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拿了幾張安神符給阿牛叔,讓他化成符水給阿牛嬸喝,畢竟被黃皮子附體,對身體損害極大。
回到家後,爺爺認真地跟我說了一件事。
他讓我明年開春去上學,其實同齡的孩子早就上學了,我也曾上過幾天,可去了學校,老是被人嘲笑、欺負。
之後,我怎麼都不肯去,一直拖到現在,爺爺說再拖下去,得拖成文盲了。
“爺爺,我不想和一羣比我小的孩子一起讀書。”
丟臉事小,問題是被欺負,我打也不是、不打又忍不了氣,太憋屈了。
爺爺眼裡劃過一抹心疼,“和同歲的孩子讀吧,反正還有一段時間,爺爺先教你認字,你自己多努力些。”
鎮上有所私立小學的校長,欠了爺爺很大的人情,要安排我讀哪個年級、都不是問題。
“大妞不也沒上學嘛!”我有些不情願,實在不想過着每天被人欺負的日子。
“大妞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爺爺嘆氣道。
我想也是,楊大妞她爸爛賭、欠了一屁股債,哪有錢供她上學?
“要是大妞也能上學就好了。”至少我也有個伴,不會孤零零的。
爺爺神色一動,略過楊大妞的事,說起別的。
他說他除了教我認字,還要教我畫符、和一些防身的術法。
這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到處耍了,有點悲催。
不等我鬱悶完,爺爺又說,“以後爺爺給人剃陰頭,把你也帶上。”
“爺爺,你要我學剃陰頭?”我詫異道。
給死人剃頭,想想就可怕,我連忙表示以後不當剃頭匠。
“你別小瞧了剃頭匠,這一行可是八門中風門一行。”爺爺道。
任爺爺怎麼說,我都很抗拒,他也就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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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天,就聽到龍老重傷的消息,原來爺爺給黃皮子施法後,龍老一旦碰觸到黃皮子、就會遭殃。
龍老真是活該,我也不用總拘在家裡了。
剛好我家房子也修好了,爺爺這兩天要到鎮上給人看事,順便去找那校長、提前打點我上學的事。
自那天起,樓湛天就陷入沉眠,爺爺說他得到七月十五纔會清醒。
所以,爺爺不放心我一個人留在家裡,想把我帶上。
我不想去,爺爺只去兩天,我待在家裡能出啥事?
爺爺沒勉強我,只交代道:“乖乖待在家裡,別亂跑,爺爺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我聽到有好吃的,眼睛都亮了,一個勁地保證哪都不去。
可爺爺走後的當晚,阿牛叔突然在外面、着急地大喊:“醜丫,不好了,你爺爺出事了!”
我正要回屋睡覺,一聽到爺爺出事,頓時嚇懵了,急匆匆地跑出院子。
見到阿牛叔,我急得直掉眼淚,“阿牛叔,我爺爺出啥事了?”
“我聽鄰村的人說,你爺爺在鎮上被人拿刀捅了,還在搶救呢。”阿牛叔一臉急色。
我驚白了臉,難以置信道:“爺爺咋、咋會被人捅了?”
“是真的,快跟我走,我送你去鎮上。”阿牛叔說完,拉着我、往村口的方向跑。
我兩耳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對爺爺的擔憂,根本無法思考,任由阿牛叔拉着。
殊不知,我們走後,阿牛叔家的院門開了。
阿牛叔探出頭來,自語道:“奇怪!剛纔咋聽到有個聲音很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