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伏兵出劍指潞州,絕響起終章鳴奏

看見這一幕,蕭月焦急萬分,連忙喝道:“諸軍,且隨我一起殺敵。”話甫落,已然縱身躍下城牆,只一下便將聚於城牆周圍的士兵殺得乾乾淨淨,留下一片空蕩蕩的角落。

見到自家主公最重視的徒弟都開始奮勇殺敵,城頭之上本來因爲完顏守忠、嚴忠濟叛亂而茫然無措的士兵立時甦醒,紛紛將身邊的武器拿着,皆是順着階梯走上牆頭,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是逮到了,便朝着城腳之下的敵軍打去。

蕭星眉間雖有不忍,心中默唸一聲:“對不住了!”

隨後便找了一個位置盤腿坐下,雙手拂動琴絃,奏起一片琴聲。

琴聲高亢,正似那洪鐘大呂一般,在每一位士兵心中響起,讓他們不覺想起背後那一幕幕場景,或是和家人團圓、或是和妻子歡慶,或是和孩子嬉戲。

然而這一幕隨着蒙古到來,全都消失不見,變成記憶裡最後殘存的廢墟。

憤怒之下,這些人已然將一身性命盡數拋卻,眼中只剩下那衝來的敵人。四周圍似乎有莫名的鼓動,讓他們手中的武器每一次的射擊,都無比準確的命中目標,每一下都是如此,直到整個槍膛徹底炸裂。

然而敵人太多,他們人數太少了,終究還是讓這些人衝到城頭邊上來了。

見到有人自城牆之上爬上來,他們便將手中打壞的銃槍丟到一邊,取出腰間長刀衝過去,也不管自己身負重傷,便一刀砍下去,等到長刀被砍斷,便用指甲扣、用牙齒咬,硬生生的將這些傢伙抗住,若是實在扛不住便將其抱着一起跌落城頭,摔個粉身碎骨。

面對這般場景,那蒙古大軍一時間竟然怕了,出現了一絲膽顫來。

“素聞赤鳳軍驍勇冠絕天下,如今看來果然不容小覷。”

三人瞧着皆是膽戰心驚。

他們蒙古向來以兇殘嗜殺而出名,然而眼前這赤鳳軍,已經完全不能用嗜殺來形容,或者應該說是悍不畏死來形容。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

恍惚中,三人隱隱約約中感覺有些害怕,也許這便是赤鳳軍縱橫馳騁到如今地步的原因所在。

“不能讓他們繼續猖狂,我等也一起出陣吧。”

輕哼一聲,張弘範喚醒旁邊三人,旋即取下長刀,便是一步躍上城頭之上。

李元複眼中閃過幾分懼意,取下背後長弓:“沒錯。若是讓他們繼續廝殺,那隻怕士兵損失不在少數。”長弓一拉,數道長箭射出,立時便取走數位士兵性命。

史揮亦是拍馬而出,也是一般躍到城頭之上,長槍倫舞之下,立時掃走一大片士兵。

他們這三人一出陣,立刻便讓赤鳳軍犧牲了數十名士兵,傷亡比之之前尋常士兵所帶走的,也是絲毫不遜色。得到三人助陣,蒙古大軍立刻鼓足氣勢朝着發起衝鋒,立刻便打破了赤鳳軍的防守,終於在牆頭奪了一個立腳之地。

“糟糕!竟然被他們攻破了。”

蕭星立刻緊張,連忙催動琴聲,意圖擾亂幾人內息。

然而這三人修爲不凡,只需要稍稍一壓,便可以平息躁動。

雖是如此,卻也讓這三人感應到兩人所在位置,紛紛闖過層層士兵來到兩人身前。

“妖女,莫要猖狂!”

一瞪眼,史揮立時便見遠處正在廝殺的蕭鳳,旋即手持長槍殺奔而去。

他自幼時其父便在和金朝戰鬥之中隕落,只剩下幾位在史天澤庇佑下長大,和那史輯、史權可謂是兄弟情深,沒想到轉眼間自己的兩位兄弟便歿於和赤鳳軍戰鬥之中,此刻眼見殺兄之敵正在眼前,自然要報仇雪恨。

緊隨其後,張弘範亦是喝道:“今日時候,豈容你二人繼續猖狂。”而那李元復更是乾脆,直接便將手中長弓拉開,真元灌注其中,便朝着蕭鳳射來。

甫感箭風撲面,蕭月隨手一劈,便將長箭整齊劈開,見到那刺來的長槍甚是厲害,立時後退數步方纔避開,掃過圍過來的三人,冷笑道:“未曾想你們三人竟然一起來了?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將性命留下吧。”

再度催動體內劍心,蕭月整個人體內皆被劍氣充盈,於身軀之外更是化生一道沖天青芒,宛如長劍一樣刺破雲霄。

“這女子,好強!”

頓感撲面劍氣,三人只感到面頰宛如被碎石擊中疼痛難忍,看着眼前女子更覺驚詫。

這般氣勢遠在任何一人之上,讓他們都不禁生出高山仰止的錯覺。

李元復立時喝道:“雖是如此。此人畢竟只是一人,我們三人齊上,定然能夠讓這廝自投羅網。”一張弓,便是三道長箭射出,箭芒直取蕭月眉心之處。

尾隨其後,張弘範、史揮亦是一起催動真元,便是一樣射出一道槍芒、刀芒,朝着蕭月轟去。

“好強的攻擊。看來我得小心了。”蕭星眉頭一擰,手中鐵琴旋律再變。

聲勢宏大,宛如那高懸天空的神明一般,巍峨浩大、凌威不可冒犯,讓人聽了便感覺心爲之所動,幾有跪拜只感,然而其中卻藏着一道鋒銳之意,只待旋律詠頌到最終階段,便陡然迸射出來。

這一下,正似那荊軻刺秦一樣,立時便讓之前雄渾之音瞬間崩潰,也讓人感覺胸中一痛,險些拿捏不住手中武器,遠處射來的槍芒、刀芒以及箭芒亦被莫名震動所攝,憑空中縮小許多,不復之前雄壯。

蕭月卻不受影響,已然將萬千青芒盡數納入長劍之中,凝練爲一柄包含劍芒的銳利長劍。

“破!”

一聲叱喝,拖曳青色長虹,這長劍“唰”的一下,便將這三道攻擊盡數泯滅。

餘勢未盡,更是朝着三人射來。

“這般攻擊,你以爲我便無法破開?”

張弘範沉聲一喝,卻也不躲不閃,真元納入長刀之內盡展一身絕學,一記尋常的力劈華山應聲而出,便朝着那長劍劈來,“砰”的一聲億萬劍芒盡數崩碎,這長劍終究碎裂。

蕭月驚詫:“好傢伙,倒也有些本事!”縱身躍起,身似那暴雨中振翅而飛的雨燕,已然持劍殺來。

張弘範不敢大意,也是運轉一身力量,大刀順勢朝着一砍,“砰”的一聲便將那長劍擋住。

蕭月雖是驚詫,卻也曉得速戰速決,身形一晃,已然化分數個身影,手中長劍快似流星,剎那間更不知曉究竟刺出多少劍了,然而那張弘範基本功卻也紮實,只是護住身體周遭要害,以免受創。

這一陣交鋒看得人眼花繚亂,更讓李元復、史揮兩人不敢插手。

終於餘勢已盡,長劍、大刀再度交鋒,立時便讓蕭月飄出數丈之遙,心中暗暗驚訝:“這廝好強。竟然不比尚未被主攻強化過的我差。看來這一次若要勝利,少不得要多付出一些勞累了。”

經過數場鏖戰,她體內真元只有巔峰時刻一半不到,無論速度、力道以及氣勢皆是弱了許多;而張弘範本是蓄勢待發,一身真元更是絲毫未損,正是氣勢如虹時候。

一降一升,倒也算是打個平手!

心中細想時候,蕭月剛剛穩住身體,又覺兩側危險再出,卻是那史揮和李元復出手。

三枚利箭自成品字狀,分別封鎖住上中下三路,長槍猶如長龍咆哮,已然昂首噬來。

不敢懈怠,蕭月再現昔日身形兩分之法,一人縱身朝那利箭撲去,一人持劍擋住長槍。

利箭橫飛,早爲劍氣盡數摧毀,長槍一掃,除卻虛影再無痕跡。

“虛影?”

史揮只感長槍刺中之處毫無凝滯,頓感驚詫。

另一邊,李元復只見那縱身飛來的身影,便緊張起來:“沒想到目標竟然是我?”面對蕭月銳不可當的氣勢,他自然知曉以自己速度,決計逃不了,竟然不退反進,身形一縱便持弓撲上,碧綠長弓朝前一抵,便將那長劍抵住。

“退下!”

蕭月雖覺驚訝,卻也立刻催動真元,“砰”的一聲便將李元復整個打退。

這一下,不僅僅讓她身形稍微一凝,便是那李元復也得次機會,藉助這一擊的反震之力,飄落數丈之外。

“好個女子,沒想到經過兩番鏖戰之後,尚有這般武力?”李元復甫一落地,雖對蕭月感覺驚詫,卻也立時將長弓拉開凝氣成箭,“咻咻咻”一道道箭氣便凌空射出。

不過剎那,便有上百箭氣射出,化作漫天織網將蕭月整個罩住。

“米粒之珠,也敢和日月爭輝?”

蕭月雖是置身空中,左右騰挪不得,但也自恃本身境界超過三人,長劍一挑已將周遭散落的子彈、碎片甚至是刀劍碎片盡數引動,化作一道鐵幕牆壁,將那漫天箭氣盡數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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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憑空中,張弘範卻是冷笑不止:“雖是如此。但是你畢竟只得一人,如何能夠和我們三人一起對抗?”

只見於三面之外,分別站着李元復、史揮兩人,彼此之間互成犄角,正是三才歸元陣,一方牽動另外雙方皆是一起進攻,端的是厲害無匹。

陷入這陣勢之中,蕭月的處境危險矣。

卻在此刻,一記悠揚琴聲緩緩響起,正處於衆位士兵守護之中的蕭星凝目看着三人,語出威脅:“你錯了。並非一人,實在是我們姐妹兩人和衆位將士,一起敗你們三人之力。”

“哦?”

張弘範不免笑了幾聲:“我卻差點忘了你了。若是你們兩人巔峰時候,我等自然要退避三舍。然而此刻,你們兩人皆是經過一番鏖戰,戰力所剩無幾,若是當真和我等對抗,又豈有勝利可能?”

他自然知曉眼前這兩人的實力,但是更知曉經過了對陣妙善、法夫子兩人之後,這兩人實力下降的厲害,根本無法發揮全盛時候的實力,而此刻正是可乘之機。

“廢話少說。若要殺我,且看你的刀是否厲害。”

蕭月高聲喝道,一催體內劍心,周遭懸浮的諸如子彈、刀劍、箭簇之類的金屬碎片紛紛射出,其中自然孕有其銳利劍氣,威力絲毫不遜色於那火銃。

被這一射,三人皆是不敢放鬆,皆是運起一身本領,意圖將這漫天箭雨擋住。

受此影響,這三才歸元陣立時現出漏洞。

蕭月一喜,旋即縱身飛去,長劍所指之處正是李元復所在之地,億萬劍芒自長劍之中射出,其目的分明便是要李元復的性命。

李元復乍見這劍芒,正欲施展一身玄功抵禦,卻不妨琴聲再響,立時便讓自己心神一片混亂,氣息竟然走叉了,讓嘴角之處流下一絲血漬,分明是被傷到了內府。另外兩人正欲前往助力,卻也感覺氣息一滯,只能壓住體內真元,以防傷及自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蕭月朝着那李元復撲去。

境界差距,終究並非人力可彌補的。

眼睜睜看着那刺來劍芒,李元復心中甚是恐懼:“我命休矣!”

卻在此刻,一道槍芒自身側猛然射出,正好將那劍芒整個抵住,轟鳴之聲不絕於耳,便見身前立着一人,正是那潛入潞州境內的嚴忠濟。

只見他巋然不動,長槍應手而出,便自蕭月未曾設防的側面刺出。

蕭月頓見形式再變,立時收劍防備,方纔將這長槍抵住,雖是如此終究還是倉促應戰,嘴角之處亦是現出幾分血絲來,凝神看着那熟悉之人,只感錯愕:“是你?”

“沒錯。當日你殺我父親的時候,可曾料到今日我會有此復仇之舉?”朗聲喝道,嚴忠濟望着眼前女子,相較於最初所見那個嬌俏女子,眼前這人少了幾分可愛,卻多了幾分凌厲。

或者說,這纔是她的真正面目嗎?

嚴忠濟想起當初自己竟然因一己之私讓此女進入府中,以至於讓自己的父親一朝殞命,便是怒不可赦:“今日時候,我定要取你項上人頭!”

“欲取蕭某項上人頭者,不欠你一個。若要過來,便來吧。”

縱使置身衆人之中,蕭月更是戰意十足、殺意更甚,昔日一門盡數覆滅於蒙古大軍之下的憤怒,也隨着一身真元越來越盛,幾欲戳穿天空。

“很好。那今日時候,我們便決一勝負。”

四人分立四方,皆是將蕭月、蕭星圍住,跟隨其後那數千士兵也隨着打開的豁口闖入城中,形勢危在旦夕。

空氣凝滯,蕭星亦是感覺周遭滿布殺機,彷彿處處皆是敵人,外面更有無邊無際的惡念宛如潮水一般用來,這前所未有的殺意,當真是超過她往常所遇見的。

狂風暴雨之下,唯賴大樹護持,方有這方寸溫馨之地。

當失去蕭鳳護持之後,蕭星方纔知曉這世間的惡意究竟是如何的濃重。

天空中夕陽已然逝去,萬千烏雲罩住天空,無邊黑暗吞噬大地,咫尺之外雖有篝火燭照一片光明,然而於狂風呼嘯之中,卻跳躍不知,似乎這最後的一片光陰都會徹底消失。

蕭星素手扣住琴絃,靜待着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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