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雞血紅漆刷棺材
我仔細看這塊黑棗木的時候,發現它確實比昨天晚上剛放到棺材上面的時候小了一圈,雖然並不明顯,但還是能分辨的出來。
見狀我有些心疼,這塊經由楊大師他們的祖師爺傳授的極具辟邪效用的黑棗木用一次就消磨掉一些,如此算下來豈不是用不了多久了。
看如今的大小,估計最多用不到10次,用完之後可就再沒有了。這種東西比雷擊棗木還要珍貴,裡面凝聚着他們祖師爺加持的法力,如今他們祖師爺早已作古,他們‘門’中人才凋零,沒有人能有那般高深的法力給黑棗木加持了。
我說道:“沒有別的方法能代替這塊黑棗木將屍王鎮壓住嗎?”楊大師道:“有是有,就是我們時間有限,只能在我們開始啓程之後用,在這之前用不得,不然會耽誤我們後面的計劃。”
楊大師簡單跟我說了下押運棺材的計劃,因爲這是一口極其兇的棺材,所以押運的路程不能走大路,否則見到棺材的人都會倒黴至少三個月。
不能直接用汽車去押運,汽車肯定會在半路中出車禍,負責開車的人也必定沒有好下場。我們只能選擇走山路。
這就意味着,我們要翻山越嶺,走那很危險很難走的路,有可能走着走着還會遇到別的什麼危險的情況。比如山裡面有老虎、豹子等兇猛的野獸。
楊大師提前告知我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此時我又後悔了就不該逞能去答應,這萬一在山裡面碰到野獸,不是得白白搭一條命嗎?
不被屍王給害死,卻被野獸給吃了,怎麼着都是一死……
但已經答應的事情就不能反悔,這是一個人做人最起碼的信用。
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頭皮想路上該如何應付各種難關了。擺在眼前的還有一條最現實的問題,那就是我們走山路的話吃飯的問題不好解決。
自帶乾糧,包袱沉重會影響行進的速度。但如果不帶,在山裡能不能找到吃的這可另當別論,要是接連餓一整天,我們哪還有力氣趕路……
要是走大路多好,餓了隨便找一家飯館就能吃上。可是在山裡,任憑你兜裡面裝的錢再多,也沒人給你去做那現成的啊!
兇棺真是麻煩……就是不知道我們這次押運棺材有多少報酬,要是報酬少的話,回來的時候我可要翻臉……
今日是第二天,明天晚上就要押着棺材上路,楊大師跟徵叔說了,我們三個護棺童子今天不用上工,趁着還有時間今天要自己準備自己的乾糧。
因爲路程比較長,初步的算下來有十五天的時間,所以要讓我們儘量想辦法多帶乾糧。
當然一個人背十五天的乾糧也不太可能,如果非要把糧食背夠,估計得要再多用一輛騾子車。翻山越嶺的騾子車實在不方便,我們就只能自己計劃着路上應該怎麼度過難關。
我們三個都有些發怵,商量了一番後決定我背一袋糯米,他們兩個一人背一袋大米,不管是糯米還是大米都可以煮粥喝也能做成飯來吃。同樣出了問題後還可以用糯米來辟邪。一舉兩得!
我們一人買了一個大號的登山包,將糯米用密封的塑料袋封好後裝進登山包裡,還有一點空隙就放一些我們平日裡辟邪要用的工具和‘藥’材。
他們兩個把‘藥’材都放進了我的包裡,這樣我的包裝的鼓鼓的了。而他們兩個的包還有一點空隙,就多買了一些壓縮餅乾以備不時之需。
第三日一大早,楊大師又打發我們三個買三隻大公‘雞’回來,還有沿路上用的冥錢、香燭紙裱以及符紙等一切爲出行準備的東西。
楊大師先殺了一隻公‘雞’,將‘雞’血放乾淨‘弄’到盆裡,然後開了一桶木漆,將木漆和‘雞’血‘混’合後,把棺材上的硃砂線拿下來,再將‘雞’血和木漆‘混’合物在棺材上刷一遍。楊大師說這樣能防止屍王在夜裡作祟。
不過一隻公‘雞’的血刷一遍最多隻能維持五天時間,剩下的十天還必須得要再刷兩次。那兩隻沒有殺掉的公‘雞’便讓我們幾個帶着跟隨棺材一起出發。
我們三個都有怨言,本來背上背的糧食都夠分量的了,還要再抱個大公‘雞’上路,這‘浪’費體力不說,還得沿路照顧大公‘雞’,公‘雞’要吃米,也就會跟我們搶食吃。
我們三個背的米加起來最多也就夠十天吃的,要是再多兩隻‘雞’肯定還會少。而且拿個‘雞’抱在懷裡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肯定會笑話我們的!
楊大師道:“‘雞’血刷棺材可是一刻都不能耽擱的,你們敢保證五天過後就能立即找到一隻公‘雞’嗎?”
我們三個被問住了。要是走大路這當然沒問題,但問題就是我們只能走荒無人煙的山路,到時候我們又從哪裡去找公‘雞’來放血。
等‘雞’血木漆晾乾了後,楊大師讓我們再把硃砂線纏起來,然後將棺材用鐵釘子釘死。忙完這些後已經是中午了,吃過飯後楊大師讓我們抓緊時間休息。
今天晚上亥時要行動,所以在走之前必須保持好體力。
睡前楊大師將‘雞’餵飽,再給兩個‘雞’脖子上都繫上鈴鐺,還用項圈纏着,繩子的另一頭也是個環形圈,說到時候這一頭是系在我們的胳膊上的,怕公‘雞’跑了必須有所防備。
晚上8點半的時候我們被鬧鐘叫醒,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楊大師拿出來一根‘毛’筆,上面蘸着硃砂雄黃‘混’合物,說是要先給我們點命火。
點命火其實就是在我們的額頭眉心處用硃砂雄黃點上一下,要描繪成火焰的形狀,這樣能提高我們自身祛邪避邪的能力。
我們這一路的行程時時刻刻都離那口兇棺那麼近,因此必須保持我們自身不受兇棺的干擾。
楊大師給我們點完後說道:“這十五天之內命火不能消失,消失的話隨時會被兇棺的屍氣浸染,出意外喪命。”
我們都面面相覷,這麼看來我們幾個是連臉都不能去洗了。只要洗臉稍微不小心命火就被洗沒了。
要是隻洗下半張臉把上半張臉留下來不洗,那麼長時間下來一張臉上下顏‘色’不一樣,看起來惹人笑不說,還會有一種恐怖的‘陰’陽人的感覺。
總之這玩意點上後我們都覺得很不自在。我們都問楊大師你怎麼不給自己點上命火。楊大師道:“我道行如此高深,用得着點命火嗎?再說你們看電視劇裡面都是童子額頭上有紅痣,哪裡有師父頭上也點紅痣的!”
這老傢伙好像是在跟我們說笑,但我們卻不敢不信命火的作用。此次行動楊大師看的十分重要,再三囑咐我們路上的艱辛和恐怖,要我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我想他就算再老不正經,也不可能拿命開玩笑。要是害我們也是在害他自己。
接下來楊大師先把魯班爺的神像請回到鋪子裡,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拉來了一輛騾車,念過辟邪咒之後讓我們把棺材擡到騾車上。
走到棺材跟前,藉着燈光我們見棺材變成了血紅‘色’,這情景更加讓人汗‘毛’倒豎,我問楊大師:“中午用‘雞’血刷棺材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紅,怎麼晚上變成這樣,是燈光的原因還是起了什麼反應?”
楊大師道:“是‘雞’血在和裡面的屍氣對抗所起的反應,棺材的顏‘色’由紅‘色’變成黑‘色’的時候就要立即再放血刷一遍,你們都記好了,到時候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來辦。”
放好棺材後,就開始收拾各自的背囊。我們三個全部都背的鼓鼓的,只有楊大師一個人背了一個很小的包。
他那包幾乎只有我們的一半大。我們問他包那麼小裝的乾糧夠自己吃嗎?楊大師道:“我的包裡沒有裝乾糧,都是冥錢元寶蠟燭還有符紙棗木劍之類的法器。
我說道:“你一路上難道什麼東西都不吃就能走過去嗎?”楊大師道:“當然不能,你們不是揹着糧食嗎?”
這老傢伙竟然自己不背自己的乾糧,要吃我們的。我們幾個都道:“那你好歹也自己背一點,你年紀大背不了我們這麼多,那最起碼背一半總行吧?”
我們自己帶的糯米和大米加起來也就夠我們三個人吃大約十天左右的時間,本來就不夠。
沒想到老傢伙一點都不帶,還要來吃我們的。這可如何是好?
楊大師道:“怕什麼,這一路上雖然是走山路,但山上也住有百姓,兜裡面多裝點錢到時候管他們買吃喝不就行了嗎?”
這話聽着真是讓人生氣,他之前讓我們多帶點乾糧,說一路上都是荒無人煙的山路,怕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吃不上飯,結果他自己卻一點都不帶,只帶了錢。
我們是被他給忽悠了!他其實就是在騙我們多幹點苦力活,他自己好輕鬆點!
我們三個‘私’底下便都開始罵他老‘奸’巨猾。
楊大師沒工夫理會我們幾個竊竊‘私’語,此刻他正在給棺材上面貼符,大大的黃‘色’符紙上面畫着驅邪的符咒,將棺材從頭至尾沿着棺身和棺蓋的縫隙之處貼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