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笑聲配上他那張詭異的臉,整個環境也是詭異的嚇人,像這種人,就是變成鬼也該灰飛煙滅。
“放開他,你個八嘎!”
我晃晃悠悠的也掙脫不開掛着我的鉤子,終於明白爲什麼上吊的人後悔了以後拿不出脖子,這根本就用不上力氣。
咳咳…煙火嗆得我眼淚直流,可那個小正太就那麼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任由那個變態折磨,呆愣的看着掙扎的我,表情憂傷。
“一心!”
好不容易聽見了嘭的一聲,四周的幻境開始向玻璃一樣的消散。
“先救那個小男孩!”
我已經快被嗆死了,可還是掙扎着說現就那個小男孩。
呲啦一聲,還是晚了一步,小男孩的胳膊已經被那個變態生生拆了下來。
“混蛋!”
一心也有些生氣的念着咒語,手中的散魂鈴不停的搖晃着,上步咬破手指將鮮血灑在了那個變態身上。
“啊!”
呲啦的聲音將他的靈魂燃燒,然後他就化作一縷黑煙朝着我的方向飛了過來。
我去,什麼毛病,打不過一心就來欺負我?
“救我啊,一心!”
“你閉嘴!別說話,屏蔽呼吸,千萬不要吸入陰氣。”一心頭疼的喊着,好像在指責我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嗚嗚,我是不懂啊,他也沒有教過我啊,白白讓他和趙斌住着我家房子,一丁點的除鬼常識都沒有教過我!
乖乖閉嘴的看着那團黑氣,馬上就要憋不住了,感覺眼珠子都要憋出來了。
一心還在那嘀嘀咕咕的準備放大招,不過不是我不爭氣,我是真的憋不住了,剛纔被煙嗆的就已經肺部不適了,還讓我憋氣,臣妾做不到啊。
“啊!”
就在我呼吸的一瞬間,感覺那縷黑氣瞬間衝着我的嘴巴就進入了我的身體裡面。
嘔…的乾嘔了幾下,緊接着周圍的的那些和我一起掛着的娃娃們就全部燃燒殆盡了。
“一心…”
我的聲音哆嗦了,那傢伙…進到我身體裡面想幹嘛?
嗖的一聲,符紙穿過綁住我手腕的繩索,緊接着我就失去重心的墜落了下來。
“你大爺一心,你這是要弄死我啊!”
我去!下面是火爐!他居然…
咦,神馬情況,明明在上面我看到的是火爐,怎麼下來就沒有了?
“是幻境!”
又是幻境,現在的幻境都這麼真實?
“一心,你快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那東西進去了!”
一心沒有搭理我,隻身唸了聲往生咒用力向上推開雙手。
咔咔…四周的環境瞬間黯淡了下來,兩邊的燈光也隨即熄滅。
“可可姐,你沒事啊,太好了。”
這纔回到原本地下室的我鬆了口氣,原來我一直都在原地打轉,並沒有被拖着離開過,只是困在了那惡鬼的幻境中。
藉着微弱的手電光我想去尋找那個被折磨的小正太,可掃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只剩下地上的一隻傀儡娃娃,悽慘的摔在地上,失去了一隻手臂。
小心翼翼的將那隻手臂重新接了回去,然後就看見娃娃的嘴角微微上揚了。
“我去!一…心,這娃娃…”
一心蹙了蹙眉,伸手將一旁的一塊破布扯開,瞬間塵土四處飛揚。
“傀儡娃娃!”
啥?傀儡娃娃,我知道啊,日
本人喜歡的東西。
本想着在問問我身體裡的東西怎麼處理,可站起來看着被一心扯開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至少有幾十個服裝各異長相不同的傀儡娃娃。
“這些娃娃…”
“每個娃娃裡面都困了一個孩子的靈魂。”
一心說的沉重,伸手拿起地上的那個娃娃咬破手指點在了它的眉心。
呼的一陣微弱的金光亮起,但漸漸暗淡。
“怎麼了?”
一心搖了搖頭。“它們的靈魂得不到釋放,無法超生。”
我愣了一心,心慌的厲害。
“怎麼會這樣?”
“製作這種娃娃是東瀛鬼師特有的技能,與煉屍宗的活屍煉製法無疑都是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靈魂困在固定容器中,只不過…活屍是困在自己的身體中無法超生,而這些孩子…是身體被生生吃掉以後,靈魂被困在了傀儡娃娃中,除非主人消除怨念解除控制轉世輪迴,否則…”
一心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其實不用說我們也都已經知道了,否則無非就是要被永遠的被困在娃娃中。
那個變態…他們活着的時候在我們的土地上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死了以後也要繼續禍害!
“鬼子1945年就投降了,爲什麼這裡一直沒有人處理?陰司的人難道也無法干涉嗎?”
除了疑惑這個,我更多的是疑惑那個將恆軒和思羽抓走的背後之人,爲什麼他要把見面地點選在這個地方?有什麼關聯還是…
“戰爭和侵略本身就是殘酷的,不僅僅是對生者,對於死者更是如此…你以爲古人爲什麼講究落葉歸根入土爲安,他們在異國死亡,成千上萬的亡魂得不到安息,而陰司的職責範圍也都是有地域區分的,沒有怨念的倒是可以通過引渡輪回,像這種隱藏極深又不願意轉世的怨靈,即使是陰司也束手無策。”
我點了點頭表示懂了,生者分國度,那死者就是區分地域了。
“先把我身體裡的傢伙弄出來啊…”
哆嗦着拽了拽一心,這傢伙怎麼這麼淡定。
“它既然進了你的體內一定是想與你通靈,正好你也可以看看它的夙願,想要救這幫孩子也只能如此了。”
我去!我怎麼頭一次發現一心這麼沒良心,通靈它找誰不好,非找我?我聽日語就跟聽鳥語一樣一樣的,它居然要與我通靈?
還是弄死我吧…
“姑娘。”
嗯?誰在說話?
“誰…啊?”
“姑娘,是我…”
我哪知道你是誰啊,現在我嚇得腿都站不穩了好吧!
“實在抱歉,用不得已的方式與您見面,方纔您看到的是我生前的記憶片段,鄙人生前確實做過很多錯事,如今卻追悔莫及。”
額…我表示濛濛的…
看了看一心他們,只見他們都是瞪着眼睛看我,看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那個鬼大哥,你是小日…不不,你是日本人啊?”
“是的,鄙人來自大日本帝國…”
額,還大?
好吧,現在它最大。
艾瑪,還以爲語言不通無法交流,這大哥中文說的比我都溜。
“你們生前犯下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向你們這樣的人就該永墜煉獄不得超生。”
我憤慨的說着,那麼多娃娃,那麼多條人命啊,居然都被吃掉了。
“鄙人犯下的錯會用永世來償還,但現在想請
求姑娘完成鄙人心願。”
啥玩意?我急的都快跳腳了,爲毛是我?
“啥心願?你不是還要吃了我吧?再說了你爲毛找我!”
我不解的問着,這裡有這麼多人他不找爲毛非找我。
“姑娘的靈體很特殊,和這具身體之間居然存在縫隙,也只有這樣我才能進入到您的意識之中。”
我擦,他說的我居然無言以對。
“那…那你說。”
我表示我心虛了,這不是自己的東西,用着就是沒有底氣。
“鄙人在天皇投降那日切腹自盡,本是交代好同行之人將鄙人的遺骨帶回女兒身邊,可奈何出了岔子,在鄙人去世以後,那同行之人也倉皇而逃,並沒有履行承諾。”
我愣了一下,這人居然還是有故事的傢伙。
“那你找丟下你的人去,爲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害人!”
這裡到處都是屍體,連現代的人都有,他的罪行已經不僅僅只是生前了。
“姑娘想必是誤會了,鄙人的靈體在這裡徘徊無法離開,可鄙人從沒有繼續害人。”
這人真會睜着眼睛說瞎話,這地上躺着的可不是抗戰時期的屍體。
“那這些人你作何解釋!”
我憤憤的指着旁邊的屍體,有普通人,也有軍人。
“這棟宅子絕對不是你們看上去的那麼簡單,靈體也非鄙人一個,那股神秘力量與鄙人不同,它可以自由出入這裡的禁制,經常會有年輕人來這裡探險,鄙人也只是會趁那人不在之時將它們嚇走,若是它回來了,一個都走不了。”
我猛地愣在原地,它?是誰…
驚恐的看着一心他們,難道是那個讓我午夜過來的人嗎?
“可可姐,你怎麼了別嚇唬我們…”
耗子看着我在自言自語有些害怕了,想過來碰我卻被一心扯了回去。
“別碰她,現在她身上陰氣太重,會被侵蝕。”
我愣愣的看着一心,然後低頭感受着自己心跳的慌亂。“我憑什麼相信你。”
“鄙人生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在家鄉的女兒,鄙人只有一個心願,只要姑娘能幫我達成,我便放了這些孩子。”
我表示他有些答非所問,但聽他在這裡囉嗦的本意也就是爲了那些孩子,可他若是讓我把他的屍骨帶回家鄉我是辦不到了,打死我都不會踏上那個叫做日本的國家。
“先說好,我是不會去你們國家的。”
“姑娘不必擔憂,鄙人現在已經不奢望魂歸故里,這個娃娃是鄙人親手製作給女兒的禮物,希望姑娘能記下我說的地址幫我把娃娃寄給她。”
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從一旁撿起了一個娃娃,那個娃娃很漂亮,也沒有男穿女裝,水靈靈的大眼倒是沒有那些傀儡娃娃那麼有靈氣,一看就是很好的玩具。
“看不出來,你製作娃娃的工藝也是一流的。”
忍不住的感慨,卻還是覺得他太過殘忍。
“小小技能罷了,若是沒有戰爭,鄙人的心願是做一名傀儡師,製作出最精緻的娃娃,陪伴在孤獨的孩子身邊。”
他的聲音很誠懇,聽着不像是騙人,反正我很沒出息的鼻子酸了一下,其實誰也不願意看見戰爭吧。
“這個忙我可以幫你…”
“謝謝!”
我說完以後,他在我的腦海刻印下一行地址,可那地址一看就是以前的地址了,也不一定就能郵寄到他女兒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