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龍道:“據末將手下的錦衣衛回報,魏忠賢最近頻頻派出高手和左良玉接觸,隱隱有成爲內應的勢頭,末將以爲這個老閹狗不能留了,留下來很可能會釀成大禍。”
“哦,魏忠賢,他早就該死了,只是太后一直在明處護着他,假如本王讓他死,勢必要和太后發生正面衝突,可是現在本王還不願意和太后公開的撕破臉。”小桃懂得秘藏心法的事情,易土生沒有跟被人提起過,所以他這麼一說,衆將還以爲他有什麼別的顧慮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進行暗殺好了。魏忠賢禍國殃民早就惹得天怒人怨了,大明朝的老百姓十個有九個都想殺之而後快,他被人暗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有人猜出來是王爺做的,如果沒有證據,也沒人敢下定論。”曹化淳陰笑着說道。
“暗殺?”易土生道:“這倒也是個辦法唯一的問題就是魏忠賢並非泛泛之輩,雖然本王沒有和他正面交過手,但傳說中他的武功似乎很高強,假如派出普通的錦衣衛殺手根本就不能奏功,還會引起對方的警覺,除非,除非本王親自出手,但魏忠賢執掌東廠這麼多年,保不齊手下就會有些高人異士,而且他家裡必定有機關密道,要想完成任務,真的是很不容易。”
“那是肯定的,一個人做了這麼多的缺德事,就算閉門家中坐,也要小心禍從天上來,不多預備幾條機關密道,多聘請幾個高手保鏢,那日子乾脆也不要過了。”祖大壽冷笑了一聲,憤憤的說道。
“不過王爺手下也不是沒人,現在魔道八大掌門臣服在王爺麾下,而且還有很多飄香宮的門人弟子以王爺馬首是瞻,假如把他們全都派出去,就算魏忠賢有再多的高手護衛,也一起滅了,半點懸念都沒有。”祈秉忠突然喊了一句。
“祈大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常龍,本王臨走的時候給你安排的那兩個飄香宮的高手現在怎麼樣了,他們還算忠心吧?!”易土生這個飄香宮的宮主,其實當的很不稱職,基本上門派中的事情他是不過問的,有什麼大事都是楚邵陽代爲轉達一下,這些日子楚邵陽出征關中劍派一直都不在身邊,所以,他基本上和飄香宮斷了聯繫了。
“您說的是魔劍行者龍劍空,擎天一掌藍天罡這兩位前輩,他們當然是很忠心的,這兩人對王爺就像對天神一樣的崇拜,內心中充滿了幾乎變態般的殉道精神,時刻都可以爲王爺去死,假如不是他們兩個不眠不休的保護,這些日子屬下幾乎就不能再見到王爺了。”嘆了口氣,常龍淡淡的說道。
“這是什麼話,難道你遭到了什麼險惡的刺殺,本王回來這麼多日子了爲什麼不來報告?!”易土生有些不悅的說道。
常龍急忙站起來,臉上變色道:“王爺見諒,主要是考慮到王爺征戰辛苦,而我又安然無恙,所以就沒有跟王爺稟報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至於幕後的主使者也不外乎就是那幾個人罷了。王爺也用不着爲屬下操心。”
易土生心想,這不是爲你操心不操心的問題,這種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不然的話,今天敢刺殺常龍,明天就來刺殺自己,至少要把刺客的武功、體貌、特點這些事情總結一下,以後應付起來也方便。這是錦衣衛這種特務組織必做的事情。常龍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刺殺你的人是什麼樣的人,男人女人?他們用的是什麼武功?有沒有抓到活口?”易土生一連聲的問道,臉上的表情很不滿。
“啓稟王爺,刺客武功高強,並沒有抓到活口,至於說刺客用的是什麼武功,屬下也不是太明白,這個要請問一下龍劍空和藍天罡兩位前輩了,我大約聽說過,刺客所用的應該是什麼失傳了幾百年的‘藍血神掌’。
“藍血門,又是藍血門,這個藍血門看來真的是要和本王做對了,她們殺死恰絲麗也是爲了滅口,到底是誰僱用了她們,是她,是他,還是他?!“易土生喃喃自語,心中想到了那麼幾個人。一個是左良玉,一個是魏忠賢,還有一個就是小桃。
“王爺,要不要傳龍劍空和藍天罡來彙報一下工作。”常龍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暫時不用了,這件事情留到以後再說,還是先解決了魏忠賢的事情吧,這個老閹狗的確是不能留了,本王決定對他展開刺殺,但是,具體要如何行動,本王還要仔細的想一想,務必一擊奏功。”易土生揮了揮手宣佈散會,揹着手向屋子裡走去。
“對呀,魏忠賢的家裡有密道逃生,那可以在路上截殺他呀,這麼簡單的道理居然都忘記了,真是太糊塗了。”還沒走到書房裡,易土生就猛然的醒悟過來,連連的在自己的腦門上敲了好幾下,暗怪自己糊塗。
“來人,傳曹化淳來!”易土生猛地轉身吩咐。
曹化淳剛剛出了攝政王的府邸正準備回家,剛上了自己的轎子就被易土生的丫鬟給攔了下來:“曹大人,王爺讓你回去。”
“好,我馬上回去。”曹化淳心裡不但不生氣,反而高興的要死,要知道這種單獨召見那可是一種殊榮,說明易土生很重視自己。別的將領看到了這一切,一定會在心裡暗暗地對自己產生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王爺,您找我有事兒?!”曹化淳一溜小跑跑到了易土生的書房裡,喘着大氣問道。
“先喝口茶,本王有事兒要問你。”易土生覺得這事兒根本用不着去調查,作爲反貪局局長曹化淳有權調動大半的錦衣衛,應該早就對魏忠賢這種人實施了二十四小時的監控,魏忠賢的飲食起居一舉一動,凡是可以告人的東西,他都應該瞭如指掌。
“王爺有事儘管吩咐,奴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聽到易土生居然對自己這麼客氣,曹化淳心中大感安慰,做奴才的能得到主子如此的青睞,夫復何求。
“小事兒而已,本王剛纔想了想,假如在魏忠賢的家裡刺殺他不太容易的話,那就乾脆在他上下班的路上動手,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利用秘道逃生了。”
“在路上刺殺,哦,這的確是個好方法,王爺您是想知道魏忠賢的行動路線,這點奴才知道的很詳細,魏忠賢每天從家裡出來之後,身邊大約都帶着有兩百名護衛,其中有二十人屬於以前東廠中的一流殺手,最厲害的一個是金笛書生,一個是玉簫仙子,全都是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角色,不過他們的武功比起王爺手下的各大掌門來簡直不值一提,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魏忠賢每天都會在四更時分起牀,梳洗過後,趁着天色微明,出門去上早朝,一般都是從家裡出來,乘坐八人擡的綠尼大轎,經過十字大街,轉入金石橋,穿過銅鑼巷,進入直達皇宮的中央御道,然後進入正陽門,進入正陽門以後……”曹化淳不愧是反貪局的局長,把魏忠賢的事情搞的清楚明白,說的頭頭是道,事無鉅細,沒有半點的遺漏,易土生連連點頭,表示讚賞,曹化淳非常之爽。
“有一點奴才要提醒王爺,魏忠賢這人特別怕死,平時喝口水都讓自己的手下先嚐嘗,奴才覺得他這一路上很有可能還存着別的防禦手段,不過奴才也只是懷疑,沒有掌握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往後退了一步,把要塌下來,曹化淳戰戰兢兢的說道。
一個老牌的特務頭子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貓膩呢,要是什麼事情都讓曹化淳查明白了,魏忠賢還是魏忠賢嘛,其實曹化淳能夠查到這個份上,易土生已經是很滿意了,於是點了點頭道:“照你介紹的情況看來,魏忠賢保護隊伍的實力的確是弱了一點,本王也覺得他暗中應該還有佈置,而暗中的佈置,纔是他的真正實力所在,看來在路上刺殺,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不過總比在家裡要好得多。”
“假如王爺決定要在路上進行刺殺,那麼奴才就去把錦衣衛裡精通跟蹤和地理的手下找來,咱們共同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刺殺方案,儘量的把事情做的圓滿一點,讓魏忠賢無路可逃。”領悟到了易土生的意思,曹化淳舉一反三的說道。
“讓本王來想一想……”易土生擡頭望着窗外的天空,沉思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左良玉三天後到京,在這之前必須要解決魏忠賢,也就是說還剩下兩個晚上的時間,今晚、還是明晚……”
“這事兒趕早不趕晚,遲則生變。”曹化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