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着呢。”
眼皮掀開,還是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俊臉,只是散發的冷氣更甚。
“怕我?”男鬼冷颼颼地問。
怕呀,能不怕嗎,我再怎麼內心強大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副棺材,更何況您怎麼看也不是純情少年。
“不,不怕,我怎麼會怕你呢。”
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感覺很不爽,可誰讓我的小命握在對方手裡呢,鬼要殺人,一眨眼的事。
“說謊。”
男鬼的語氣仍然冰冷,看着我的目光也有幾分疏離。
我有些莫名其妙,原本溝通沒問題,爲啥突然出現障礙了,以我多年撩漢的經驗來看,他在前一秒對我印象還是不錯的,究竟是哪句話說錯了呢。
思忖片刻後,猶疑着老實交代:“有一點點害怕,我餓了三天了,看到什麼都想吃,你一定比我餓得時間更長,沒準現在就想着吃掉我。”
話還沒有說完,男鬼已經貼上我的脣瓣,和第一次不同,他輕易撬開貝齒,靈活的舌頭長驅直入,霸道地攻城略池,汲取我的氣息。
我是個很正經的女孩,雖然嘴上愛佔人便宜,可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初吻一直留着,沒想到今天被一隻鬼奪去了。
男鬼一隻手扒下我的衣服,另外一隻手在我的身上到處遊走。
“別……”
有些大腦缺氧的我,突然有些恐懼,是真正的恐懼。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我努力睜開眼,看着他,希望他能聽到我內心
的呼喊,可是看到的卻是一雙充滿慾望、喪失理智的血瞳。
“不……”
我漸漸失去知覺,直到昏死過去。
在昏死前,我告訴自己,也許這一切只是個夢,睜開眼還在家裡的大牀上,姥姥已經準備好早飯等我起牀。
天不如人願,第四天了,身體有些缺水,嗓子疼地難受,渾身上下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姥姥怎麼樣了,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從我回村子的那一刻起就縈繞在腦海裡。
四天前。
有一年沒回家了,這個暑假決定回來看望姥姥。
我出生的村子很偏僻,在大山深處,四周沒有什麼人煙,離我們最近的村子也要半天的路程。
有唯一一輛公交車是從縣城到村口,需要一天的時間,等我下車,天色已經黑了。
“去哪兒?”
一聲沙啞低沉的老年男聲傳來,聲音太過沙啞,我機會沒聽清楚說什麼,不自覺問了句,“誰?”
一團黑色的影子從石頭後慢慢蠕動出來,身體和地面的摩擦聲滋滋作響,一股腐爛的氣味從那團影子裡飄來。
我握緊行禮,手有些發抖,小時候村裡人講的那些個墳頭鬼的事突然出現在腦海裡。
“這個村子不能去。”
影子離我越來越近,像是個人形,但沒有腿,趴在地上向前行進,臉部黑乎乎的一片,完全分不清五官,像是燒焦了一樣,聲音不像從喉嚨裡發出來,彷彿從某個角落裡傳出來。
“你,你是什麼東西,別過來。”我一隻手摸向脖子上的護身符
,這是小時候姥姥給我求的,從一位大師那,我一直把它當寶貝從不離身。
“村子裡的人都死了,留下的都是鬼。”
黑乎乎的一團離我越來越近,它再往前就要碰到我的腳。
我將行禮扔到影子身上,轉身就跑,可是太害怕,腿有些僵硬。
“呵呵呵呵。”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傳來,我邊跑邊回頭,卻見黑東西迅速移動向我衝來,我來不及喊,就被它撞暈過去。
再次睜開眼,姥姥蒼老的面容出現在我面前。
“小鈺,你怎麼回來了?”
家裡的牀還是土炕,姥姥坐在牀邊上看着我,蠟黃的皮膚,無神的雙眼,瞳孔有些渾濁。
姥姥已經八十多歲了,在我沒回來的這一年裡,又蒼老了許多,就像行將就木的老者。
不,不是像,而是真的。
我有一雙陰陽眼,是天煞孤星,可行走陰陽,知人壽命。
我不是姥姥的親外孫女,而是撿來的,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我卻能透過這雙眼睛看出別人的身世。
小時候我這雙眼沒少招惹髒東西,所以姥姥纔去求了護身符,隨便請大師封了我的眼。
姥姥不知道的是,我的眼睛仍舊能白天見鬼,只是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那位大師的符是很管用的,因爲我經常看到張牙舞爪的惡鬼虎視眈眈地盯着我,恨不得撲到我身上,將我一口一口吃掉,卻因爲懼怕靈符,而不敢靠近。
姥姥還不知道的是,大師斷言,我活不過22歲,而此時我距離22歲生日不到三個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