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偉力歸於自身
時間過去了兩柱香,楊盤依然在砍人,依然毫髮無傷。
只不過,箭樓上的那羣射鵰手實在太煩人了。
說句實在話,這些射鵰手的箭術都相當厲害,換成普通的武林高手,恐怕早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楊盤也是靠着自身的血影身法在閃避。
血影分身,以影代身,以實化虛,虛實難辨,變化無窮。
楊盤的《鏡花水月》被世界規則所限制,不能完全發揮其威力,但也能夠有一成功效,用來欺騙一下別人的視覺還是不成問題的。
也就是說,現在大家所看到的楊盤其實根本就不是他原來的位置。
類似於光線折射現象。
現在的楊盤處於封印階段,修爲只有先天級數,連宗師級都不算。所以,《血影神功》的影子分身之法,是用不了的。
加上《鏡花水月》也被壓制,楊盤的手段在這方世界,真的只有純粹的武道手段,而無半點神通的成份。
能夠利用光線折射而達到視覺欺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
身影互換也不能持續長久。
隨着射鵰手越來越多,射來的箭越來越密集,嚴重干擾了楊盤的攻擊節奏。
楊盤最終不耐煩之下,將右手鋼刀以巧勁揮出,鋼刀脫手飛出,旋轉着收割人頭。楊盤騰出了右手,忽然之間,三柄飛刀出現,一刀接一刀地射出,射出了三柄,又拿出了三柄飛刀,繼續射出。
說時遲,那時快。
楊盤在三息之間,射出了九柄飛刀。
而結果便是遠處箭樓上的射鵰手們,全都命絕當場,無一例外,堪稱刀不虛發。
這一幕,也嚇壞了營帳高臺上的鐵木真守衛,他們紛紛以身爲盾躺在鐵木真前面,不讓對方有機會射殺大汗。
鐵木真反而鎮定地擺手道:“退下吧,本汗身經百戰,豈會怕死?況且他要殺我,用得着現在嗎?”
這倒是實話,楊盤真要殺鐵木真,十天前在營帳之內,二者相隔不過三米,一記飛刀出手,絕對不會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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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楊盤沒有動手,現在的楊盤會動手嗎?
所以說,鐵木真是安全的。
高臺之下的統兵大將卻是惱羞成怒,大聲喝道:“傳令,變陣,圓陣!弓箭手準備。”
軍令由傳令兵下達,由號角聲起伏爲表示。
“嗚嗚嗚……”號角聲響起,高低起伏不一樣。
緊接着大軍與楊盤交戰的軍陣開始變化。
楊盤在這個時候,也接到了迴旋回來的鋼刀,繼續突前殺戮。
這個時候,頂在楊盤前排的長槍兵都退回了軍陣之中,前面是兩排盾兵,持有一面大圓盾,一共是兩排,組合在一起,便成了一面盾牆。
“拋射!”
數百道上千道箭雨拋射向楊盤。
密集而毫無閃躲空間的箭矢雨,纔是軍隊應對武林高手的殺招!
哪怕是五絕級數的高手,在面對這等箭雨之下,也只能夠應付幾波,不可能長久應對下去。
最多能夠自保並及時抽身而退。
楊盤的視覺欺騙在這樣大範圍無差別的箭雨之下也失去了作用。
《獨孤九劍》還有破箭式呢,專破這種箭矢和暗器齊射。
楊盤的《如意天魔連環八式》難道就沒有類似的招式了嗎?
答案是有的。
《如意天魔連環八式》其中就有一式是專門應對羣攻、暗器、弓弩強襲的。
其實這些箭雨看似速度極快,其實在楊盤的眼中,它們的軌跡一目瞭然。
楊盤將刀法運用到極致,護住了周身。
“變陣,再變陣,圍住目標,無死角攢射!”指揮的將軍見此情形,不得不再一次變陣。
緊接着後軍從兩側展開,圍了上去。
數千弓手也圍了過去。
反正有盾陣在前,只要將盾陣擴大,哪怕是弓箭手攢射,也不用怕殺傷自己人。
當然,不可能零誤傷,只能說這是不得己之下的妥協。
指揮進攻的將軍是一個經驗相當豐富的將軍,他的應對之策可謂是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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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用,哪怕是三百六十度包圍,箭雨齊射,也依然拿楊盤沒有辦法。
因爲楊盤的刀法是沒有死角的。
箭雨再密集,對於一個揮刀速度以千分之一剎那來計算的人來說,無非就是在同一時間內,多揮幾百刀而已。
接下來,幾輪齊射全被楊盤擋了下來。
讓無數人看得目瞪口呆,特別是鐵木真等一衆蒙古高層。
原來這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可怕?
千軍萬馬也傷不到他分毫?
“玩夠了嗎?該我了吧?”楊盤哧笑一聲問道。
楊盤腳下一踏,身形整個向前衝,雙刀齊出,兩記刀芒閃過,攔在面前的盾陣被他劈開了一道缺口。
楊盤從這個缺口衝了進去,瘋狂地開始砍殺。
普通士兵根本抵擋不了他。
而弓艏手也不敢再繼續射了,因爲楊盤已經衝進了人羣,再射下去,不是被盾牌擋住,就是容易傷到自己人。
“可惡,用人堆,堆死他,我就不信他的體力能夠永遠保持在巔峰,也不相信他的功力無窮無盡。”指揮的將軍驚恐羞惱地大叫道。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更有用的辦法了。
因爲他手中只有軍隊,而沒有武林高手。
這場殺戮從早上持續到傍晚,此時的三萬大軍只剩下一半了,大軍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要不是蒙古軍規太過森嚴和殘忍的話,恐怕他們早就崩潰了。
這些士兵手拿兵器卻在不斷地發抖,在他們看來,楊盤簡直就不是人,而是神!
從早殺到晚,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鐵木真是真正地被震驚了,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才叫偉力歸於自身。
只見楊盤身上的白衣,依然白淨,這是最詭異最可怕的地方,殺了一萬五千多人,血流成河,整個草原都被鮮血給沾染,血腥味漫延擴散,這就是一個修羅場。
可楊盤這個始作俑者,別說是流汗了,連衣服都沒有沾上一滴血跡。
這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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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八章偉力歸於自身(下)
這根本就不正常!
甚至可以說是令人恐懼!
一個人殺了上萬人,愣是一點兒表情波動都沒有,手都沒有軟一下,汗都沒有流一滴,一點兒也不見疲累。
“我說鐵木真,這些軍隊根本不夠殺啊,要不要再叫十萬大軍過來,我殺個痛快?還是你準備百萬大軍?沒關係,我會配合你的。一刀一刀地殺光百萬人,我沒有嘗試過,可以試一試的。”楊盤笑眯眯地看着高臺上的鐵木真說道。
窩闊臺大叫道:“父汗,我看這小子在裝腔作勢,他已經快不行了,現在是除掉他的最好機會。”
不僅僅是窩闊臺,凡是成年,又呆在鐵木真身邊的蒙古王子都出來了,他們看着楊盤的表情都帶着一種難言的恐懼。
“是啊,我快不行了,內力所剩無幾,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楊盤點頭承認道。
事實上,楊盤吸收了這麼多人的精血,如今仍然處於全盛狀態,看不出半點虛弱。
但楊盤越是裝着若無其事,似乎就是在暗示敵人,自己快要不行了。
鐵木真爲難了,楊盤這是詐自己呢,還是真的不行了?
鐵木真閱人無數,這一次實在是看不出來啊。
楊盤就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完全看不出深淺。
鐵木真以前看不起所謂的武林高手,因爲他有千軍萬馬在手,任何武林高手都能夠平推過去。
可是現在鐵木真卻對楊盤這個武功天下第一忌憚無比。
因爲楊盤的存在,就彷彿一柄利刃一樣,懸在鐵木真的腦袋上面,隨時可能落下來,要了他的性命。
鐵木真是成吉思汗,草原之主,豈會將自己的性命拱手交於他人之手?
所以,他纔是在場之中最想要除掉楊盤的人。
鐵木真心思想什麼,楊盤本人更是門清兒。
因爲這就是楊盤故意傳達給鐵木真的一個信號。
這就是在警告他,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取你的性命,哪怕你有千軍萬馬也不頂用,我要你三更死,閻王也不敢留你到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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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盤這就是故意在他面前,慢條斯理地殺掉了一萬五千多蒙古士兵。
鐵木真難道不清楚武林高手的優勢在哪裡嗎?
他無比的清楚,武林高手的優勢就是高超的機動能力,隨時可以高來高去,只要不驚動守衛,皇宮大內都可以來去自如。
現在楊盤在他面前表演了一番,放棄自身的優勢,愣是讓他見識到了什麼要以一敵萬。
千軍萬馬在楊盤面前,只是待宰的羔羊,只是殺起來有點費時而已。
畢竟一刀一刀地殺,就算是三萬頭豬也要殺好久了。
鐵木真一揮手,沒有說話。
“殺!所有人,只要斬殺此人,賞,重賞!”窩闊臺大聲喝道,“哪怕是死了,所有撫卹翻倍!臨陣畏縮者,軍法從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蒙古人的日子可不好過,冬天甚至會拋下老人,讓他們在草原聽天由命。
草原上的生存法則相當殘酷。
所以,蒙古人不怕死,只要死得有價值。
原本已經瀕臨崩潰的軍隊又再一次挺了過來,士氣有所回升。
士兵們繼續悍不畏死地衝向楊盤。
楊盤的刀,只是普通的鋼刀,正常來說,殺了這麼多人,又砍翻了不少鐵盾,早就應該捲刃了纔對。
可是,這刀握在楊盤手中,卻是依然如故,完全找不到半點捲刃的跡象。
隨便一個稍有武學常識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楊盤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有半點問題,否則他如何還能夠以自身真氣來護住刀刃?
所以說,看看刀刃就知道楊盤根本就是假裝虛弱,又故意演得好像完全無事的樣子。
讓蒙古高層們完全拿不準,楊盤是真虛弱還是假虛弱。
只能硬着頭皮上了,這次是最好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次,以後的楊盤恐怕就不會乖乖地和軍隊硬碰硬了。
當一個武功出神入化似神似魔的高手,忽然之間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時候,恐怕草原的黃金家族真的會睡不着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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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盤提着刀,繼續開片。
一刀、兩刀、十刀、百刀……
楊盤甚至騰空而起,以輕功跳到了弓箭手方陣內,開始對這些弓箭手進行了殘酷的殺戮。
殺一個弓箭手可要比殺一個朴刀兵或長槍兵更加讓鐵木真心疼。
因爲培養一個弓箭手的成本可要比培養其他兵種要難得多。
哪怕草原人,人人都擅騎射。
可實際上,真正的弓箭手需要學習許多知識,最基本的一點就是數學,要大概計算好拋物線軌跡,以及測算風速和距離。
鐵木真讓人將火把點上,上千火把將戰場照亮。
殺戮仍然在繼續,大家都恨不得把楊盤千刀萬刮,可偏偏人家仍然活蹦亂跳的,從楊盤喊不行了到現在。
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楊盤又殺了上千人之多。
他把這支軍隊中的弓箭手基本上殺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月懸高空,星辰滿天,而地面上的廝殺聲才漸息漸止。
楊盤一個人殺了三萬蒙古精兵,一個縱身,跳到了高臺上,笑呵呵地說道:“相信大汗已經看到了什麼叫偉力歸於自身,相比於這個,榮華富貴、名利權勢根本就是塵土,吾乃修行之人,又練的是殺戮功法,原本外魔劫重,而這世間的無辜百姓便是我的功德。相信大汗會給我這個面子的,是嗎?”
鐵木真看着楊盤一臉笑容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剛殺完三萬人的惡魔。
“倘若有人要是壞了我的功德,壞了我的修行,那就休怪楊某提着刀殺光所有蒙古人,包括所謂的黃金家族。”楊盤把目光看向了窩闊臺等黃金家族成員。
“記住了,在我等修行人眼中,沒有仇恨,只有大道,大道之爭,不死不休。壞我修行者便是道敵,死都是輕鬆的。”楊盤微笑地看着鐵木真,“勿謂言之不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