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跋手中的茶杯突然脫離,咣噹’一聲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那碎片飛濺,其中一片飛快的劃過了我的手臂。
頓時一道血痕,便醒目於肌膚之上。
“抱歉!”
閻跋低沉了一聲,幾步跨到我的跟前。
握住我的手腕看了一眼,便拿起旁邊的一張帕子裹上。
“對不起,喝多了些,有些微醺!所以酒杯沒有拿穩,便掉下了!”閻跋揚脣,“卻不想,劃傷了你!”
“沒事,小傷!”我縮回手,“你該知道我在宮裡的時候,受的傷可比這個嚴重多了!”
說到這裡,我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碎片。
可剛伸出手,卻被閻跋叫住。
“慢着,我來!”閻跋說了這麼一聲,便蹲下身子去撿碎片。
一片一片,閻跋撿碎片跟撿花瓣一樣的輕柔。
那種憐香惜玉的姿態,當然是附庸風雅。
這樣一個男人,爲什麼要和林鳶鳶……
他分明知道林鳶鳶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分明知道竹青是被林鳶鳶利用的!
我……真的看不懂他。
“好了!”閻跋站起身,“我把這些丟遠一些,你先在這裡吃着!等吃完之後,我們便去送嬰孩!”
“好,麻煩你了!”我由衷道。
閻跋搖頭,卻沒有做聲。
微笑着,轉身離開。
……
離開幽冥殿的一瞬間,閻跋擰緊了眉頭。
手中的碎片,早已經割破了掌心,陷入了皮肉之中。
成親?
巫靈,她要成親了!
若是之前和自己成親那是情非得已,這回必定是心甘情願!
因爲她在跟自己說成親的時候,眼睛是閃閃發亮的。
那種光,恍痛了自己的心。
可分明說過,只要看着她好便可!
閻跋緩緩吐出一口氣,緩緩的擡起手。
鬆開手指,掌中的碎片瞬間化作粉末。
可那傷口,卻鮮豔奪目。
流着的,彷彿是心血。
“主子!”突然,生死簿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閻跋沒有回頭,而是將手握成拳頭。
“說!”閻跋沒有聲調道。
“你真準備參加她的婚禮?”生死簿走到閻跋的跟前。
“有何不可?”閻跋的目光落向別處,“我會準備一份最好的禮物,親手送到她的面前!”
說這話的時候,閻跋的心在微微的抽痛。
可終究這種痛,只能隱在心裡。
別人看不透,自己才灑脫。
有些愛,只可放在心尖。
正如自己的那顆腦袋,挖個坑埋的越深越好。
“主子真是心寬,若是我不僅不會去,而且會疏遠了!”生死簿皺着眉頭,娟秀的小臉上滿是憤恨。“最後絕交了纔是最好!”
“有些感情,你根本不懂!”閻跋苦笑,“等你定性之後,便能夠明白!到那個時候,興許我們還能把酒言歡,交流感受!”
“定性?”生死簿急急忙忙的湊近一步,“只要主子親了我,我就能定性了!到時候,我便懂什麼是愛,什麼是刻骨銘心!”
“我不能!”閻跋果斷道,“那會害了你!”
“爲什麼?”生死簿趕緊道。
“讓你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便是害你!”閻跋輕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