地錘了一拳被子,想起傾城對他避如蛇蠍的態度,心底有些鬱悶。
掀開被子,用力躺下,背對着門口。想起傾城那張對他小心翼翼臉,徹底沒了睡意,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直到天亮。
七點鐘,起牀梳洗完畢,走到樓下餐廳。
看到早餐已經準備好,中西兩份,旁邊擺着幾張紙,用杯子壓着。
抽出紙張,大略看了下里面的內容,眉頭緊皺。
伸手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瞬間將口中全部的液體噴出。
“傾……城,你給我滾過來。”葉玦朝廚房怒吼,重重地將杯子放在桌子上。
廚房內的傾城聽到葉玦的怒吼,打了個冷顫,深呼吸幾口氣,快步走出廚房。
“誰讓你把咖啡換成牛奶的?”葉玦冷漠質問,冷冷瞪着傾城有些蒼白的小臉。
放下手中的紙張,伸手狠狠擦拭着薄脣,想起那噁心的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早上喝咖啡對胃不好,所以……。”傾城低着頭弱弱解釋,眼睛盯着鞋尖。
她記得他有慢性胃炎。
“傾城,別讓我糾正你明知故犯的錯誤。”葉玦不悅低吼,抱胸靠在椅背冷歷看着她。
“知道了。”傾城咬脣順從回答,心底有些苦澀。
反正——她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錯的、礙眼的。
葉玦眼睛餘光瞟了眼桌上的紙張,冷問,“這個什麼時候寫的?”
這麼多的字,而且非常的工整,少說也要兩三個小時吧。
該死的,她該不會是通宵寫的吧?
果然——
“從你房間回來之後。”傾城覺得自己此時就像被問話的女傭,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怕稍有不慎就惹怒的惡魔。
從葉玦房間回來後,就抓緊時間把剩下的事做好,等待葉玦的檢查。
爲防他挑剔,預先打好草稿,才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抄過來。暗忖:以前讀書也沒有這麼謹慎過。
葉玦一聽,瞬間有些莫名地火大。看着她有些疲憊的雙眼,又覺得胸口刺疼。
倏地站起來,連早餐都沒吃,就朝門口走去。
傾城眼睛溼潤地看着葉玦的背影,覺得無比委屈心酸。
這是她第一次給他做的早餐,他連動都不動一下,一句評論的話都懶得施捨。
那場不屬於她的陰謀——她和他,終究是回不到過去了嗎?
要她捨去這份20年的感情,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努力地去做他佈置的任務,努力地去做到更好,她已經很努力地想消除彼此間的隔閡了。
可是,爲什麼他不肯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