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丞回頭,盯着我拉着他的手臂,慌的我連忙放開。
“我,我是說,江子鈺要你一起來不是有事要你幫忙嗎?你現在走了,會不會對他——”
“對他什麼?你心裡眼裡還真的只有他啊,我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忙嗎?”江子丞不滿的掃了我一眼,“他又不給我報酬,憑什麼我要聽他差遣。”
我一時無言以對,見他真要走,又有些慌。
“可是你走了,江子鈺若是要尋人幫忙怎麼辦?”
“你不是人嗎?”江子丞幽幽的掃了我一眼,一把扯開我抓着他衣袖的手,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我面前。
我茫然四顧,卻只看到在我面前飄來飄去的青煙,怎麼也找不到江子丞了。
“江子丞?你真的走了?”
我盯着面前的一團青煙,又回頭看了看,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了。
那混蛋!我根本就不知道江子鈺的府邸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他這是把我丟在這裡了嗎?
“江子丞!你出來!”我喊了幾句還是沒有人回答我,江子丞就是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混蛋!賤人!別讓我再見到你!”
我氣不過,便對着面前的空氣怒罵出聲,誰知道話音剛落,就有隻手重重的削了一下我的後腦勺,疼的我啊的叫出聲。
回頭一看,才發現江子丞不止何時又在那裡了,一臉鄙夷的看着我。
“還會背後說人壞話了?是不是他教你的?”
我扁扁嘴不想理會他,明明就沒走,剛纔是故意想作弄我嗎?
“哼,這裡牛鬼蛇神這麼多,我還真的能把你丟在這裡嗎?那三哥還不得吃了我。”江子丞快走幾步與我並肩而行,見我不理她,又將頭探過來。
“幹嘛不說話?生氣了啊?”
我還是不理他,憑藉我微弱的記憶分辨着我應該走哪條路回去。
可走了幾步之後發現江子丞沒有跟着我,我愣了一下,看了
一眼身後就見江子丞冷笑了一聲,“走錯了。”
我不自在的紅了臉,忙又退回去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不超過他的腳步,免得走錯路。
終於,我們回到了江子鈺的住處。
江子鈺還沒回來,我便藉口要在書房等他,而拒絕了江子丞進來。
江子丞起初還在四周踱步,罵罵咧咧的叫我快開門,可久了見我不理他,聲音就漸漸弱了下來,等我發覺門口好像沒有身影的時候,打開門一看就見他又不見了。
門外又沒有江子丞的身影,我四處找了一圈發現他也不在周圍之後也懶得再去尋,原本以爲江子鈺很快就會回來,可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回來的痕跡。
外頭的天色始終霧濛濛的,我身邊又沒有任何可以計時的東西,因此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能坐在那裡等,慢慢的就靠着書桌睡了過去。
“姑娘,姑娘。”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什麼人在推我的肩膀,我立時清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就看見面前不知何時站着一位清俊的男子。
那男子身着青衣,布帶挽發,身形修長,面容俊美,一雙含笑的丹鳳眼略帶幾分柔美之氣,尤其他左手手持一把摺扇在我眼前一晃,我便看清楚了那摺扇上有一個女子的畫像。
“姑娘怎麼在這兒就睡着了,小心感染了風寒。”
那男子輕輕將我扶了起來,一面笑着將一旁的披風給我蓋上,有風迎面吹來,我愣了一下立即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兒?”
我呆滯的看着面前古色古香的涼亭,街道旁全是穿着古裝的行人匆匆走過,還有好幾輛馬車,以及街道兩旁的建築,都是一二層的小木樓。
“姑娘怎麼睡糊塗了?這是長河邊上的文人亭啊,你忘了,是你約我來此的嗎?”
“我約你?”我整個人都是蒙的,腦子裡閃過一個模糊的剪影,像是一個男人穿着白衣離我越來越遠。
“姑娘可是害羞不敢承認?不妨事,若是有人問起,我不會說的。”
那男人瞧
了我一眼,反而一副害羞且含情脈脈的樣子,我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低頭一看,卻見自己身上也穿着和他一樣的衣服。
粗糙的麻布料,一摸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家穿的。
“呵呵,姑娘真是健忘,也罷,今日時辰到了,我也該告辭了,姑娘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們明日再在此相聚。”
“什麼?”
許是我的聲音太大,他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旋即又笑道。“是不捨得我嗎?也好,我今日無事,就多陪陪你吧。”
“你是誰?”
我猶豫了半天,聽他在旁邊說了一堆才忍不住問道。
這張臉我確定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而且這周圍的場景一切都這麼陌生,我想努力回想起我所認識的人,可腦子裡一片空白,似乎所有的記憶都不見了。
這是做夢嗎?
“我?我是定南王世子左丘冥啊,姑娘不記得了?”
世,世子?
什麼鬼!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也分不清周圍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一狠心,索性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疼!鑽心的疼!
不是做夢!
我左右打量着周圍過往的人,除了這個瞪着一雙大眼睛盯着我看的左丘冥就是一羣窮酸的書生坐在一起曰來曰去。
我這才終於仔細打量他的臉,才發現這個男人生的真是好看,皮膚生的白皙,五官又十分精緻,放在古代活脫脫的一個美男子。
他發現我在打量他,丹鳳眼微微斂起,笑道。“姑娘怎麼了?不會是忘了自己是誰了吧?”
我想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他笑的更厲害,“那可要去我家借住幾天,待你想起來了,我再送你回家。”
我原本是想拒絕的,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個眼熟的人,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那身粗布衣服,什麼也沒有。
我只好答應下來,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很快就帶我到了他方纔所說的定南王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