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傾城壓下消極情緒,忍着腳麻站了起來。
看了眼自己身上有些髒的衣服,走到衣櫃前,拿了套睡衣,打算洗個澡。
走在走廊上,經過葉玦房間的時候,聽到裡面傳出極其誇張的聲音“達令……啊……慢點……唔……。”
“黎姿……你果然比傾城懂得取悅男人,跟她一起,弄得我好像奸shi一樣……”
傾城聽着這些話,如被雷擊,臉色瞬間蒼白的可怕,僵在原地,手中的睡衣脫離落地。
葉玦居然把那事拿她和別人比,想着他在別的女人身上承歡,他們的對話就像一把刀子,無情地將她的心割碎成碎片。
……
“呵呵……傾城,原來你有窺聽別人辦事的嗜好啊,要不進來圍觀?”葉玦冷笑着嘲諷。
全身只圍了條毛巾,斜靠在門框上抱胸,冷睨着站在走廊僵直不動的傾城。
看着她心碎的表情,心尖刺痛一閃而過,隨即被恨意取代。
傾城倏地擡頭,後退一步,暗驚她站在這裡多久了?葉玦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
沉默幾秒。
“不用了,我雖變態,但還沒變態到那種程度。”傾城學着豎起保護自己的刺,心碎的神情瞬間被面無表情取代,冷冷自嘲。
葉玦聽着一怔,沒想到一向乖順的傾城會出口反擊,罵他變態?隨即刺骨冷意蒙上雙眼。
“傾城我還沒你變態,喪心病狂。你連毀了顧、葉兩家百年基業的事都做得出來,少tm在這裡裝矯情。”葉玦語氣冷戾諷刺。
快步上前,舉手掐住傾城的脖子,將她壓在牆上,猙紅着眼看着傾城眼裡的痛苦。
“葉玦你說得對,我就是喪心病狂,我就是變態,我就是矯情。”傾城滿眼痛苦地直視葉玦蒙上薄冰般的眼眸,嘶啞的聲音聽在耳朵裡,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她就是喪心病狂,纔會默默承擔着不屬於她的罪名。
她就是變態,才默默承受着他給她刻骨的痛苦折磨。
她就是矯情,既然決定承擔了所有不屬於她的過錯,就不該偷偷躲在角落裡獨自流淚。
父親和她斷絕關係的時候,她絕望。他堅持娶了她,她以爲這是希望。
當他粗暴對待她的第一次的時候,她才發現,他只不過是想把她推入絕望的深淵。
他擁着別的女人出現的時候,聽着他和那個女人的纏綿曖昧聲的時候……她才發現這絕望深淵太深,摔得她幾乎粉身碎骨,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默默承受。
傾城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再絕望多少次。
葉玦說的對,她喪心病狂,變態,矯情——她在攢着絕望,也在等新的希望。如果沒有新的希望出現,等絕望攢夠了,撐不下去了。
她就離開,徹底離開,永遠離開——反正所有的人都不要她了,她連自己也不想要了。
這個念頭只是一瞬間,隨即就被顛覆,她怎麼可能妥協。
即使是萬丈深淵,她也要爬上來,死也要死在陽光下。
葉玦目光觸及傾城眼裡無盡的絕望,驚恐得瞬間鬆開了手。
有那麼一瞬間,他即將失去她的恐懼襲遍全身。
傾城的身體如枯葉,靠着牆壁緩緩滑落坐在地上。
不過幾秒,整理好情緒,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睡衣,朝浴室走去。累了一天,她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和葉玦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