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爲了苟且自己的性命,而連最親近的朋友都不去救,那麼人,便不是人了。
我也望向冷陌,目光堅定:“但凡有任何方法能夠救她,我都要試一試!”
我大概,就是個這種不知死活的人了吧。
冷陌最終嘆口氣:“敗給你了。要想解決鬼卵在你朋友身體裡這個問題,首先要先與鬼卵扯上關係,把鬼卵引誘向你,然後讓宋子清在兇鬼被你吸引的時候,先對付了鬼卵。”
我懂了,說白了,就是讓我當誘餌,而且也只有我才能當誘餌,冷陌和宋子清氣勢天生強大,沒法掩蓋,兇鬼一嗅到他們的氣場,絕對不會來的。
“好。”我回:“要怎麼和鬼卵扯上關係?”
“再玩一次,筆仙。”冷陌看着我。
玩筆仙……對,筆仙是連接鬼卵的唯一線索了。
“我一個人玩嗎?”我又問。
“不,要讓兇鬼把鬼卵轉移到你身上,需要和之前的人有聯繫,也就是說,寒羽會讓小莉醒過來,你和小莉重新回到她們玩筆仙開始的地方,你倆玩筆仙,召出兇鬼,由宋子清對付。”冷陌頓了頓,來抓我肩膀:“小東西,我不放心。”
我躲開了他的手,別開視線:“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方法,我也是惜命的人,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他的手徒然的停在空中,有些尷尬,而後收了回去,不再說話了。
現在只能等小莉先醒過來才能進行下一步了,寒羽說他會盡快,我們坐在客廳裡等,冷陌站了一會兒,去陽臺抽菸了。
客廳裡只剩下了我和宋子清。
我心情非常焦慮,爲了分散注意,我找了個話題跟宋子清聊天:“你那個玉佩的芝麻開門到底什麼鬼,這是你設置的咒語?”
宋子清臉紅了一下:“咳,那是我小時候,比較迷戀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覺得芝麻開門特帥,我爺爺那時候剛好準備設置這兩個玉佩的咒語,我就好奇去看,唸了句芝麻開門,誰料這就成了玉佩啓動的咒語。爺爺差點吐血,咒語太簡單,他只好又弄了個滴血認主的法陣。”
我能想象到宋凌風爺爺當時的心情。
“我去衛生間。”宋子清說了句,便去衛生間了。
冷陌還在陽臺,我想了想,起身走向了客房。
寒羽正在努力讓小莉清醒,我在後面叫他:“寒羽。”
他回頭過來:“小姑娘,有事嗎?”
“寒羽我要問你個問題。”我走過去:“你之前說,冷陌打我一巴掌是有原因的,什麼原因?”
寒羽沒想到我是問他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你不是不關心冷老大了麼,怎麼又來問?”
我不是不關心他,只是想明白了,和他做個普通關係的人,不再有任何糾紛,這不代表我不能關心他吧,況且,這還是與我有關。
“好歹也是與我有關,你話又說一半,我當然想知道了。”我對寒羽說。 wωω_ tt kan_ ¢O
“可冷老大不讓我說了,他說他打你已經是事實,再解釋也沒法挽回,反而還會讓你認爲他是打你後又發糖哄你完全沒把你當回事,還說什麼他會用實際行動證明和彌補之類的。”
寒羽又接着說:“冷老大最近奇怪的不行,這幾天他一天都沒睡過,還茶飯不思的,問他什麼和他說話他也眼神飄忽心不在焉,經常一坐就是一天,還摸着自己嘴脣發呆,跟丟魂似的,精神差的不行,做什麼都沒勁,也沒心情。從沒見過冷老大這種情況,我看我應該弄點藥多給他補補精神,還是說……他戀愛了?”
寒羽最後那句話我沒有聽完就離開了,情緒複雜無比。
冷陌他……
剛進客廳,冷陌也正好從陽臺回來,我倆打了個照面,他看我,我速度低頭,想趕緊離開,從他身旁走過,他卻抓住我胳膊:“小東西,我們談談。”
我全身都僵硬了,特別是聽完寒羽說的那些話之後,面對冷陌,忽然就有些心亂,再做不到平靜對待他了。
“好。”最後,我還是僵着聲音答應了他的談談。
宋子清在客廳,冷陌示意我去廚房,我跟着他進了廚房,他靠在牆邊,我走離他遠了幾步,還是沒敢擡頭看他,心情太複雜。
但我能感覺到他很深的在看我。
我們之間沉默了幾秒,他纔開口:“我有點餓。”
我以爲他要說什麼嚴肅的事要不就是什麼深情款款的道歉,我還在想到時候我該怎麼辦我該說什麼聽了寒羽那些話後我又該以怎樣的態度面對他,該怎麼和他交談。
結果他來這麼一句!
我手心都緊張的全是汗了好嗎?!
“你餓了自己煮吃的啊。”我有氣無力的回他。
“不會。”他定定望着我,眼睛裡寫滿了‘你煮給我吃’五個大字,裹着層霧濛濛的霧氣,這般妖孽勾人的模樣,誰都沒法拒絕。
我只好去給他煮麪條。
正在下面的時候,他從後面抱住了我,我身體狠狠一僵,他聲音啞着說:“我好幾天都沒睡覺了。”
所以……這是……在向我撒嬌?
“好幾天沒吃飯了。”他又說,聲音低了些,在我耳邊:“還沒精神,做什麼事都沒法集中,還沒勁,跟丟魂一樣,你知道我得了什麼病嗎?”
“……”冷陌說的和寒羽對我說的一樣,按照冷陌的性格,應該不會就這種事還和寒羽串通,他……到底怎麼了?
得不到我的回答,他抱我又緊了些:“這在你們人類口中,是不是叫做茶飯不思?”
茶飯不思……
冷陌也會茶飯不思嗎?
是……因爲我?
“小東西,你不理我。”他聲音都溼了,把我身子板了個面,讓我面對他,抓住我一隻手,我掙扎了一下,他沒放開,握着我的手放到了他左邊胸膛,灼目情深的垂着眸看我:“茶飯不思這種病,是不是……又叫做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