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凱回頭看去,果然剛纔逃了的那艘快船又回來了,只是船頭此時站的已經是樑破軍了。
今天樑破軍是鐵了心,一定要在大名河結果了許純。他倒是並不痛恨這個人,但是經過剛纔的事情,他還是有一點陰影,那個衛隊長說的話一直迴盪在他的耳邊,難道恆州就真的沒有投降的人?可是怎麼聽說以前恆州人是被七國打劫最厲害的地方,每一年都有成羣結隊的恆州人被抓去當奴隸,卻從來沒說過有什麼人反抗。怎麼才幾年的時間,恆州人已經成了不死不休,血戰到底的代名詞了?難道這個許純真的有什麼化腐朽爲神奇的本事?要真是這樣,那就更不能留他在這個世上了,他一定要死。
當那艘快船靠岸的時候,他一腳把船上的人踢了下去,自己跳到了船頭,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開船!”
“大帥,您要幹什麼?”關滄海一把抓住樑破軍的戰袍。
“能幹什麼?本帥要去殺了許純,你們沒看出來麼,今天不殺了此人,他日我們說不定就要死在他的手裡。”
“可是那邊不光有許純,還有許仲凱呀。”
樑破軍一晃手裡的大刀,冷然道:“許仲凱有什麼厲害的?難道他就能鬥得過本帥手裡的砍山刀?”
“您知道,他是水賊出身,熟悉水性,現在是要在船上開戰,您知道那是他的地盤啊。”
樑破軍傲然一笑“別說在船上,就是在天上本帥也不怕他,你們就看着本帥如何斬殺許純好了。”說完一把甩開關滄海,連聲催促開船。
許仲凱此時也聽別人說了,來的就是樑破軍,也不由連連冷笑,早就聽說你是天下第一,但是那是在地上,今天到了水面上,非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不可。當下摩拳擦掌,命令道:“把公爺送到船艙裡休息一下,待我擒了樑破軍再來探望。”他遠遠地看着,卻不願意放箭,心裡想要和樑破軍堂堂正正的打一仗,這才能顯示出我的手段。
兩船相遇在河中心,樑破軍的船小,也不敢靠得太近,他提刀在手傲然喝道:“你可就是許仲凱?”
許仲凱手裡也提着一柄雙股鋼叉,冷笑道:“正是你家將軍。你就是樑破軍麼?”
“本帥聽聞你是水賊出身,以前做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當,後來轉投了許純,竟然爲了給他做狗,連姓氏都改了,就憑你這種人也敢在本帥面前自稱將軍?真是讓人可發一笑!”
許仲凱臉上一紅,怒道:“休要在這裡逞口舌之利,本將軍早就相會你一會,今日正是機會,你說吧,想怎麼打?”
樑破軍冷冷一笑“那正好,你們這些恆州蒼蠅也實在討厭,今日就把你們包圓了。”說完,猛的從船頭竄了起來,像是離弦之箭一般,直接撲了上來。
許仲凱不敢大意,忙躲到一旁,讓出了船頭的位置。樑破軍一跳上船頭,立即展開攻勢,手中大刀舞動如飛,根本不給許仲凱任何機會。許仲凱也沒有想到樑破軍竟然反客爲主,一上來就疾風驟雨一般進攻,根本不給自己任何機會,也完全不畏懼現在的環境,一下子就失了先機,開始手忙腳亂,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他本來是有些能耐的,還曾經闖關當過江湖,有些江湖的武功底子,但是在樑破軍這樣的武將面前卻完全施展不開了。他心裡着急,手上就更亂了方寸,一柄鋼叉越來越亂,一個不小心正好被砍山刀碰在叉子上面,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他已經再也拿不住兵器了,看着叉子被高高的彈到了空中,轉了幾圈才掉進了滾滾的河水之中。
“啊!”許仲凱驚叫一聲,但是還沒等他採取任何措施,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樑破軍一見他沒了兵器,立即往前一上,橫掃一刀直奔許仲凱的腰間。許仲凱嚇得一身是汗,猛地往後退去,堪堪才躲過這一刀,但是已經完全亂了。樑破軍一見這種形勢當然不會放過,刀刃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刀柄正好跟
上來了,一下子就抽在許仲凱的腰間。許仲凱慘叫一聲,整個身體被抽了起來,直接就掉進了大名河水裡面,瞬間就沒有了蹤跡。
樑破軍哈哈大笑,把刀一順,重重往船板上一戳“管你是誰,管你在哪,也一樣不是本帥的對手,這次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擋住本帥?”說罷回頭冷冷的盯着船艙“許純,難道你現在還不覺悟麼?趕快滾出來,今天就是你過不去的坎!”
此時在船艙裡的許純正好看到了整個過程,一瞬間他只覺得天昏地暗,眼前一團漆黑,直接就倒在地上。旁邊的人馬上跑過來扶他,可是剛一扶起來,他竟然直接噴出一口鮮血,然後才嚎啕大哭,嘴裡只是不停叫道着:“仲凱!仲凱!”邊叫嘴角便向外面躺着鮮血。
許仲凱自從跟隨許純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出生入死從沒有半步退縮,也不知救過許純多少次了。可是在陸地上雖然屢次經歷生死關頭,但從來他也沒有經歷過什麼危險,甚至連傷也沒有受過一次,丁一等人都說他運氣好的出奇,哪裡想到今天竟然在他最擅長的水上出了問題,還是直接被人打進了水裡,眼看着就是凶多吉少了,許純那裡可能不傷心呢?
哭了一會,猛的拔出佩劍,就要衝出去拼命,旁邊的岱恆也拉出一把短刀,要一起往外面衝。但是卻被船上的幾個水手死死的抱住“公爺,現在大帥已經生死不明瞭,您是絕不再出去送死了,要不然我們大帥死的也太冤枉了。”
“難道在這船艙裡面躲着,就能不死麼?”許純厲聲問道。
“現在還有機會,只要您願意我們一定保着您遊過大名河。”
許純一聽還要下水,當即就說道:“要是死在水裡,我寧願堂堂正正的死在樑破軍的手裡。再有勸我遊過河的人,我馬上殺了他!”說完就往外面走去,其他人一見他如此決絕,也不敢再勸說,只好各拉兵器,跟在許純身後,魚貫走出了船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