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我也不算撒謊誇大,君維藥的本事確實比爺爺大,讓他去,一般沒有他解決不了的。
“放心吧,你還跟聰聰是同事,我要是忽悠你,到時候還得連累我自己表妹在公司不好做人。只要是我爺爺能解決的,君維藥也能。但你這件事要是太棘手,我們實在沒辦法的話,你也別怪我們。”
這年頭害人的不一定是鬼,鬼也有可能是受害者回來尋仇的,有前車之鑑,所以我話不能說的太滿,免得到時候做不到,自己打臉。
我好說歹說,姚倩總算是相信了君維藥的能力。
“明天還有一天假期,我帶你們回家看看吧。這件事其實鬧的挺嚇人的,但是我們以前也沒人遇到過這種事,沒經驗,而且大家都遇到的事情,輪到找人出面的時候,就都你推我我推你,說白了其實都不想掏錢。”
抱怨了幾句,姚倩有點不好意思,“我廢話說太多了是吧,不好意思,這事實在折磨我們太久了,我這就跟你們說說是怎麼回事。”
姚倩說,她家是在城中村裡,就是那種比棚戶區好不了多少的房子,前兩年的時候終於等到了拆遷,大概是半年前,街坊鄰居們纔拿到了新房子的鑰匙,大家都樂呵呵地搬了進去。
住了一輩子棚戶區的人,住上樓房當然開心的不得了,大家都抓緊時間,忙着裝修入住,裝修差不多,又通風了幾個月,大約在不到一個月前,所有原來的居民就都陸陸續續搬了回去。
住進新家的大傢伙都特高興,一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走路都帶風,但這喜氣洋洋持續不了多久,新樓就開始出現了一系列的怪事。
“其實怪事從一開始就有,只不過剛開始大家都忙着搬家,而且住新房子的高興勁都還沒過去,就沒人在意。”姚倩嘆了口氣,“最近鬧的越來越厲害,大家閒聊的時候一說,這才發現好像每戶人家都遇到過。”
“最開始的時候,是天花板往下滴水,只要睡着了,半夜的時候,動不動就有水從天花板滴人臉上,人醒了以後開燈一看,整片天花板都是溼的,但是等天一亮,天花板上的水痕就一點都沒有了。”
“這件事還是一戶人家實在忍不了,覺得是樓上漏水漏的蹊蹺,去找了樓上的鄰居,結果樓上的也說樓上漏,這麼一戶一戶的找上去,大家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爲住在頂樓的兩戶人家也遇到過。”
“回遷房,質量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們樓上的人也懷疑,是不是水管質量問題,找了物業的人來修理,結果水管從上到下,哪兒都沒問題。”
姚倩喝了口水,繼續說,“除了漏水,還有腳步聲,你說樓上有人住的話,聽到腳步聲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可是頂樓的人也能聽到,我們五樓的鄰居,上面是個沒人住的空房間,他隔幾天也能聽到。”
“但是聲音這種事,要是非說大家都集體聽錯了,有幻聽,那也還能說得過去。但是家裡東西無緣無故壞掉這件事,實在是怪到家了
。”
姚倩跟我說,從他們樓上所有的住戶都搬回去以後,只要是吃不完的飯菜,就一定會一夜之間壞掉,不管是放在外面,還是好好的裝進保鮮盒放回冰箱,都一定會壞。
哪怕是饅頭這種常溫都能儲存很久的東西,只要放在家裡,一夜之間,一定會餿掉,誰家要是有吃不完的東西,第二天家裡一定瀰漫着一股搜了的泔水味兒,臭氣熏天。
“所以,大家都覺得是不是鬧鬼,因爲這些事實在太奇怪了,誰也解釋不了。我們那棟樓的人,東西吃不完,沒壞就得趕緊扔,總比壞在家裡強。”
“這些事其實只是特別怪,還不算嚇人,但是從上週開始……”
姚倩的臉色白了白,我往她的位置靠了靠,“別害怕,在這沒事兒的。”
穩了穩心神,姚倩才繼續說,“從上週開始,每晚,家裡都有兩排血腳印。“
姚倩說,誰都不知道那血腳印是從什麼地方來,憑空就現在了家門前,一排是向裡走的,一排是往外出的,至於家裡的地板,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沒有被血腳印踩到過。
只要過了早上七點,那些血腳印不用擦,自己都會慢慢的變淡消失。
“我看見過,真的太嚇人了,所有能走人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血腳印,一堆一堆的。”姚倩說,“現在我們樓上的人,只要下班放學,就第一時間衝回家,趕緊吃完飯就上牀蒙着頭睡覺,誰也不敢在半夜起來看看。”
“我們那棟樓上,有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有一回晚上啤酒喝多了,半夜想去洗手間,結果怎麼都不敢,一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就那麼尿了牀。”
姚倩在說這個時候,我總覺得她是一邊害怕,一邊又忍不住有點想笑。
姚倩說的這些事,是挺嚇人的,不過我卻覺得好像有那麼點不對勁,“這些事你們小區的人都遇到過啊?”
“這倒不是,只有我們那一棟樓,小區其他人都沒事。”
“哦哦……”那我這就明白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怎麼那麼多人都遇到了,就你一個人出來找辦法啊?你們這些鄰居不至於這麼鐵公雞一毛不拔吧?”
一般人遇上這種事,第一反應一般都是傾家蕩產也得趕緊想辦法解決了,這些人裡面連嚇到尿牀的人都有,怎麼就只有姚倩一個人想辦法呢。
姚倩苦笑,一臉的無奈,“我們那棟樓上,大家幾乎都遇到了。不對,其實應該這麼說,除了我們家,其他家都遇到了。剛纔我說的這些怪事,全是在別人家裡發生的,跟我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這人,你們也看到了,從小就內向,不愛惹事,別人家的事,我更是從來不管,但是我們樓的怪事一天天不斷,就我們傢什麼都沒遇到,什麼事都沒有,日子一長,最過不下去的反而是什麼事都沒遇到的我們家。”
“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說多難聽,還有人說是不是我們家覺得當時拆遷賠償吃虧了,就耍陰招害鄰
居。”姚倩真是哭笑不得,“我們家要是有這麼大的本事,以前還用得着住什麼棚戶區嗎?”
“我平時在公司上班還好,可我媽一個人在家,血壓又不太穩定,那些閒言碎語沒完沒了,還有兩個老太太買菜見了我媽都翻白眼。這還怎麼正常生活啊,上回都給我媽難受哭了。”
姚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一看這樣不行,這樣下去我媽一個人在家日子還怎麼過,他們光會背地裡嚼舌頭罵人,也不想想辦法,那就只能我來想辦法解決了。”
從姚倩跟着我們回家,君維藥就一直在旁邊安靜的聽着,一句話也不問不說,等姚倩講完了,他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們那拆遷之前死過人吧,還見血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姚倩驚訝地看着君維藥,又趕緊解釋,“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有這麼回事。”
我也有點無奈,看來對姚倩來說,讓她這麼快就相信君維藥,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姚倩尷尬的笑了笑,“拆遷之前,我們那死了個老太太。快八十的人了,死在了浴缸裡,一浴缸的水全都讓血染紅了,你看的一點都沒錯。”
“那,是不是就這個老太太作祟,死了不安生出來鬧啊?”我說。
整個小區,鬧鬼的就只有回遷戶的那一棟樓,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人家找上門來,那生前人家肯定是跟這些人都有關係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個老太太了。
我問姚倩,那個老太太活着的時候,是不是跟鄰居關係不和,沒想到姚倩一口否認了,“不可能,我們那,人緣最好的就是朱奶奶。”
姚倩告訴我們,死的那個老太太姓朱,是個樂觀又開朗的老太太,平時身體也很硬朗,平時最喜歡研究菜譜,經常做了好吃的菜和點心,挨家挨戶送。
朱老太家庭其實特好,只是因爲捨不得跟老伴有過回憶的舊房子,才一直都沒有搬出國跟女兒享清福。她送人東西也大方,經常連盛東西的盤子碗都直接給了人家。
朱老太爲人也和氣,跟誰都能聊上來,平時誰家孩子要是犯錯了要捱打,第一時間就往朱老太家裡跑,讓朱奶奶幫着給家長求情。
“朱奶奶是我們那人緣最好的了,沒有哪家是不喜歡她的,她生前跟我們相處的也很和睦,連拌嘴的時候都沒有。朱奶奶活着的時候對我們好,就算死了變成鬼,也絕對不可能回來嚇唬街坊鄰居的。”
那我就糊塗了,姚倩剛纔不是還說,朱老太是死在浴缸裡的麼,被發現的時候還染了一浴缸的血,這怎麼聽都不像正常死亡,死的也太慘了吧。
“你說這個呀,是我剛纔沒跟你們說清楚。”姚倩解釋說,“朱奶奶是淹死的,自己淹死的,跟別人沒有關係。她不是年紀大了麼,洗澡的時候可能滑了下,腿就骨折起不來了。”
“她摔倒的時候,還被水龍頭給撞破了鼻子,滑到水裡以後,鼻血就全混在水裡了,不是別地方的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