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啊你。”
我一把拍掉南宮寒熙的手,起身往洗手間走去,只是夢而已吧?清涼的水,讓我的意識微微清醒,夢裡那些可怕的蟲子,讓我的密集恐懼症都犯了,一想起就頭皮發麻。
只是突然間,我看到一隻.乳.白色的小蟲,正蠕動着從我的鼻孔鑽出,更讓我驚恐的是,隨後一隻兩隻三隻……
數不清的白色蟲子,從我鼻孔掉落,甚至還落在我的手掌上,我看着還在不停蠕動的白色小蟲,雙瞳在放大,然後驚恐的看着我的臉,出現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坑,無數只蠕蟲,就在裡面蠕動着:“哇呀……”
淒厲的慘叫,穿破夜空,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我還躺在牀上,而南宮寒熙幽深的眼眸,正在凝視着我,脣角微勾:“做惡夢了?”
“嗯?”
我坐起身,睡意消失的無影無蹤,簡直了,要不要做這麼噁心的夢啊?
“萌萌,你昨晚被鬼纏啊?”
一大清早,我盯着黑眼圈去給馬大帥跟季景明送早餐,纔剛走進病房,就聽馬大帥的調侃聲,我白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做了個噁心的惡夢。”
“怎麼個噁心法?”
馬大帥拿了根油條,很是三八的湊了過來,“給哥說說,樂呵樂呵。”
“我夢見我身上鑽出了很多蟲子。”
我這話音未落,馬大帥突然伸手抹了下我的鼻子,我正要問他幹嘛,便看到他手指上蠕動的白色小蟲,跟我夢裡的簡直一模一樣,這驚悚的一幕,讓我差點沒把手裡的白粥給打翻了,“馬大帥,你別嚇我。”
“真是從你鼻子裡掉出來的。”
馬大帥的臉色已經變了,胖胖的臉上滿是驚恐:“萌萌,你招惹什麼了?”
“不知道。”
我說着,下意識的揉了揉我的鼻子,然後就看到掌心中果真有隻蠕蟲,還在扭動着,我嚇得眼淚直接就出來了:“我還沒醒!”
“別怕,萌萌啊,我們先別急啊。”
馬大帥接過我手中的碗,小心翼翼的端詳着我的鼻子,眉頭緊鎖:“我聽老頭子說過,有種屍蟲,是可以寄生在人體裡面的,成蟲後鑽出人體,無藥可治,直到那個人被蟲子吃空。”
“馬大帥,你是來嚇唬人的還是想辦法啊?”
季景明冰冷出聲,打斷了馬大帥的話,我已經是嚇得六神無主了,一想到夢裡的情景,會在我的身上重演,人都要崩潰了。
“對對,小萌萌別急啊,我們想辦法。”
馬大帥把他手裡的油條直接就甩到垃圾箱裡,從牀頭拿出手機,“找我老頭去,他要不幫忙,我就死給他看。”
“苗雨萌,你先別怕,會沒事的。”
季景明衝我招了招手,我就站在離他牀邊一步遠的地方,沒敢靠近,我就怕這玩意會傳染,萬一那些蟲也爬到他們身上繁殖怎麼辦?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醫院的,回到家,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南宮寒熙,莫名其妙的,眼淚就直接下來了,一直在壓抑着的淚水,在這一刻,變成了恐懼的嚎啕大哭:“南宮寒熙,我身上長蟲子了。”
“長蟲子?”
南宮寒熙朝我走來,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就這麼端詳着我,眉頭微皺:“苗族巫術?”
“啊?”
我愣了下,“南宮寒熙,你懂啊?”
之前馬大帥打電話給馬叔叔,也是有提過苗族蠱毒,沒想到南宮寒熙一眼就給看出來了。
“嗯。”
南宮寒熙揉了揉我的頭,“看你這女人,膽子怎麼這麼小,區區蠱毒,也怕成這副模樣?”
“這麼說,南宮寒熙你有辦法?”
我的雙眼一亮,瞬間揪住了南宮寒熙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最難的不是除掉蠱毒,難的是怎麼斬草除根。”
我看到南宮寒熙眼中閃過一抹厲光,嚇得我身子微微一顫,似乎是察覺到我的懼怕,南宮寒熙看向我,脣角微勾:“總之你別想了,這兩天好好的呆在家裡。”
“那季景明……”
我正想說季景明他們沒人送飯,但被南宮寒熙這麼冷冷一瞪,便不敢在開腔,萬一他改變主意,不幫我驅蟲了,而是讓我跟他做一對鬼夫妻怎麼辦?
“叮鈴鈴……”
手機突然響起,看到是季景明的來電顯示,我急忙接聽:“苗雨萌,我爸找了幾個苗巫,過兩天就能趕過來。”
“季景明,南宮寒熙說他有辦法。”
我這話一出,手機那一頭直接就沉默了,我看了眼假裝再看電視,實則豎起耳朵偷聽的南宮寒熙,有些無奈。
“那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總覺得我這樣對季景明好殘忍的感覺,可是,我能怎麼辦啊?
看了眼還在一本正經的看着電視的南宮寒熙,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南宮寒熙,你打算怎麼辦啊?就讓那些蟲,在我身上長着?”
“女人,你沒發現,這兩天平靜了許多嗎?”
南宮寒熙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之前動不動就會見鬼的,或者有那莫名其妙的聲音在喊我,但這兩天,出奇的平靜,哪都沒有鬼影了。
“那南宮寒熙,你是說,這個下蠱毒的人,跟之前派鬼來害我的人,是同樣的?”
我說着,突然想起嶽宇飛,猛地蹦躂起身:“南宮寒熙,你之前不是叫那個嶽宇飛帶走一隻寫着我生辰八字的鬼嗎?怎麼樣了啊?”
“等你想起,黃花菜都涼了。”
南宮寒熙瞥了我一眼,我感覺到了他的鄙夷之意,額,也不能怪我啊,正碰上季景明他們來,我一下子就給忘了嘛。
“本座已經一探究竟,奈何那人勢力太大,本座險些被困,是你滴血召喚,本座才能逃脫。”
南宮寒熙這話,讓我瞬間想起那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一臉的蒼白,而且有些怪怪,我也沒有多想,沒想到南宮寒熙居然經歷那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這一次,估計是察覺到你身旁有本座這等神人,所以換了方法,不過他絕對想不到,身爲戰神的本座,對於蠱毒之術也有涉獵。”
南宮寒熙說着,伸手輕撫了下我的長髮,脣角微勾,笑得無比邪魅:“所以,你就乖乖呆在本座身旁,本座保你無虞。”
感覺此刻的南宮寒熙,像極了那些手拿棒棒糖,誘拐小孩子的壞大叔,不過南宮寒熙的條件,真的有很強大的誘.惑力,“可是南宮寒熙,你都說那個人勢力太大,你跟他對抗,會不會有危險啊?”
我很擔心南宮寒熙,要知道鬼跟人不一樣,像季景明他們傷了,就去醫院躺躺,鬼可能就是灰飛煙滅,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想當年我方區區一萬人,隨隨便便都能拿下對方十座城池,靠的是用腦,而不是武力。”
看着南宮寒熙一臉傲嬌的揚着頭,胸有成竹的模樣,我才稍微放下心,也對,他一直那麼厲害的鬼,應該沒有對付不了的事情噠。
“身爲一個女人,就該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早餐都沒吃的我,拿起手機訂外賣的時候,居然被南宮寒熙一把掛掉,還一本正經的訓我,簡直了,比爺爺還要老古董。
“南宮寒熙,我爺爺說了,窮養兒富養女,我們苗家的閨女,只需要享受,不需要幹活。”
我很努力的挺起胸膛,驕傲的宣佈我們苗家祖訓,額,當然,最後那句話,是我自己加上的,但從小到大,爺爺確實什麼活都沒讓我幹過。
“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家訓!”
南宮寒熙板着臉冷哼出聲,我衝他扮了個鬼臉,在心底裡配音:就喜歡你這種看我不爽,又不能打我的表情。
“哎,南宮寒熙你去哪。”
見到南宮寒熙站起身,我急忙跟上,他就這麼涼涼的瞥了我一眼:“你這女人上輩子一定是燒高香了,所以纔會遇上本座這麼出類拔萃的男人。”
……
簡直了,超級自戀狂有木有。
我就這麼跟着南宮寒熙走進廚房,看着他從冰箱裡拿出一塊牛肉,很是熟練的切塊,裝盤,放進微波爐解凍,我都呆了:“南宮寒熙,你成精了,居然會用電器了?”
“廢話。”
南宮寒熙的冷眼掃了過來,很是麻利的在折騰着各種醬料,我在一旁看得很是稀奇:“南宮寒熙,古代也有這些玩意嗎?爲什麼你都會用了啊?”
說真的,我覺得南宮寒熙這一手,露得簡直太驚人了,還以爲他就一隻遠古老鬼,什麼都不會呢。
“天底下還能有本座不會的事嗎?”
南宮寒熙很顯然並不想告訴我,他哪裡學的這麼一門手藝,只是傲嬌的把頭一扭,對我愛答不理的樣子,我沒好趣的摸了摸鼻子,走向冰箱。
我們家有兩臺冰箱,一臺在客廳,裝飲料冰激凌什麼的,一臺在這裡面裝生肉之類,我很少打開過,“南宮寒熙,你就在這裡面找到牛肉的?”
我一臉疑惑的打開冷凍門,發現底層竟然已經塞滿了肉類,我拉出來一開,都是大塊大塊的牛肉,讓我更加驚異:“南宮寒熙,這牛肉本來就在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