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020章 狂放的肆意
‘他發現了……’隱隱的漆黑霧氣隨着万俟言力量的爆發而隱隱泄露,卻無一人能夠察覺,然而他依然面色凝重,心中隱隱發苦,不明白自己的僞裝怎麼會被察覺。
‘可惡,怎麼可能,他是怎麼察覺到的。’万俟言十分清楚那厭惡、那嫌棄的眼神究竟代表了什麼,自己暴露了。
鏘!鏘!鏘!
手中的三尺青鋒劃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万俟言將一把把襲來的兵刃輕易盪開,斬殺了數名墓的眷屬,更是分出不少的心神防備着墓的突襲。
鏘啷!
一把漆黑的巨刻擋在了万俟言的背後,漆黑的魘魔將其輕而易舉的斬斷,卻依然拖延了幾瞬,只能在万俟言的背後劃出一道巨大的創口。
兩道重創的吐血聲被掩埋在了戰場的廝殺聲中。
淵翔翼一邊不可置信的承受着本命法寶的重創,一邊祭出一張金符,手掐着印決,一道青色的晶瑩光罩把自己與吐血不止的万俟言包裹。
刀刃迫開空氣,帶起一道破空聲,稍顯滯澀的將光罩劃開破口。
淵翔翼拉着万俟言急速退避險險的躲過了墓的揮斬。
“多謝道友。”万俟言目不轉睛的盯着自虛無中現身的墓,滿臉感激之色的對着淵翔翼謝道。
“……”重重的抹掉了嘴角血跡,外貌不過三四十歲,卻已經花白了頭髮的淵翔翼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望着沒有追擊的墓皺着眉,猶豫了片刻說道:“萬城主,不必多謝,可知敵人身份?”
“……不知。”万俟言面露迷惘好似一無所知的說道。
淵翔翼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悄悄的放下了手中的印決,目不轉睛的盯着“緩緩”擡起手臂的墓,好似在全神貫注的警戒着。
“七璇·宇空崩滅·千幻。”墓死氣沉沉的眼睛看着兩人,擡起手中魘魔,悄無聲息間身形陡然消失,不斷的在動盪的空間中肆意穿梭、揮斬。
鏘!鏘!鏘!
只見淵翔翼揮舞着手中殘刃,將厚重的斷刻不斷的砸在魘魔的刀身之上,可是雖然沒有被刀鋒斬破,一片片、一層層的殘缺卻在不斷的累積着。
數百下的交擊後墓再次退回原處,漆黑無光豎着血瞳的眼睛饒有興趣的看向淵翔翼。
“預知嗎?”墓冷淡的開口問道。
“天機·推演之術。”在墓有些意外的眼神中,淵翔翼竟然回答了他的問題。
同時,在所有人無法查覺的瞬間,一道靈識傳音被墓獲取。
‘敢問閣下的目的是什麼?’
墓心中一怔,更加好奇的看向淵翔翼,同時一道模仿靈識傳音技巧的信息被傳了過去。
‘他。’
淵翔翼手中的殘刻再次與魘魔不斷的交擊,万俟言深受重創,背後的巨大創口根本無法癒合,大量的失血、劇痛與無力讓他“無力”參戰,交戰間又是一道靈識傳音發向了墓。
‘閣下與他有何仇怨。’
殘刻好似烈日下的冰凌被魘魔不斷的“融化”,看着沒有回答的墓,手中的印決接連變幻,眉頭緊鎖。
“他是陰影行者。”墓停下了手中往生的揮斬,看着淵翔翼臉色劇變。
鏘!
淵翔翼在聽到墓的回答後,便瞬間停下了印決的推演,堪破迷霧的他瞬間得到了一切的所想,手中殘破的殘刻擋在身前,散發漆黑霧氣的三尺青鋒狠狠地斬在了上面。
“淵翔翼,你這個萬族的叛徒,竟敢投身墮落!”万俟言倒打一耙,趁着絕大多數人沒有聽到的時候倒打一耙道:“淵翔翼,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受死!”
鏘!
“你們想要幹什麼,投身虛滅嗎?”万俟言看着擋在身前的三人以及四周蠢蠢欲動的衆人感到有些不妙。
“萬城主,比起天機,我們更相信你纔是投入虛滅的那一個!”一個蒙着面,體型瘦小的男子嘿嘿笑道。
“愚蠢、糊塗,你們……”
不等万俟言多言,身邊的人紛紛駁斥着。
“萬城主,天機他可是搗毀了不知多少陰影行者的老巢,攪亂了不知多少的陰謀……”
“是啊,我可不信天機會是陰影行者。”
“比起天機,萬城主倒是你纔是最可疑的吧。”
“有誰去過萬城主的地盤的沒有,我記得那裡挺貧窮的。”
“天機·天顯!”這時,淵翔翼突然祭出一面銅鏡,照向了面色漆黑的万俟言,瞬間,金黃的光芒將他籠罩,一片漆黑的“雲霧”再也無法隱蔽,在他的身上升騰。
“血煞十九劍·十三式·撩天!”壯漢寬厚的面容帶着濃濃的憤怒,口中喊着劍招,手上卻持着的巨斧狠狠的劈下,這出其不意的一招倒是讓万俟言有些手忙腳亂。
“火之道韻·焱焱炎!”殷紅如血的火焰化爲月牙衝向万俟言,然而黑色的霧氣瞬間將其吞噬,更是向着火焰月牙斬來的方向衝去,差點將人吞沒。
“蓋天印!”粗糙好似搬磚般醜陋的法寶砸向敵人,万俟言手中的三尺青鋒熔成岩漿長鞭,一下下的把“搬磚”抽飛。
“凌霄令!”帶着磅礴威壓的令牌趁着空隙衝在了万俟言的胸膛,將他打的倒退幾步。
“赤焰九……”
然而一道道的攻擊要麼無功而返,要麼沒有成效。
“天機·亂!”淵翔翼眯着眼掐着繁雜的印決,看着那戰場沒有絲毫慌亂,偷偷的下手,趁其不備。
万俟言揮舞“岩漿”長鞭,眼前的景象卻猛然紛亂,有着過去三秒的景象、過去一分的景象、三十秒半的景象乃至現在與短暫未來的景象,數十幅景象讓他無從適應,只能跟隨着本能。
“月之道韻·花夜月!”趁這機會,孫宇冷不丁的擡起手中青鋒,遙遙一指,體內靈氣大量的抽取,無數的湛藍鮮花盛開在所有人的腳下。
除了万俟言以外,所有人體內的靈氣在極速的恢復,身上的創傷也瞬間痊癒,無數的負面狀態伴隨着湛藍鮮花覆蓋在了万俟言的體內。
“混賬!”万俟言的聲音顯得低沉、嘶啞,黑色的的霧氣將詛咒驅逐,把攻擊遮擋。
“十方猩紅……一影、二影、三影……四影!”多層的增幅下,墓強行召喚了四道血影,一道道的血色之影融入體內,鮮紅的裂縫在裸露的體表蔓延。
“秘技·隱!”墓冷漠的看着万俟言,身形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隨着墓的消隱,大戰瞬間展開。
原本只是十階五段的万俟言被濃厚的黑色霧氣所遮掩,法寶、神通、道法狠狠地轟擊在了上面卻沒等有一絲建樹。
“信仰·魔道·魔造·火靈祭臺!”好似一輪火焰構成的太陽一般,布爾雷思身上閃耀着無盡的光芒,那些光和熱在他的身前匯聚,一團團火焰般的流光凝結,一道古樸的圓環展現在他的身前。
轟鳴中,一道熾白的光柱自布爾雷斯口中噴吐,在穿過圓環後,威勢瞬間隨之增幅十倍,將黑霧打穿。
嘶鳴,小鱗分化萬千,一個個的五行分身撞在黑霧上自行爆炸,維持着黑霧孔洞不會癒合。
“天道傀儡·荒誕舞劇!”天墨站在雪白弒熊的頭頂上揮舞着耀眼的金色長矛,一道道的黑霧不情不願的讓開了通道。
“處刑!”光芒、純白的光自喬的巨劍上重斬而出,化爲光之矢衝入空洞。
空門大開,無數攻擊將已經變得不再是人類的万俟言打的支離破碎,然而,卻沒有造成致命傷害,甚至讓他加速轉變,畢竟已經數百年沒有化身的他竟然對於化身原形顯得無比生澀。
“猩紅九裂,四方裂斬!”
突然間,消隱的墓竟然沒有從空洞進攻,反而滲入黑霧,四道猩紅狹長的空間裂縫在魘魔中斬出,在万俟言的四周圍城牢籠。
五十餘米長的裂縫瞬息接近,首尾接合,四道裂縫連成一圈擠入他的體內。
咚!
一聲悶響在万俟言的體內傳出,千道、萬道、數之不清的猩紅細小如針,從腐爛的死肉中迸射而出,將那噁心的身軀打的支離破碎,連血霧都沒有留下。
赤紅的流光在墓的視線中擠入魘魔中……
“結束了!”
在場的衆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保住了城池、保住了百姓,擊退了陰影行者的又一次陰謀,這場大勝讓衆人歡呼。
然而,淵翔翼卻沒有鬆懈,天機的推演讓他明白這不過是這場動亂的開頭而已,他凝重的看向了靜立在空中的墓一行人,緊了緊手中的劍柄。
“天機,你怎麼了?”終於有人發現了淵翔翼的凝重,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沉默了下來,那深邃的黑暗如此“刺目”,如此宏偉。
“我的眷屬們,在原初之暗的籠罩下,爲我征戰!”墓沒有看向下方的歡慶與沉默,他的眼睛從虛無中收回神光,環顧四周,威嚴的喝令道。
頓時,那響徹天際的宣戰之言讓場面沉寂了下來。
(忽悠無止境,待續……)