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魂,刀疤老者的大徒弟,其人天賦超人,從小就顯露出了過人的悟性。十六歲時,打遍全宗無敵手;十九歲時,實力就已經接近其師。現年二十八歲,乃整個K組織當中號稱“修羅三道”之一的“鬼劍手”。
修羅有六道,分別是天道、人道、修羅道、餓鬼道、畜生道、地獄道。與此相應,傳說當中K組織曾有六大傳奇劍手,每一個都有通天徹地之能。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修羅六道折損了三道,只剩下“惡鬼道”、“畜生道”、“天道”。原本這六道各爲擅長一種劍法,代代相傳,每一個師傅都會內定三位徒弟做爲傳人。
其傳人,則將修煉其師傅的入道之劍。
刀疤老者乃爲K組織當中的的老一輩“鬼劍手”,鬼劍二十四式早已出神入化。他座下三大弟子均得其真傳,其中最領悟霸氣者,爲海魂;最領悟靈性者爲,爲缺月;最領悟刁鑽者爲冰燕。
這三人中,實力最強者自然便是海魂。是以在其二十歲時,就以新一代“鬼劍手”的身份與其他兩大老劍手的嫡傳弟子並稱“修羅三道”。
海魂,少年得志,其心孤傲。向來眼高於頂,能讓他看得起的人,不超過十位數。早年在組織當中任“使者”一職位,後來得“新鬼劍手”之名後,則被提升爲“護法”。
軒敞高絕的四十樓之頂層,勁風呼嘯,從西面大西洋當中吹來的風,有一股淡淡的腥鹹之味。
四十樓的頂層,四周並無護欄,站在其頂,縱算是站在中間位置,亦會讓人覺得心憂膽寒。猛烈的風,一陣接一陣的吹着,不禁會讓人感覺隨時會有被吹下去的危險。而就在這樣危險的頂層邊沿處,一位滿頭雪白頭髮的男人雙手負背靜靜地矗立在海風當中。
他站如鬆嶽,定如磐石,靜靜地站在邊沿處,就像是腳有生根,站得極穩。
卻在其背後,一個狼狽的男人雙手捧着一塊令牌,恭恭謹謹地躬身而立,靜默良久,狼狽男結巴道:“大……大師兄,令……令牌給你。”
白髮人漠然不動,迎着海風,忽地將雙手展開,沐浴其中就像是一隻欲要展翅高飛的大鳥。
“大衛,你們幾個這次可真是丟大臉了。”
大衛無比汗顏,低垂着腦袋,訕訕道:“我……我們的確是……是沒用,還望……還望大師兄爲我們雪……雪恥。”
白髮人正是刀疤老者的大弟子,號稱新一代“修羅三道”之“鬼劍手”的海魂,他輕輕地招了招手,示意大衛站到他的位置來。
大衛通曉其意,亦步亦趨地慢慢行過,雖然他亦爲龍血傳人,但是站在這麼高的地方,他仍是忍不住有些條件反射性的害怕。
“大……大師兄,咱……咱別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好……好不好?”
“呵呵,你害怕?”海魂重重地一手搭在大衛的肩膀上,硬是把他拉扯到了頂樓邊沿,接着一指偌大洛杉磯,道:
“身爲龍血傳人,你居然還怕高?嗤!真是丟大臉了。”
大衛羞澀不已,趕緊辯解道:“我……我並不怕……怕高,只不過……只不過人的天性本……本就如此,怪不得我。”
海魂穩穩站着,沐浴着鹹鹹的海風,道:“站得高,才能看的遠。你瞧瞧這四周,有沒有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大衛其心完全牽掛在冰狐的身上,一聽大師兄弟扯了這麼遠,愣愣地搖頭,道:“我……我苯,我並不懂這種……種感覺。”
“不,你不是苯,你只是沒嘗試過而已。只要你敢嘗試,你也可以做得到。”海魂冷笑了一聲,忽然抓着大衛的手往大衛的背後一拍,大衛啊地一聲驚叫,便從高樓上掉了下去。
不過,大衛身爲龍血傳人,自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地就摔死了。他掉落在半途,忽爾龍血之力施展出來,四肢一貼上牆壁,就如壁虎遊牆一樣重新地爬了上來。
一拍胸口,仍有後怕,大衛嘆道:“大……大師兄你……你推我幹什麼?”
白髮海魂哼了一聲,轉身便走,邊走邊道:“你們向來都不喜歡跟我多說半句話,怎麼今日你交代完了任務還不離開此地?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就直接點吧,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大衛無比汗顏,敢情這大師兄從一開始就看穿了他別有目的。於是嘆息着搖頭道:“其實我……我只是想求大……大師兄一件事。”
“求我何事?”白髮海魂靜靜地睨着他。
大衛一字字很努力地道:“師傅說……說這次讓你帶隊去……去YZ市繼續執行任務,目標是要……要將錢……錢文俊的人頭帶回來,然後還……還要將冰狐的……的人頭也帶回來。我想……想求大師兄別殺……別殺冰狐。”
“冰狐?師傅既說她是叛徒,你爲何還要護着她?”白髮海魂面無表情地問道。
大衛滿面愁容道:“我……我不不管怎麼樣,都都不想看到冰……冰狐有危險,再說,冰……冰狐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就……就算彼此之間沒有親情,也有非一般的友情,我……我希望大師兄你能夠放……放她一馬。”
“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白髮海魂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從一個木樁子上緩緩地抽出一把寒氣森森的精鋼劍,玩味地說道:“不過,你雖重情義,但是這又與我何干?一方面師傅要我殺人,另一方面你卻要我放人;你覺得我到底是要聽師傅的,還是聽你的?”
“這……這個,我……我不會讓大師兄你難做的,至於……至於冰狐,咱們可以將她生擒回來,然……然後查清楚了究竟原因後再動手也不……不遲,大……大師兄你說對不對?”大衛急忙分析着。
聽大衛這麼一說,白髮海魂靜靜地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道:“也罷,冰狐與我雖然無甚感情,但至少也是從
小一起長大,若是讓我親手殺了她,倒還真有點下不了手。便賣你一個人情,不殺她就是了。”
“謝謝……謝謝大師兄。”大衛喜悅萬分,一張緊張了好久的臉,終於舒展了開來。
然而,還沒待他喜悅三秒,大師兄白髮海魂繼言道:“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不殺冰狐,可倒是可以,但前提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情,或者說滿足我一個條件。”
聽到這話,大衛心裡咯噔一響,大師兄非是一般的人,他想要提的條件絕對不會一般。大衛滿面糾結地看着他,吞了吞唾沫,弱聲問道:“不知道大……大師兄要我答……答應你什麼事情?”
白髮海魂兀自把玩着手裡的精鋼劍,輕輕地揮舞了幾下,忽地以兩指夾之,微微一折,只聽“錚”地一聲,千錘百煉的精鋼之劍瞬間被折成了兩段。
“呵呵,你看到了麼?我自認劍法早就已經得到了師傅的真傳,只可惜苦於沒有一柄好劍。沒有好劍,我的劍法便就無法得心應手。到時候碰到了冰狐師妹,搞不好一個失手就會將之殺了。大衛你若想我不失手,得幫助我尋一件稱心的兵器纔是。”
“兵……兵器?”大衛臉色一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白髮海魂呵呵一笑,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很早就聽說師傅的密室當中藏有一把‘鬼劍’,據說‘餓鬼道’劍二十四式只有鬼劍在手,才能施展得得心應手,大衛,這個幫你一定要幫我。”
“天……天啊,大師兄你……你這是讓我去師傅那裡偷……偷劍?”大衛臉色煞白,這個不妙的條件果然是被他猜準了。
“呵呵,我並沒強迫你,不管偷、搶、求、乞,無論你用什麼辦法得到,我都不計較,我只要能夠得到鬼劍,便能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如何?”白髮海魂冷冷地笑着說道。
大衛默然無語,師傅是何等人,想要從他那裡偷東西,那根本是找死的節奏。大師兄此舉,明顯是要陷自己於不義啊;若沒偷到劍,便是對冰狐的不義;若是偷到了劍,便是對師傅的不義。糾結來糾結去,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開裂了。
“怎麼?不行?”白髮海魂陰陰地怪笑着,忽將手裡的殘劍一扔,嘆了一口氣,道:“不行便罷了,恕我難以答應你的要求,我若遇到冰狐,呵呵,下手輕重難以保證。”
“別……別……”
糾結了半晌,大衛始終害怕冰狐有事一聽到大師兄拿此事威脅,他便迫不及待地答應了下來,道:“我答應……我……我答應你,鬼劍我一定幫……幫你弄到手。”
“哈哈哈……”白髮海魂暢然一笑,比了一個大拇指,讚道:“我果然沒看錯人,大衛你真是個講義氣的傢伙。好,我答應你,只要我得到鬼劍,一定不殺冰狐。”
大衛臉色黑得跟豬肝一樣,面對如此的大師兄,他別無選擇,若想冰狐不死,他只有選擇去師傅那裡偷取鬼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